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美坐在那里哭,许多人远远的探头看看她,却没有人敢走近她身边,哭了一会儿,她也觉得无趣,就擦擦眼泪准备回去和丈夫商量一下以后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丈夫去找那个私人医院有什么结果,和丈夫见面商量一下再说。
孟子美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进了一趟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她碰到了一个女人,年纪和她差不多大。
这位女人左右看看,卫生间里只有他们俩,她对孟子美悄悄地说:“哎!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说是我说的。我也是一个当妈的人,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才告诉你,但是我也怕惹上麻烦,毕竟我丈夫还在这个医院里治病,如果得罪了这里的医生,他们不给我们好好治,我们不是抓瞎了!”
“什么事?你说!我一定不会牵连你。”孟子美连连保证道。
那个女人更小声的道:“骨伤科确实有一个姓宋的年轻医生,他叫宋雨。”那个女人说完,就匆匆的溜走了。
宋雨,那天凌云露好像就是这么叫他的,没错,就是他,这么说,是医院的医生全体隐瞒了她,说这里没有一个姓宋的医生,这是欲盖弥彰呀!医院的做法令孟子美更加心寒。
孟子美发了一会儿呆,心里很气愤,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孟子美还是决定先回去看看女儿,和丈夫商量一下,那个叫宋雨的医生,如果要有心躲着她,她也无可奈何。找不到宋雨,她现在出去闹也无济于事。
孟子美回到女儿的病房里,里面的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属都问孟子美此行怎么样,孟子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大家都沉默了,知道孟子美家要想在这个医院里讨到什么说法,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方面如果凌云露不承认,孟子美就没有证据,另外一方面,医院肯定是和凌云露站在一起的,孟子美家是外地人,势单力薄,要和医院对抗,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不一会儿,张舟也回来了,看他像霜打的茄子,蔫儿吧唧的,就知道他也没有讨到什么好。
孟子美还是不死心的问:“张舟,你那边怎么说?有什么结果?”
张舟没好气的道:“有什么结果?结果就是人家早跑了,报到派出所也没用,受害的人不止我们家,派出所也没有线索。”
孟子美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坐在凳子上就发起呆来。
张舟问:“你呢?你这边怎么样?”
“人家医院领导说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凌云露介绍我们去那个小医院就医的,他们根本就不理会我的诉求。”
病房里的人议论纷纷,都说这种事情和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能靠闹,但是孟子美家是外地人,没有人手,如果要闹,就得纠集许多人一起闹才能起到效果,就他们两口子,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孟子美心一横道:“如果凌云露被鉴定为轻伤或者重伤,我就要被判刑,要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今天晚上天黑了,我明天早上就爬到医院的楼顶上去,如果医院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从楼顶上跳下去算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纷纷劝阻说:“千万不要冲动,就算是要逼医院一下,也不能用这样过激的行为,万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呢,那么高的楼,二十八层啊!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我被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再难也得活下去不是吗?你如果这样做,你让你女儿和你丈夫怎么办?他们怎么能够承受得了?你不是让他们雪上加霜吗?”。
“对对,不能做这样的傻事,想想家人,你忍心让他们伤心吗?”。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劝解着。
孟子美也只是说说发泄一下情绪,二十八楼那么高的楼层,她可不敢站上去,但是她发现,在她说出要跳楼的想法以后,自己的女儿和老公却一直一言不发无动于衷,女儿之前是万念俱灰,眼睛里就像是一片荒漠,但是今天,她的眼睛里又多了一点点对她的怨恨,孟子美想,也许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但是女儿现在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还是令她很失落很伤心,而丈夫,她是越来越模不透他了,之前老实巴交的一个男人,现在变得阴晴不定。
孟子美苦笑着说:“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我老公心里埋怨我,恨我,我死了,也算是让他解气了呢?而且我在这个医院死了,他就可以拿着我的尸体要挟医院给他们补偿,这样既让我解月兑了,又能够让他们得到补偿,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张舟却冷冷的嘲讽她道:“十多年的夫妻,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不过是说说而已,我知道,你是不敢去跳楼的,你舍不得死,也不敢去死。”
张舟的话让孟子美脸上挂不住了,她猛的站起来吼道:“张舟,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你巴不得我立刻去死是不是?好,我这就去死给你看。我现在就去跳楼。”
孟子美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病房里的人人们紧紧抓住孟子美,把她摁在座位上。
“这天都要黑了,你跑到楼上也没有人看见你,你这样死了也是白死,不要胡闹了,休息一下,明天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
也有一些人责怪张舟道:“张舟,遇到事情大家都要冷静一些,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你心里不舒服,你老婆心里更不舒服,你这样说不是太伤人了吗?”。
孟子美又哭了一阵,大家劝解了一番,她的情绪才渐渐的平息下来,一直到夜深了,大家都困了,洗漱以后睡下了,孟子美一家三口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还是难以入眠,一直到下半夜,孟子美躺在女儿旁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张舟也躺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出了鼾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