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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兴冲冲走进寝殿,向花畹畹行了个礼,面上笑做一团。
花畹畹道:“瞧你捡着钱了?脸上开出的花都能酿出一窝蜜了。”
“非是奴婢捡着钱了,而是奴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公主!”灵芝一脸兴奋。
花畹畹不解道:“好消息?什么好消息?你要嫁人了?”
“公主!”灵芝不依了,“没有公主做主,奴婢嫁给谁去?”
“那本公主明儿就做主将你嫁出去。”花畹畹一本正经。
灵芝欲哭无泪,“公主,奴婢和您说正紧的呢!”
“本公主也不是和你开玩笑呀!”
灵芝撅了嘴。
~花畹畹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你这经不起玩笑的丫头,说吧,什么好消息?”
灵芝方才道:“是八皇子,八皇子回京了。”
花畹畹本能地眉飞色舞,再瞅灵芝,果是一脸期待看着自己,放佛自己这一脸喜色在她预料之中似的。
花畹畹立即敛容收色,清了清嗓子,道:“哦,是吗?”。
灵芝惊诧:“公主,你也太云淡风轻了,八皇子回来,您就一点儿也不激动?”
花畹畹眉头微挑:“为何要激动?该激动的是皇上,因为八皇子是他安邦定国的好帮手;该是梅妃,因为她是八皇子母妃,八皇子立了军功于她脸上有关。八皇子与我什么关系?我为何要高兴?”
灵芝一愣:“也是啊,可是公主,你和梅妃……”
灵芝突然瞥见花畹畹投来的严肃的目光,知道自己失言,立即住了嘴。
灵芝悄悄走到花畹畹身旁道:“想必皇上今夜就该为八皇子安排庆功宴了吧?届时,八皇子一定会偷偷向公主你道谢的。”
花畹畹不动声色,仿佛没有听到灵芝的话似的,只是道:“你竟然可以做起皇上肚里的蛔虫来了?”
灵芝撇嘴:“奴婢倒是可以做一做皇后娘娘肚里的蛔虫,庆功宴上,皇后娘娘铁定是不高兴的。”
花畹畹立即伸手掩了灵芝的嘴,道:“仔细你的皮。”
灵芝立即吐了吐舌头。
花畹畹走到门边向外探看,确定隔墙无耳,方才道:“谨言慎行,方能在宫里住得长久。”
灵芝点点头,又道:“可是公主,你过了年就十四了,再过些年头,皇后娘娘该把您嫁去国公府了,您难道还打算在宫里长住啊?”
“我就算嫁出宫了也未必带你,你若在宫里长住可就得谨言慎行。”
灵芝一吓,立即跪地求饶道:“公主,奴婢是横竖跟着您的,你若嫁出宫可千万不能扔下奴婢。”
见灵芝一脸凄惶,花畹畹叹口气,扶起她道:“我不过和你开一个玩笑。你也知道如今八皇子凯旋归朝,那么这后宫局势总会有所改变,咱们更应该谨言慎行,虽然梅妃娘娘借此契机,有望在皇太后跟前获些宠爱,可是别忘了,皇后娘娘有东正侯撑腰,所以咱们既然住在坤宁宫内,明面上还是要多看些皇后娘娘脸色才是。”
灵芝恍然大悟,了解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就有皇后身边的宫女来传唤花畹畹,花畹畹携了灵芝到了皇后跟前,果见皇后面色郁郁,并不开心。
花畹畹上前关切道:“母后可是身子不舒服?”
皇后一挥手屏退了宫女儿太监,向花畹畹招招手,花畹畹便走上前去,细心地替皇后捏肩捶背:“母后有何心事,可否与畹畹说说。”
皇后沉重道:“今晚,皇上为八皇子在宫内摆了庆功宴……”
花畹畹灵机一动道:“八皇子凯旋归朝是喜事,可是想必皇上已经替他在前朝摆过庆功宴了吧,又何必在后宫多摆一次?皇上厉行勤俭政策,定是拗不过梅妃的要求。这梅妃娘娘也真是的,皇子立军功不过稀松平常之事,她倒是得了鸡毛当令箭,非要如此耀武扬威的,这做派真是令人不敢苟同。”
花畹畹对梅妃的奚落言论无疑让皇后出了心中一口恶气,她握住花畹畹的手,叹气道:“这殿里没有旁人,只有咱们娘儿俩,畹畹,你说的正是母后心中所想,梅妃太不体恤皇上了。”
“可是事已至此,母后也只能由着她去显摆,否则该落人口舌,说母后见不得梅妃娘娘受宠了,过去她是凭美色,如今可是母凭子贵。母后稍有差池,就会落个妒妇的恶名。”
皇后懊恼道:“可不是,要不然哀家今儿个身子不舒服,可真不想去参加什么庆功晚宴,如今是非去不可。”
花畹畹心里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吧。
面上,却道:“儿臣知道母后不易,母后若真的身子不适,不如就向皇上实情以告。”
“只怕皇上不信……”
皇后可真够憋屈的,这一夜不管是身子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总之都出现在了八皇子的庆功宴上。可是纵使施了脂粉,亦难掩不好的面色,而梅妃梳妆打扮,明艳得就像明珠一般,又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生生将皇后这黄脸婆的形象给打压了下去。
宴席上,那些个阿谀奉承的妃嫔们又对梅妃极尽巴结夸赞之词,皇后几乎憋出了内伤,再看一眼自己那心无城府的傻儿子,再也坐不住,向皇上告了假,起身回坤宁宫。
花畹畹欲要同回,皇后道:“哀家回了,你好歹是坤宁宫的人,就在这里替哀家撑撑场面吧。”
于是,花畹畹留下。
皇后一走,便有一个宫女儿借着上菜的机会给花畹畹偷偷递了信,说是八皇子在老地方等她。
心里有一个声音说:莫去。
他已经凯旋,你也尽到了结盟本分,应该远离政斗才是。
另一个声音说,除了利益,他们也算朋友,他既然凯旋,她就该去分享去见证他的喜悦。
心里两个声音还在打架,脚却早已做了主,鬼使神差站了起来,鬼使神差离席。
花畹畹走出不远,灵芝便追上来,将披风披在她肩上道:“公主,你要去哪里?”
花畹畹道:“你留下,有人问起,便说我如厕去了。”
灵芝做了个慧黠的笑容,道:“奴婢明白。”
花畹畹不动声色一笑,就去寻八皇子。
冷宫院墙之外,一袭披风长身玉立,正是蓟允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