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假期快要结束了。爆肝更新也没有了。悲伤。好在这一卷也快要结束了。真的希望看到大家更多的书评。如果有什么对于剧情的建议或者是预测欢迎发到书评区。
“在邓西女敕附近的乡野处,坐落着麦克白的城堡。在麦克白的城堡内,医师及仆人看见麦克白夫人梦游,尝试从手上洗去看不见的血迹(“Una·macchia”)。最后,麦克白夫人死于神智错乱。就算是这样,麦克白也不觉得伤心或者是后悔。他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戴着王冠拿着匕首走近了马尔康。”
朝仓一边念着台词,一边拿着尖刀走向了我。四面八方都是潮气逼人的石头墙壁和明暗不定的蜡烛。现在是夜晚,是属于麦克白的黑暗之夜。我被朝仓囚禁在了这里。
“啊!马尔康!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就像你的父亲一样!死在这里!][].[].[]”
朝仓露出狰狞的表情,俯视着我。我蜷缩在地上,想要伸手解开缠在我腿上的书包带子。但是就算是解放了双腿,我也不知道如何在这个诡异的情况之中逃月兑。如果将朝仓打倒就可以回到现代日本的教室之中了么?而就凭借着我能够打倒她么?
“为什么你不说话?马尔康?”朝仓蹲了下起来,然后举起了尖刀,“是因为害怕么?所以说不出话来。或者是因为愤怒,不愿意和杀父仇人多说一句?到底是哪一种呢?让我们来弄出点声响吧!”
朝仓挥下尖刀,但是却没有刺到我的身上。厚厚的精装书挡住了匕首,这是我从书包之中拿出来的。前几天长门让我在学校也读一读她给我的小说。说实话,这个东西背起来又厚又沉,让我多流了很多汗。不过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感激她。
朝仓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刀被长门给我的科幻小说挡住。
“完了……”
她小声地呢喃着。我则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正在这个时候,笼罩在我们周围朦胧的漆黑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像是突然打开了天窗一样,周围突然变凉了。我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面无表情的长门。她正隔着眼镜用冷淡的眼神审视着我们。不过她的脸看起来很大,她的镜片看起来比一个人还要高。那感觉非常奇怪,与其说长门变大了,倒不如说是我和朝仓变小了。
“你在做什么?”
长门看着朝仓问道。
“我这是在帮助你追寻真理啊!只要杀了这个人,凉宫春日一定会有反应。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这不符合我们的约定。”
“你还看不出来么?我这是在帮你啊!”
“我并没有请求你这么做。我也没有请求你的帮助。”长门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当初说好的部分。你已经私自干了很多事情,我从来没有让你和凉宫同学或者是他做任何深入接触。你更应该淡化自己的存在……”
朝仓的脸上露出了怒色。
“是啊,是啊,我只要当好的班长就好了。每天就像是背景一样站在凉宫春日和这家伙的身后,默默地观察他们……好的,本来这样也不错。但是没想到你也也走到了台前——这样不就根本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否有必要存在和你是否要擅自干涉凉宫同学她和身边的人,这件事情我看不出任何关联。为什么我和凉宫春日接触这件事会否定你存在的意义呢?”
长门似乎真的很不解地问道,但是这句话似乎更加激怒了朝仓。
“所以说,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过去的记忆?本来应该已经死去的幽灵?老古董?还是身上的跳蚤?”
“你是第三个硫娜。”
“那到底是什么啊?一个代号!一个名字?还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啊!”朝仓歇斯底里地问道。
我呆呆地看着两个人。我的天,这是什么,异次元版的姐妹吵架么?我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缩,然后翻开了长门给我的那本科幻小说。随手翻了翻就看到了一副插画。只见插画上长门正坐在有些眼熟的玻璃桌上看着书。书的名字写在了书页的上侧。
是麦克白。
我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假如说,假如说现在长门正在读麦克白。她有可能正在读麦克白第四幕的故事,麦克白在做梦,梦见自己杀了马尔康。而我,就是马尔康。而朝仓,就是麦克白。长门正在通过看书看着我和朝仓——或者说我和朝仓正在长门手中的书上。就像现在我在这本科幻小说的插画里面看到了长门,说不定长门也在麦克白的插画里看到了我。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出现的长门巨大的脸。
“我认为你现在不适合继续完成观察凉宫春日的任务。”
长门伸出手指指着朝仓,那个样子就像是在用手指指着书上的文字阅读一样。
朝仓生气地挥了挥手,只见之前在黑暗之中明暗不定的蜡烛像是受到了无形的力量的牵引,全都化作一道道利刃飞向了长门。面对飞过来的利刃,长门却不慌不忙。她却只是动了动手指,那些利刃就消失不见。
“这个宇宙热潮周期是我的主场,你无法打败我。”
朝仓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然后突然像是放弃了一样耸了耸肩。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她看起来有点可怜。
“好的好的,随你怎么做吧。反正我的反抗都是毫无价值的。最后麦克白也死了,反正我们对抗不了命运。怎么,你要杀了我么?”
“不会杀你。还有其他任务需要你完成。”
长门说着,周围城堡一样的布景都在慢慢破碎。朝仓走到我身边,将我扶了起来。
“诶呀,阿虚,抱歉胡闹了一场啊。”
朝仓对我微微地笑着。那是不同于之前,我经常在她脸上看到的笑容。明明之前已经发誓绝对不会对她动心,但是现在不知怎地心脏有噗噗地跳了起来。我该不会是,那种比起受到夸奖更喜欢被责骂的那类人吧。
“阿虚,你懂心理学么?古典的话,就是精神分析那一套。现代的话是行为主义,认知主义之类的。总而言之,我在活了很长时间之后,有了很严重的心里问题。我在不同的宇宙热潮周期有着不同的人格,我们经常会发生冲突。这次冲突将你也卷了进去,实在是抱歉。”
“啊……你这样说我也……”
“其实我是个好人啦。你看,按照我的方法来的话,你反正也不会死,长门还能窥探到这个宇宙的真理。这不是很好么?”
这算是哪门子的好人啊!拿刀捅我会很痛的啊!我会很疼的!
“啊……这个……”
“我明白,阿虚现在一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吧。”朝仓点了点我的额头,“那是因为你和我看到的东西不一样。我观察到了无数种可能,也看到了无数种未来。我一直都在思考,一直都在演算,怎样才能达到最幸福的结局。我们无法知道确定的未来,却可以根据现在来做一些推算。当可能性和可能性相互叠加,就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混沌。就算我们对于现在观察得多么仔细,但是未来对我来说也都是混沌的。不过这种混沌却可以分析,将其压抑到不影响我判断的程度。就我目前看到的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
“真的么?我刚才以为你疯了,你看,你又哭又笑的。”
“那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啦!”朝仓笑眯眯地说道,“总而言之,我选择的道路好像长门不喜欢,那就没办法咯。反正在这里她是老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啊,你们或许会因此而走上一条更加复杂,更加艰难的道路。今后你的对手可不是向我这样温柔的家伙了。”
等等,朝仓真的觉得自己很温柔么?刚才还拿着刀子咯咯地笑着,依照说话的节奏痛着我的肚子。血之类的东西噗嗤一下全都喷出来,而且还黏在了她的刘海上。这也算是温柔么?
“嘛,我觉得我在几个硫娜之中性格算是比较不错的了。我可是非常好的人哟!最会为大家着想了!”
我的天,硫娜家族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好啦,我要被长门吃掉了。说真的啊,阿虚,我可是非常喜欢你哟。因为,你真的很有意思啊!所以说,你自己也一定要努力,和凉宫同学一起努力。长门现在也很需要你,也请你多帮助她。我也只能够帮你们到这里了!”
等等!被吃掉是什么回事?还有,你一直在帮助我么?
突然,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回现代的日本教室。朝仓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做倒在了地上。我发现她的头发在慢慢变短,颜色也微微向着紫色靠近。之前一直挂在朝仓脸上的微笑也褪去,熟悉的冷场光环又回来了。我抬头在往天上看,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坐倒在地上的少女。
“你是……长门?”
对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对。我通过‘替换’快速来到了第三个硫娜所在的位置。这样可以更加方便地做事后处理。”
“事后处理?”
长门挥了挥手臂。周围东倒西歪的椅子和桌子全部都恢复了原样。飞溅到我身上的鲜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太厉害了,只能用魔法来形容!
“你果然是神么?长门!”
“你可以这样理解。”
“等等,那朝仓去哪里了?”
“这要让大家认为她转学了就可以了。”
“我是说……她是被你,怎么说呢,抹杀了么?”
“没有。”长门盯着我的眼镜说道,“但是我想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这样啊……”
长门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第三个硫娜所说的话我不能理解。我的意识生成到现在也只有三年。虽然大部分事情我可以通过察觉其他硫娜的记忆来或许信息,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懂。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三个硫娜情绪这么激动,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我通过搜索找到了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将她流放。”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说道,“老实说,我也不太懂。因为我不懂你们之间复杂的关系,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了朝仓的真心话。所以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
长门静静地看着我。
“不过啊,我想如果下次遇到什么我了解得事情,我或许能提一点意见。或许也不太好,但是我一定会将我想到的告诉你的!我一定会站在我的角度上给你建议的!”
“谢谢你。”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长门的嘴角刚才稍微动了一下!再继续上扬一下,在上扬一下就可以被算作是一个笑容了!加油啊!我快要看到长门的笑容了!
“啊!”
她突然轻呼了一下。
“我忘记了眼镜的再构成……第三个硫娜是不戴眼镜的,我替换了她之后忘记在生成眼镜了……”
“……我觉得你不戴眼镜比较可爱。戴眼镜的女生不是我的型。”
我连忙将手靠在她的脸颊上,阻止她生成眼镜。
“什么意思?这是你对我的建议么?”
“没有,我只是在胡言乱语。”
“是吗?”。
现在可不是说这种五四三的时候。这让我后来非常后悔。当时就算是无情地丢下长门,我也该立刻离开教室的。
“哈罗!”
教室的拉门突然被拉开。
“忘记了,忘记拿东西啦!”
好死不死,哼着自己做的歌,一面走进教室的人竟然是谷口。
谷口八成没想到这时候教室还有人吧。当他发现我们时,立刻当场愣住,嘴巴还像傻瓜似的张得斗大。
当时,我正打算阻止长门生成眼镜。但若单看静止画面,看起来像是我正准备把她压倒然后亲上去。
“对不起。”
谷口用前所未闻的认真声音说完后,马上转身一溜烟地跑出教室。我根本没空追上去。
“真是个有趣的人。”长门说。
我使劲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仔细想想,我刚刚可是经历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耶!这已经不是相不相信长门前几天那番话的问题了,我也不敢说自己是半信半疑。刚才发生的那些事,让我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差点就被性情大变的朝仓杀死了,然后又被救活了,然后又被杀死了。然后长门过来了。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有些混乱。教室突然变成城堡的光景,像是疯子一样大笑着得朝仓,以及面无表情地将她流放的长门一切的一切都那样写实地降临在我身上。
为什么呢?明明长门只是一个喜欢看书的少女,而朝仓是很有魅力的班长。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她分裂出了很多个人格。而且这些人格还会打起来,差点把我也给弄死了。这么一来,我岂不是成了神秘事件的当事人了?就如同我在开头所说的,我想当个被卷入事件的旁观,当个配角就甘愿了。不过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我简直就是主角嘛!
老实说,我还挺困挠的。
我真正想当的是当有人遇到困难无法解决时,我笑笑地在一旁给予适切建议的角色。我可不想成为被班上同学阻击的对象,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发展我可不要!其实我对自己的人生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坚持。
等等,我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莫非长门是借此让我了解她真的是‘超生命体’?故意和另外一个自己打起来,然后弄出非常厉害的场景,让我相信她。不对,不可能,长门根本就不会用这种计谋,这完全不符合她的风格。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泡一杯咖啡给我,然后将这一切都说清楚。
不对,她不是已经这么干过了么?只是我根本就没有相信她罢了。
所以因为我完全不相信她,所以长门完全束手无策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不可能,不过这一定不是长门的计划,或许主谋是朝仓?看到长门的烦恼,朝仓想要帮助她。于是她决定来杀我,然后让长门来救我,这样我就会相信长门了。朝仓知道这样做之后一定会被长门流放,但是她还是决定牺牲自己。不过这样她就没有办法继续帮助长门和我了,所以她才说——
“我也只能够帮你们到这里了!”
是这样么?朝仓是这样的人么?为了其他人着想,将坏事和黑锅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亦或者说她只是单纯地和长门产生了矛盾,决定拿我出气?亦或者真的是想要杀了我,刺击凉宫,最后获得根源之理?一时之间,千千万万种可能性在我的心头环绕着。我已经完全看不透朝仓这个人了。
我呆愣在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教室里好一段时间,完全忘了长门还靠在我怀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呢?多亏自己一直在发呆,所以并没发现长门一直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隔天,朝仓凉子便从班上消失了。虽说这样的结果极为理所当然,不过似乎只有我这样认为而已。
“嗯,我想朝仓同学是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所以才急着转学的。老实说,老师今天早上听到时也吓了一大跳。好像因为是去国外的关系,所以昨天就出发了。”
当冈部老师在班会时讲出这件慌言似的事时,大部分女生都惊讶地大喊“咦?”,“为什么?”,男同学也面面相觑地讨论着,就连老师也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想当然尔,我身后那个女生自然不可能保持沉默。
咚!她突然从背后捶了我一记。
“阿虚,这肯定是灵异事件。”
完全恢复精神的凉宫春日双眼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怎么办?要说实话吗?其实长门是所谓的“超生命体”也就是一般人意义上的神。神的世界真是诡异莫测啊,总之精神分裂了之后的神也物理上帝分裂成了好几个。有一个是朝仓硫娜,另外一个是长门硫娜。后来不知道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闹出来了矛盾,还打了起来。而这件事之所以会牵扯到我,就是因为你。不过,最后朝仓被长门流放,再也见不到了。
拜托,这种事说出口还得了,而且我也不想说。我打算把昨天的一切都当成幻觉,就这么算了。
“先是有谜样的转学生,现在又出现了莫名其妙转学的女生。这其中一定有鬼!”
我是不是该好好夸赞她直觉如此敏锐?
“她是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才转学的吧!”
“这种烂理由我才不相信。”
“不管信不信,这可是转学理由排行榜的第一名。”
“可是未免太奇怪了!从接获调职令到搬家才花了一大的时间,她老爸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像老家是神社……不对,这样不是根本没有转学的必要么。所以我也不打算将这个告诉春日。
“或许朝仓的爸爸事先没有告诉她……”
“绝对不可能。这有详加调查的必要。”
本想说或许调职是借口,其实他们是为了躲债连夜潜逃了,但最后还是作罢。因为最清楚事实的人就是我。
“身为SOS团的一员,我怎么能坐视学校里的神秘事件不管。”
求你别再说了!
经过昨天的事件后,我不得不彻底改头换面。毕竟,在亲眼见识过那种超自然现象,又要把一切当作没发生过,就得从其实是我眼睛看错,或是脑袋有问题,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奇怪,我一直做一场很长的梦,这些选项里挑一个出来当选项才行。
而且,我实在无法承认这世界本身就是一个非现实的存在。
真是的!我觉得要一个年纪才十五岁出头的少年,迎接他人生的重要转机,未免也太早了点吧。
为什么才高一的我,就要被迫面对世界是否存在这种充满哲学性的问题?这不该是我应该思考的事。拜托,别再增加我的麻烦了。
现在的我已经有一大堆头痛的事情得处理啦!
你想问我到底有什么烦恼?
好吧,我就拿出其中一件来给大家说说。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在我的鞋柜里发现了一封信。我开始以为是谷口之类的白痴搞的恶作剧,但是好像并不知这样。因为那封类似由少女漫画月刊附赠的信封背面清楚地写了名字。字体十分端正,只要我的眼睛没有问题,绝对会知道上面写什么。
朝比奈实玖瑠。
我迅速将信封放进运动外套口袋,然后冲到男子厕所里拆信,发现信封里一张印着微笑图案的便条纸上,写了几个字。
“午休时间,我在社团教室等你。实玖瑠。”
昨天才遇到那种事,使我的人生观、世界观以及现实感,都像高空飞行特技似地360度腾空旋转。
我可不想再遇到那种威胁生命的危机了。
但我又不能不去,因为这次可是朝比奈约我的耶!虽然没有证据可以断定这封信是朝比奈亲手写的,但我可是一点都不怀疑,因为她本来就像会拐弯抹角做这种事的人,而且手中握着笔、兴高采烈地在这种可爱信纸上写字的模样,实在非常地适合她。如果是午休时间,长门应该也会在社团教室里,要是发生什么事,她应该会出手救我。
请不要说我窝囊,再怎么说。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男生而已。
我说长门啊,你应该会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