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被刘婆子的话吓得半死,又是怪刘婆子没脑子,只气道:“娘说什么胡话呢?三姑娘和四姑娘本就水火不相容,我既然已经是四姑娘的人了,若是再去了三姑娘处,娘不是让我往火坑里跳?”
刘婆子却是不以为然道:“我看三姑娘却不是那样的人。”
红杏道:“三姑娘是怎样的人我不知道,我却知道四姑娘是怎样的人!娘您别成日里想三想四了行不行!您要开了这个口,三姑娘如何我不敢说,但四姑娘一定先要了我的命!我只求您,消停些吧!”
刘婆子闻言却是愁眉不展,倒是不再想往林雅萱处来,却开始愁起来怎么把自己的女儿从这火坑里救出来了。
红杏还是不放心她这个娘,急忙又叮嘱了两句:“娘,您千万记着,我今日与您说的话您绝不能对第二个人说,您亲家尤其不行,我姐姐也不行,知道W@吗?”。
刘婆子却是只顾想着自己的心思,对她不耐烦道:“我心里有数,你娘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还用你来教?你好生休息着吧,我去给你找个大夫问问,开点药来。”
刘婆子说着才满怀愁思地离开。
那边林芷萱三人自然不知道这边的曲折原委,早已用过早膳上了马车,往辅国公府去了,重生至今,这还是林芷萱第一次出门,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便是这杭州城也是阔别多年了。
林芷萱靠着窗。听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声,王夫人却在拧着眉打量林芷萱。
林芷萱许久才察觉王夫人一直盯着她,也是笑着转头朝王夫人问道:“娘看什么呢?”
王夫人道:“你这身打扮不好。”
陈氏在一旁笑着道:“怎么不好。我看倒是精神得很。”
王夫人道:“就是太精神,不够端庄,下次出门的时候要穿什么,找我来给看看。”
“哦。”林芷萱轻轻地应了一声,却低头和秋菊抿着嘴笑,十分的不以为然。
王夫人看了也是佯怒地拧眉,却终究还是笑着骂了两句:“也是个泼猴般的人物!”
林芷萱见王夫人如此说。却是抬头对陈氏挑了挑眉,两人都抿着嘴笑了起来。
马车进了辅国公府,又走了许久才停下。出来迎的还是上次陪着魏雪安兄妹来林家的蒋大女乃女乃,一行人见了礼,说笑着往里边去了。
林芷萱等人在正堂见了辅国公夫人,一行人寒暄客套两句。国公府夫人李夫人命人上了茶。笑着道:“我这年岁大了,腿脚总不好,否则合该我亲自迎你们去的。”
这话已经是十分的客套,毕竟林芷萱的父亲如今不过是个山高皇帝远的济州知府,也是因为当初王夫人大房的堂兄王景生和大房的堂姐王氏均在杭州的缘故,当时王景生署理闽浙总督,王氏又是镇国公夫人,林芷萱的父亲林鹏海官拜杭州知府。都说县官不如现管,他们三家虽是位高权重。却也少不了与林家相交。
林家又与他们三家各有亲戚关系,故而相交甚密,这四家的四个嫡女也可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王景生改署两江总督,又升左都御史,协理西安巡抚,后升兵部尚书,终于在京城安定下来,才将妻子和最小的幼女王楚楠接回京城。
那时镇国公随旗行走,早已携一家老小去了济州府,当初的四个小姐妹在杭州便只剩下林芷萱和最小的魏芦烟,后林鹏海因官场调动调回了济州老家,林家在杭州的官家圈子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魏芦烟又是从小跟着王楚楠学的,最是个调皮顽劣的,李夫人见她大了,便逼着在家里学些女红礼仪之类,渐渐的也不许她随意在外行走了。
辅国公府与林家的关系虽然在大节气和婚娶生辰上还有走动,但待林家却不似往日那般热络了。
这个中的缘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王夫人自然知道李夫人的脚没事,却依旧热切地关怀询问,与李夫人说起了养生之道。
两人也都是旧识,互通脾性,聊得十分投契,蒋氏在一旁时而凑趣插上一两句话,陈氏和林芷萱却都坐在一旁含笑听着,十分的恭敬守礼。
两人聊了半晌,也是开怀,李夫人这才看见林芷萱今日的衣裳十分明艳,便夸起林芷萱来,王夫人这才问起:“怎么没见芦烟?”
李夫人这才拧了眉笑着道:“那丫头,假小子似的,成日里没个安顿时候,这不适才她二表哥让人送了一只什么波斯国的什么猫来,说是她成日里念叨着喜欢的,那丫头飞也似的就去了,我都让丫鬟去催了两回了,还没过来。”
说着又命丫鬟去催,赶紧过来见客,一面又对王夫人道失礼,一面又夸还是林芷萱安静乖巧。
两人正说着,便听外面一个还带着兴奋和笑意的清丽爽朗的声音道:“姨母和姐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众人转头正看见门外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迈上台阶,眸子里都是兴奋的笑意,一双大眼睛还闪着新得了爱宠的光,怪不得都说画龙点睛,这双明眸也是给她原本就清丽俊俏的面容更添了一分别样的颜色,虽然只随意梳了个垂髫分肖髻,穿了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蝶戏水仙裙衫,却十分的尊贵精致,又让人只觉得清雅月兑俗娇俏可人。
王夫人见了也是赞道:“这才多久没见,芦烟长得越发标致了。”
魏芦烟笑着上前给王夫人和林芷萱等人见了礼,林芷萱和陈氏还礼,王夫人拉着魏芦烟的手,对李夫人赞了好一阵子,一行人才复坐下。
可毕竟今日王夫人和林芷萱一行人来打得是探望魏雪安的名目,自然要去看看,李夫人引着一行人往魏雪安住的立雨轩去了,一路上魏芦烟拉着林芷萱的手,一个劲儿地跟她嘁嘁喳喳地说她新得的那只波斯猫如何如何,复又坠上一句:“我满家的哥哥就二表哥对我最好了,我随口说一句话他都放在心上。”
林芷萱也是掩嘴笑,她多少年不曾见过芦烟了,仿佛都记不得她这般顽皮可爱的时候了,如今见她如此,只觉得陌生又亲昵,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家,魏芦烟可以如此调皮,自己却不能失礼,只是低声笑问了一句:“你哪个表哥?”
魏芦烟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还能哪个表哥?梁家的靖知表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