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月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寻到她的人会是欧阳冥!
这个铮铮铁汉,现下风尘仆仆的站在她面前。她一时百般惊讶,愣得说不出话来,只知傻看着他。
他怎么会来到此处?特地前来寻她的?他怎会知晓她失踪之事呢?两人的关系也谈不上多有亲近,他何故寻她而来呢?
“走。”她心中多有疑问,欧阳冥却是懒得做个解释,拉过她的手便是要走。
他说走就走,不做半点停留。凤倾月埋头跟着他也不多问,想着出去了再细下探究也不迟。
能离开这个地方自然是好的,只是这里的主子会让她轻易离开了吗?
果然,还没离开院门,就被人拦了去路。
“住得好好的,这么急着走作甚?”正想着他呢,他就来了。这下如何是好?
欧阳冥冷然瞥过他一眼,像有一道寒光直劈而去。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令凤倾月的心犹如小鹿乱撞,不得平静。
也不知这次走不走得了了,万一两人打了起来,也不知谁输谁赢。不过累及欧阳冥,凤倾月心头又不安得很。
谁知欧阳冥也不搭话,收回目光又拉着凤倾月向前行去。那人也不再拦,便是立在原地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
凤倾月顿时惊奇得很,不明白他怎的轻易放走了他们。直至下了山,也没反应过来。
欧阳冥难不成认识他?兴许两人关系还非同一般,否则欧阳冥带走她怎的如此轻易?
他为何抓她,欧阳冥知道吗?
要说此事,欧阳冥当然是晓得的。要不是因着他的原因,凤倾月也不会来此一遭。因为抓走她的人,正是与欧阳冥自小一起长大的欧阳寒。不是亲兄弟,而更甚亲兄弟。
而此时的欧阳寒,看着两人消失殆尽的身影,满是无奈。心头只剩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欧阳寒为何如此作为?还得从前一阵子欧阳冥回到阴山说起。
欧阳冥一月前传来书信,说是上次留下的药已能解毒,楚云辞托他办件要事,让欧阳寒照顾好师傅。
楚云辞果然是当之不愧的神医,莫啸天自从服药开始,就有了些精神。连用许多日,便是好得差不多了。
最为紧张的师傅没事了,欧阳寒自然不管欧阳冥上了哪去。结果前阵子他这师兄一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欧阳寒才暗觉不对。
欧阳冥以前没日没夜的苦修刀法,现下却是像个女子一般规矩,安安分分的待在屋子里。欧阳寒自然不信他在练什么了不得的内功心法,只觉得他神经兮兮的,其中定有猫腻。
一日欧阳寒骗了欧阳冥去莫啸天那里,他前脚刚走,欧阳寒便是偷偷去了他的房里。
欧阳寒进门便见一地废纸,吃了一惊,师兄什么时候喜好习字作画了?他随意捡了一张废纸展开,便见一美人倩影映于纸上,只可惜看不清模样。再看两张,皆是眉眼全无。
转念一想,立即翻箱倒柜起来。他就不相信没一张看得清楚的。
欧阳寒折腾一番,总算在暗格里找到了卷好的画。画像上的人果然和他猜想的一般无二,倩兮美兮。
哟,师兄这人就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现下也晓得思春了!以前只晓得他武功盖世,半点没有情趣。却是不知他原来画得这么一手好画。也不知哪家的女子入了他的心,不错,不错。
欧阳寒看完赶紧将画归了原位,退出了房间。欧阳冥回来虽明白有些蹊跷,但没想过欧阳寒会做出掳人这等子混账事来,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欧阳寒事后遣人一打听,便知了欧阳冥这一月多来的行程。前后一联系,就反应过来画上的女子是抄了他们窝点,结过梁子的那位三公主了。
这三公主不是嫁给了夜离轩吗?怎的会跟着师兄回凤央去?孤男寡女的,也不知该说她是洒月兑还是随便了。不过师兄看得上,必然是个不错的。
左右不过是个女人,看上了便看上了,纠结个什么劲。看欧阳冥整日在屋里愁眉苦脸的,欧阳寒看着都烦,心里便是生了主意。
现下凤央已亡,凤倾月怕是恨透了西夜的人了。师兄此时不把人弄到手还待何时?
他磨磨蹭蹭的不愿行动,便让自己帮他一把又如何?
打定主意欧阳寒就有了行动,是以一番波折,弄出了这等子事。哪知费力不讨好,自家师兄不领情。
除了感叹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欧阳寒也是没得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