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琼?”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就比如阿九与林琼,外人也许并不知情,可林玦却一直都看在眼里,一颦一笑,一点一滴,处处皆体现出两人间细腻别样的情感。所以就算她对自己的这位三弟半点好感也无,可看着九公主满脸幸福的样子,林玦最终还是选择了祝福。
正因为如此,在听到林琼竟然要迎娶清韵郡主的消息时,她才会如此震惊,当然了,比震惊更多的是,气愤!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林琼与她那二叔都是一个德行,本性如此,又怎么可能改变?!
话问出口后,等来的是,九公主长时间的沉默,就在林玦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却缓缓的开了口,“这不关他的事,父皇赐婚,他也没办法……”
昭阳帝好端端的,怎么会赐婚?
林琼~虽然是现今林家最大的官,可也只是个翰林学士而已,京中比林琼家境好的,有权势的贵族子弟,一抓一大把,昭阳帝怎么突然会想到他,就算是昭阳帝想到了他,可这样的女婿,秦王能看得上?
“是清韵郡主自己去求了父皇,让他赐婚。”
“什么?!”
林玦惊讶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承认林琼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上成天挂在脸上的假笑,确实会给人一种谦谦贵公子的错觉,可去求皇帝赐婚?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林琼就答应了?可他明明是与你……”
“我们俩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承诺,也不算有亏欠……”九公主笑的有些惨淡,“之前。他老是说我太过于任性,没有女德。现在,他娶了素有贤名的清韵公主,这也算是皆大欢喜。”
“既然是皆大欢喜,公主你又为何如此消沉,甚至连越京城都待不下去?”
明明就是心里难过的要死,嘴上还拼命的硬撑着。
“我……”
“行了。你别说了,我直接去找林琼那个兔崽子!”
林玦说着就要往外走。
林琼这个负心汉!她一定让清荷好好的教训一顿,不对。一顿哪里够,打残完之后直接将他扒了衣服扔进护城河里,看他那脸上的假笑还能不能挂得住!?
“林二,你别冲动。这不关他的事!——”
九公主想要拦住她。
“阿九。这是我们林家的家务事,你就别管了。”
她从来都不是个正义感爆棚的人,可这回林琼竟然敢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来,伤害的还是她最为看重的朋友,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赐婚。
这理由听起来似乎很冠冕堂皇,可如果林琼有心拒绝的话,也并不是不可能。可这人拒绝了吗?估计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点头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吧?!
九公主知道林玦的性子。拦了几下,见无法阻止她。便索性放弃,呆呆的看着她朝宫门口走去。
遇上林琼之后,她才明白,这世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喜欢一个人,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要拥有,只要他过得舒心快乐,她的难过,又算的了什么。只不过,她都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开心起来了,眼泪为何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往下掉?
“若是南宫将军也如此,你又该如何?”
看着林玦的背影,阿九突然开口。
林玦脚步一顿。
“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在她的感情世界里,非黑即白,永远都不会存在灰色地带。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不能做到如此,那她宁愿孤独终老。
忽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满头大汗,也不顾上仪态,朝着九公主扑通一声跪下,“公、公主,不好了,养心殿出现了刺客……”
“刺客?父皇呢?父皇有没有事?”
九公主上前两步,直接揪住小太监的衣领问道。
“陛下没事,但、但……”说到这里,小太监抬头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林玦,“但南宫将军受了伤……”
什么!?——
*
养心殿内室里,昭阳帝忍不住皱眉。
今日这刺客出现的时机太过于蹊跷,偏偏挑了他与南宫懿两人商讨事情的时候出现,看那动作,似乎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南宫懿替他挨了那两刀,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在去见先帝的路上了。
他最想知道的,是这批训练有素的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竟然能够在大白天畅通无阻的在宫中出入。可唯一留下的一个活口,也早就服下了毒药,毒发身亡,如今一个活口没有,这件事,难道就这么断了?
正想着,床榻上传来南宫懿清冷的声音,“高太医,缝好伤口后,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南宫将军,你现在身受重伤,怕是……”
“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南宫懿压抑着胸口传来的疼痛。
趁着现在还算清醒,他得抓紧时间把今日这件事向昭阳帝说清楚,伤口换药什么的,拖延个一时半会的,还不至于死。
“南宫将军,你还是听从太医的话吧?伤的这么重,就不要再逞强了……”
看着脸色惨白的年轻将军,昭阳帝有些心软。
南宫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成日板着张冷脸,可这并不影响他的能力啊,不过当然了,如果这鸟人的表情能够再多一点,那就更加完美了。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南宫懿撑着支起身子,原本想要将重的发晕的脑袋靠在床头上,却悲催的发现身子距离太远,他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强撑着一口气将后背往里面挪了挪,移动之间,忽然“咣当”一声,有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一块不甚起眼的玉佩,从南宫懿的胸前滑落,掉在了地上。
皇帝愣住了。
他好似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定了定神,目光锁定在那块玉佩上,又仔细的看了看南宫懿的长相,越来越感到心惊胆战。
高太医见皇帝并没有反对南宫懿的提议,便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一时间,养心殿中,就只剩下南宫懿与昭阳帝两人。
这边南宫懿见自己的玉佩掉在了地上,便想弯腰去捡,可无奈实在伤的太重,压根就没法再挪动身体,又不能叫人家万人之上的皇帝帮他捡,所以只能作罢。
“这玉佩你是从哪儿来的?”
出乎南宫懿意料之外的是,昭阳帝竟弯腰捡起了那块玉佩。此刻,他正将那玉佩握在手中,满脸的若有所思。
“回陛下,玉佩是生母的遗留之物,臣一直戴在身上。”
“你生母是谁?”
昭阳帝有些心急如焚。
十八年!掩盖了十八年的真相,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臣的生母同臣一样,生前是林太卜府上的家奴。”
南宫懿被搞的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开始问这种问题?他还想着快点将今日刺客的事情说清楚,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可照这样聊下去,估计到天黑也聊不到刺客那里啊!
“你?你一直都是林家的家臣?”
昭阳帝有点焦躁。
眼前这玉佩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当年给仁兴皇后的定情之物,之所以如此的不起眼,那是因为是他自己亲手雕磨的。这世上只有两块,一块在仁兴皇后身上,另外一块在他自己这里。而当年,有了孩子之后,仁兴皇后便将那玉佩用红绳串着,挂在了那孩子的胸前。
这玉佩,他不会认错,绝对不会!
当年那场大火之后,他也曾派人去找,可将整个火场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这玉佩。如今,十八年过去了,他,竟然在自己的得力干将身上看到了这块属于前太子的玉佩?!
这到底是有心为之,还是?……
不用说现在,就算是当年,知道这玉佩存在的人也只有仁兴皇后和他两人而已,最多再算上他的那个孩子,基本上不存在有心之人故意为之的可能。
可这玉佩在南宫懿身上却又是事实,想到这里,昭阳帝又仔细的盯着南宫懿的脸看了好久,他忽然有些又惊又喜,难道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戴着这玉佩?”
不等南宫懿回答,昭阳帝压抑着心中情绪,继续发问。
“回陛下,臣在入军籍之前,一直都是家奴的身份。这玉佩,从臣记事起,就戴在身上了。”
说着,南宫懿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若是皇帝再不结束这个话题,他估计要撑不住了。
这细微的动作被昭阳帝收在眼底,看到面色惨白的南宫懿,他忽然莫名的慌张起来,如果,他是说如果,眼前这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若有什么闪失……不行!就算只是一种可能,他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
这样想着,昭阳帝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吩咐太监让侯在宫外的太医进来,“你赶紧帮南宫将军换药,要什么好的药材,尽管开口拿,务必要将南宫将军治好!——”
忽然他又想起自己那儿还有很多好的药材,忙补了一句,“朕那儿还有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还有罗刹国进贡的熊掌,这些东西,如果对伤势有用的话,你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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