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无奈的摇了揺头,“落雪,府里财迷一下也就算了,出来怎么也这样。”落雪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殿下啊,这叫自力更生,你看咱们府里哪里不需要银子,我当然要时时算计着,不然那么大的太子府早就穷了,也不能一直等着你的供奉啊。”
“就你有理!”落尘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像自己养不起她一样。
凌楠一旁温柔的看着她笑,越发觉得她有趣。落雪被他看的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弱弱的继续狡辩,“毕竟也没谁嫌钱多不是。”
下午落雪一直嚷着没意思,两人便带着她出去逛了逛,毕竟来了这么多天一直在忙工图的事一直闷在府里,着实憋坏了落雪,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了,所以也就四处走了走。
两位都是皇子,身上哪有带钱的习惯,所以落雪就是随身的钱包,只不过两人都不买东西,倒是落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摊上做工精致的簪子,沿街叫卖的糖葫芦,甚至还有孩子才玩的波浪鼓,她都会看上好半天,最后落尘忍不住了,说你想买就买吧,算在这次出来的账上,落雪羞涩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落尘顿时觉得被算计了,不过毕竟是太子,财大气粗,这么点小钱也不在意。然而……
“老板,这个玉镯多少钱?十两?不错不错,价格挺公道的,我买了。”
“老板,这个戒指不错啊,什么?居然要五两银子?不行,太贵了,二两吧,好好好,三两就三两。”
“老板,给我来半斤糖炒栗子。”
“老板……”落雪买的不亦乐乎,偶尔心情好了侃侃价替落尘省银子,至于身后两个人从吃惊到麻木的眼神被她自动忽略了。
“嗯,,该吃晚饭了吧,我们去吃饭吧。”落雪终于停下了脚步,其实她不饿,街上的小吃她吃了不少,只是落尘和凌楠两个皇子什么都没吃,总不能让他们饿着吧。两个大男人如获大赦,忙不迭的点头。落雪颇为豪爽的选了一家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一进门就拿出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来。”反正花的是落尘的银子,干嘛亏待自己呢。只不过当满满一桌菜上来的时候落雪还是惊呆了一下,开始嘀咕起自己身上的银两够不够。
虽然已经饱了,可是看着桌子上的菜落雪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筷子,一边往嘴里塞着红烧排骨,落雪一边含糊不清的问,“殿下,要是钱不够怎么办?”
落尘的脸抽搐了两下,“出来的时候叫我公子,”顿了顿,落尘装出凶狠的样子,“钱不够就把你卖了抵债。”
落雪继续吃,丝毫没有停顿,“那等我吃完的再结账,毕竟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可惜。”
凌楠也是彻底对这姑娘无语了,落雪简直颠覆了他对所有女人的认知,没有大家闺秀的含蓄,也没有丫鬟的唯唯诺诺,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似乎在她心里,就没有尊卑一说。所以说话大大咧咧可以毫无顾忌,然而却又有细心的一面,他觉得她和记忆里一个人很像,却又不一样,那个人不会像她一样随和开朗。
看到她唇边粘上的油渍,凌楠细心的递上一条手绢,落尘顿时不悦的皱起了眉,落雪当然没看见,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继续吃自己的饭。落尘这才笑了,也继续吃东西,落雪没留意这个小插曲,也懒得管落尘怎么想,天地良心,她只是觉得这帕子不错,拿来擦嘴可惜了而已。
临走之时落雪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银两一分不差的全给了店家,而且不用她去刷盘子抵债。落雪揉着肚子开始后悔吃了这么多,还好两人还算贴心,说再走走消化,于是三人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晚上的金陵确实热闹,也不亏了六朝古都的名声。就在落雪感慨这里的繁华时,一阵吵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前方似乎有人闹事。”落尘说道。
“太子都来了还敢闹事,必须好好教训。”落雪说着就跑上前去,反正自己身后还有两个身手不错的大男人呢,自己也不用怕。
“明明是给我的馒头,你凭什么跟我抢?”“本来就是给我的,怎么成了我抢你的?”“放屁,就是给我的,赶紧还给我!”两个纠缠倒地的人互相撕扯着,谩骂声不绝于耳。旁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却没人前去拉架。落雪愣住了,只是一个馒头么?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落雪突然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因为更悲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们走吧,落雪,你管不过来的。”落尘也有些无奈,可是谁身上都没有银两,也帮不了他们,何况全国多少乞丐,哪能帮的过来?落雪丢了魂似的点点头,跟着落尘打算往回走。
“等一等,”凌楠突然叫住落雪。
“怎么了?”落雪转过身,凌楠走到落雪身旁,有些生涩的摘下她今天新买的珍珠耳坠,不经意的碰触到她的耳垂,两个人的暧昧姿势,忍不住让落雪红了脸,可凌楠完全没有龌龊心思,转身把两只耳坠分给了那两个乞丐。那两个乞丐也就不争了,毕竟这珍珠耳坠也值一两银子,虽然分开贬值不少,但也绝对够买好多馒头了。
落雪心里忽然有些柔软,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突然有一瞬间被凌楠吸引了,好像有种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不过她没敢表现出来,毕竟落尘还在,怕给凌楠带来麻烦,所以,,
“我那珍珠耳坠可是花了一两银子的,虽然我已经戴过了,但是还是很值钱的,而且我特别喜欢,所以你要双倍赔我!”
凌楠:“……”
回到府里,本来已经就寝的凌楠落尘二人突然听到落雪的一声尖叫,“啊……!!!!”由于客房离得不远,所以二人几乎同时在落雪的尖叫声还没停下的时候闯入了她的闺房,于是衣衫半解春光四射的落雪发出了第二声尖叫。两人立马转过身去,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落雪以光速穿好衣服,两人才慢慢的转过身,虽然只是穿了一件中衣,但好歹盖住了春光,加上光线昏暗,三人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刚才怎么了?”凌楠和落尘同时出声,落雪脸色惨白,低声到,“解药丢了,我一直放在香囊里的,出去的时候还在,可是刚刚我就发现不见了。”说到最后,落雪几乎带了哭音。明天就是十五了,万一真的毒发了怎么办,想到落尘曾经说的,落雪死的心都有。
落尘愣住了,凌楠看二人的反应也没好意思问是什么毒,“那香囊什么样,画下来让人去找。”落尘也反应过来,“先派人去找,我让人回洛阳去取,我们下个月怕是也回不去的,不能一直拖着。”
落雪也冷静了下来,着急也没用,按照记忆里画了样子,穿好衣服就飞奔出去。
沿着记忆里今天走过的路线走了一遍又一遍,几乎逛遍了金陵城,却始终找不到那个香囊,落雪的心越来越沉,凌楠不知怎么安慰,落尘因为内疚也没说话,三人就这么沉默的在路上走着。
走的累了,落雪自暴自弃的往路边上一坐,“不找了,反应也就发这一次,下次的解药估计也就能送来了,还能疼死我不成,我就不信了!”落雪挥挥小拳头,好像要把所有不开心都打跑。
落尘看她这模样,实在没忍心告诉她噬心蛊沉睡的时间越长,发作的时候越痛苦。也怪自己大意了,原以为落雪会看好的,所以只带了几颗解药在身上,其余的都存在太子府里,派人去取来回至少也要七天时间,绝对赶不上毒发的时候了,只能祈祷还能找到那香囊了,可是偌大的金陵,寻一个香囊怎么会容易?虽然金陵知府几乎派出了所有衙役,可是折腾了半夜也没个结果,再者大家也都累了,只好让众人都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早,落尘醒了就被请去商讨建皇宫的事,落雪也没去打扰,自己跑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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