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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堂内,周典与裴定一脸严肃,窦融脸上也没有带笑。显然,他们心情都不怎么轻松。
周典首先出声,道:“郑家那个姑娘,太不简单。她不仅会鸿渚体,还知道我喜欢《慈父训子》,就连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更别说,她还有那种气势!那种久居上位压迫至极的气势!
窦融上下打量着周典,讶异道:“你喜欢这些哭戏?口味可真是独特!”
“……”周典沉默,眼角一阵抽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郑家姑娘好吗?
裴定点点头,说道:“大人说的没错。郑姑娘的字与厉平太后的太相似了。只是,我不曾听说永宁侯府和宫中有何联系。”
厉平太后虽然也姓郑,却与河东没有任何关系,她出自京兆大族郑氏。呃,差点忘了,京兆郑氏已被郑太后灭了……
他脑中不断回想那首题画诗,鸿渚体那磅礴的气势,自不用多说。但他感触更深的,反而是那首诗本身。
山河仍旧是山河,留得千秋细揣摩……他竟感受到一股无法言说的苍凉。
这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山河仍旧是山河”的感叹呢?还是,世上当真有人天赋惊才?
如果是才学是天赋,那么她的气势又是怎么一回事?裴定自认为阅人不少,但一眼就有如此威压的,还真的非常少,几至没有!
他赞同周典的看法,这个姑娘,太不简单了!
幸好,这个姑娘入了禹东女学,来日方长,他所疑惑的事情总能找到答案的。
但当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知道。
他看向周典,疑惑地问道:“大人,我听说季庸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典却比他更加疑惑,声音立刻拔高了:“季庸出事了?他给我留书,道出学宫游历。这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他出了什么事?现在如何了?”
周典知道裴家消息灵通,完全相信了裴定的话语,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季庸是少有的经史通才,难得的是他相当灵活变通,在教导学生时没有照搬经书史书那一套。周典还指望他成为禹东学宫的中流砥柱。他竟然出事了,这如何是好?”
一旁的窦融,反而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季庸那样的人,能出什么事?他不坑别人就好了,说不定正在哪里风流快活呢!”
想到被季庸坑的经历,窦融简直想哭,反正他是不相信季庸会出事的!
周典却没有他那么乐观,皱眉道:“千秋,季庸是难得的人才,你一定要找到他。老夫感激不尽!”
这会儿没有外人,他便不再唤裴定为“裴公子”,而是相当熟稔地叫他“千秋”。
千秋,是裴定的表字。
裴家嫡枝自裴光起,表字排行乃“朝明修德”,但因裴定是裴光的老来子,其出生之时相当艰险,又一直病弱,裴光便给其起了这样的表字。
不为表其德,只是为了他能活久一些罢了。
听了这话,裴定想了想,回道:“大人客气了。裴家亦慕季庸之才,定会尽力找到他,请大人放心。”
周典听到他说“裴家”,那就真的放心了。在消息灵通这方面,河东真的没有哪一家比得上裴家。
裴定本想说出西门看见的那一幕,为了避免给周典和那对姐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按住了。
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保护方式。
他说起了另外一事,这是他今日上禹东学宫的真正原因。
他朝周典恭敬说道:“大人,此次我带家中两个小辈入禹东书院,还是像以往那样没有说是家中子弟,还请大人代为照看一二。”
他说出了两个后辈的名字,分别为裴冁和裴隋珠,还说了他们一个入了算学,一个入了女学。
裴家在河东太显赫了,嫡枝子弟尤其受追捧。从很久前开始,裴家嫡枝子弟来禹东学宫求学的时候,就一律凭借真正才学考上,并且对外声称是裴氏没落旁支。
这个请求,周典当然答应。且不说裴氏暗中给了禹东学宫那么多资助,就只说这些嫡枝子弟本身,也值得他照看一番。
毕竟,裴家每次送进学宫的子弟,资质才学都是数一数二的。
周典有些感叹,旁人都说繁荣不及三代,但裴家对子弟这份良苦用心,看样子不只是三代的事情。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裴家为何压着家中子弟、不让他们出仕呢?
事情都已经说完了,很快,裴定便向周典和窦融告辞,离开了明伦堂。
他离开明伦堂没有多久,身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低声禀告道:“五少,家中来了鸟。安顿在冀州的孟家遭劫杀,孟瑞图后人无一生还。老爷问及了季庸。”
裴定双眼微张,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
……
……
郑衡与郑适出了明伦堂,远远就看见章氏急匆匆跑过来,还一脸紧张焦急。
见到他们,章氏才觉得自己脚都软了,长长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担心死祖母了……”
章氏虽然没跟在郑衡姐弟身边,但是派了人跟着,是以并不太担心。
她原本想着,在学宫正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事情不成也只是丢脸而已。不想,她派去的两个丫鬟匆匆来禀,道是姑娘和少爷被带走了!
章氏急得不行,匆忙下了马车就往学宫里面赶。不想,却在学宫正门处遇到了阻滞。因为那些不忿贺德输了的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在周典和窦融面前,那些姑娘和学子不敢为贺德出头,但心中憋着一股火。在有人指出章氏就是郑衡祖母的时候,那些人就围住了她。
章氏到底是永宁侯夫人,身份和年纪都摆着,那些人倒也不敢口出恶言,只是不阴不阳地说道:“老夫人,过去不曾听过令孙女这么厉害啊,这下真是大开眼界!”
章氏懒得理会他们,但当时学宫正门人太多,郑衡姐弟引起的动静太大,待章氏月兑身出来的时候,已花费了不少时间。
她心急如焚,正想着郑衡姐弟会不会出事时,就见到了他们。幸好,幸好……
郑衡上前扶住她,安慰道:“祖母,我们没事,您别担心。”
郑适则笑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说:“祖母,我们遇上了好事!孙儿不但可以入明伦堂,就连姐姐,都可以进禹东女学了!”
这一下,章氏真是呆住了,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真的吗?衡姐儿可以进禹东女学了?这真是大好事!祖母太欢喜了……”
她真是太意外太惊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适挤眉弄眼的,一脸骄傲道:“当然是姐姐才学惊人,就连祭酒大人都大大惊叹,所以特许姐姐进女学了!”
郑适聪明地没有说郑衡拒绝的事情,若是让祖母知道他成为了要挟,又要忧心了。
章氏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哈哈”笑道:“是是是,我们衡姐儿才学惊人。不过,我们还是回马车再说吧。”
她说罢,就转身往回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就算她有很多疑惑,也只能回到马车再说。
郑衡与郑适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边,祖孙三人缓慢地朝侯府马车走去。
只是,他们还没有出禹东学宫正门,就被人挡住了。
挡住他们的人,正是先前输了比试的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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