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
墨鱼收拾行李时,只带了一些值钱的物件和银票,其他的一件也不敢多拿,若是她多拿了衣物,或许就会被人察觉出蹊跷。
看着自己曾经穿过的衣裳和旗鞋,墨鱼一件一件地摩挲着,似是在缅怀过去的日子,过了今天,她便再也不是皇宫里的娘娘,只是一个平凡女子。
往事已然不可追,她必须往前看,往前走,由不得半分犹豫。
屋内,大家都在,如意,顺贵,青萝,小越子,还有沈太医。墨鱼看着众人,眼眶渐渐湿润,今天过后,她和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从此只能凭着记忆来怀念着,却不会再有交集。
墨鱼长吁了一口气,举起面前的酒杯,做最后的告别,:“此事过后,但愿各自安好,总不相忘。”
一切情分都记在心里,多说也()是无益,墨鱼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强忍住了泪水。
大家都喝尽了自己的告别就酒,如意和青萝小声啜泣着,而顺贵等人则低头不语,气氛甚为伤感。
墨鱼已经给了他们各自一笔遣散费,以助他们日后可以过上好点的日子,她只能做这么多了,剩下的,全凭各自的命数。
片刻后,墨鱼忽的站起了身,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她低声道,:“是时候了,去听林湖边吧。”
语气是极为坚定的。
如意等人默默地点了头,跟在墨鱼的身后,踏上了一条铤而走险的路。
依计划,墨鱼已经派人把卫姑姑邀到了湖边,说是有要事相商,而此时,估模着卫姑姑也应该到了。
宁儿听从墨鱼的吩咐,一直躲在湖边树林的假山后面,那假山离湖边有段不小的距离,中间还有个亭子阻碍着视线,也就是说,宁儿瞧不见她们在湖边做什么,但倒是能隐约地听到些声音。
宁儿不敢去面对卫姑姑,只能用这个怂法子,来间接看到卫姑姑被墨鱼整顿。一无所知的她还真以为墨鱼会去找卫姑姑兴师问罪,以为只有这么简单。
从松鹤斋到听林湖的路并不远,大概只有半刻钟左右,但现在,墨鱼却觉得很是漫长,甚至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走过最远的路之一了,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迈的很沉重,她必须得用力地往前走才行。
湖边,卫姑姑果然如约而至。
墨鱼见到她时,心底不免一沉。
卫姑姑对墨鱼的计划当然是不知情的,她连墨鱼到底找她有什么事都不知道,所以她一如往常地向墨鱼行礼,表情还挺随和。
“谦嫔娘娘吉祥,不知您有何吩咐,为何要把奴婢约到这里来?”卫姑姑垂着眸子,好声好气地问道。
墨鱼没有答话,她的身后站着如意等人,看起来来势汹汹。
卫姑姑不解地抬起眼,眼底满是疑惑。
还未等她再开口询问,墨鱼便从袖中拿出了那瓶红花散,扔向了卫姑姑,卫姑姑见状急忙躲开了,瓷瓶擦过她的肩膀落在了她的脚边。
当卫姑姑看清了地上的红花散时,神色顿时大变,那一瞬间,她既震惊又害怕,同时还有些愤怒。她没想到,宁儿竟然敢背叛她。
她缓了缓脸色,勉强笑道,:“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为何朝奴婢砸东西?”
她还想要装傻。
墨鱼冷哼了一声,:“本宫都知道了,你在安胎药里动手脚,还想用红花散来毒害本宫,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卫姑姑面色苍白,强装镇定,继续装无辜,:“奴婢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什么安胎药什么红花散,您是说奴婢想要害您?这怎么可能,奴婢害您做什么,奴婢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墨鱼斜睨着她,提高了音量,斥道,:“你少在这装模作样,宁儿都已经跟本宫说了,她该把下红花散交给了本宫,你想作何解释!”
卫姑姑摇头道,:“宁儿那个丫头狡猾又爱撒谎,您可不能相信她啊,她是不是跟您说了什么了?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奴婢从未见过什么红花散,哪里还需要解释。”
她就是想死不认账,以为可以糊弄过去。
墨鱼眯起眼睛,戏谑地哼笑着,:“宁儿不值得相信,那你呢?你就值得信任?本宫虽不知你为何非要害人,但本宫知道你一定还藏着不少秘密!你要是想在本宫面前耍把戏,那你还是省省吧,没用的!”
卫姑姑越来越心虚,她的额前已经出了一圈冷汗,她紧攥着双拳,想要继续狡辩,她可不愿轻易认帐。
“娘娘,求您明鉴!您若想给奴婢定罪,总的拿出证据来啊,您不能仅凭着一瓶药和一个臭丫头就非说奴婢有害人之心,奴婢不服!”
卫姑姑的演技还真是不错,此时,她正一脸正气地为自己辩解,丝毫没有悔意,佯装出无辜的样子。
墨鱼手中的证据不足,所以卫姑姑是不会承认的,她总觉得还会有转机。
“大胆卫氏,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信口雌黄,你以为本宫不知安胎药的事情吗?本宫可从未喝过你的安胎药,要不然早就流产了,你的居心叵测本宫早已知晓,本宫留你到今日已是仁至义尽,你还不快些认罪!”墨鱼冷声喝道。
卫姑姑摇头,就是不肯松口。
“奴婢没罪,自然是不会认罪。”
卫姑姑不见棺材不落泪,嘴巴硬的很,她以为墨鱼定是拿她没有办法。
离宫不比宫里,墨鱼在这里是没有什么实权的,故而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卫氏。
然而墨鱼的真正目的并非是让她承认罪行,而是要激怒她,既然此时她没有大的情绪波动,那墨鱼只能换个法子了。
墨鱼不屑地望着卫氏,语气是轻蔑的,:“你现在就嘴硬吧,不过不要紧,等皇上知道此事后定会为本宫作主的,你觉得皇上是会相信本宫,还是会相信你这么一个贱婢?”
卫姑姑低头不语。
“唉,只怕皇上要严惩你时,你定会伤心欲绝的,毕竟你那么爱慕皇上,可皇上却视你如蝼蚁,压根就没把你这个痴情人放在心上。”墨鱼鄙视地笑道。
卫姑姑的脸色涨红了起来,气息有些不大均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