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怪不得说要想俏一身孝呢,这女人长得本来就不错,穿上这么一身素白的衣裳,看起来还真是楚楚动人啊。
“想不到吧,咱们又见面了。”邢苏苏看着苏杏,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不,一切皆有可能,有啥想到想不到的。”喵的,你能不能别开口说话,搅和了我看美人的兴致知道么。
又是这样,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当初也是靠胡搅蛮缠去吸引公子的注意。邢苏苏冷冷的抿了下唇角,微微抬起下巴,嫌弃的打量着苏杏,语气里有一丝嘲讽:“怎么,不在沈家陪着沈六爷,却又跑出来重操旧业?”
为毛听到“重操旧业”这四个字,只会让我感到这是个贬义词呢?苏杏斜着眼瞅着邢苏苏,把手里的二胡晃了晃:“怎么着,邢姨娘要不要来唱上两句,权当是重温旧梦了。”
“好大胆的丫头!”旁边的丫鬟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我跟你家主子说话呢,有你插嘴的份吗,做丫鬟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还觉得你比我高一头怎么的?”苏杏撇了撇嘴,她真不知道做丫鬟有什么好,难道跟在主子背后低声下气,就比外头的平民百姓高贵了?
邢苏苏这才不愠不火的看了眼自己的丫鬟,随口说了句:“好了云华,你不要随便说话。”
哎呦喂,挺有派头的嘛。苏杏挑了挑眉,总觉得如今的邢苏苏似乎比当初那个肤浅又故作机灵的花瓶妹子精明了些。
“本以为是我看错了,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这倒让我好奇呢,难不成沈六爷后来也厌弃了你。将你赶了出来?”邢苏苏心里很畅快,想当初被苏杏从沈六爷身旁挤走。她是多么的恼恨啊。可现在又如何,她做了富商的妾室,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而这姓苏的丫头却再次流落街头卖唱。
苏杏耸耸肩:“是我嫌弃他好不好,我从一开始就嫌弃他。”
对此,邢苏苏只是嗤笑了一声。什么嫌弃,你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只怕是拿乔太过,惹恼了沈六爷吧。
世界上有一种情绪。叫做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高兴了。
现在,邢苏苏心里就充满了这种情绪,哪怕是自家男人刚死,也无损于她的好心情。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苏杏一眼,她冲丫鬟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云华,这位苏姑娘与我是故人,在外头混生活不容易。拿些银子来赏她。”
“姨娘真是好心,这丫头对你百般无礼,你竟还赏她银子。”丫鬟嘟哝着,没好气的从怀里拿了块碎银子出来。冲苏杏随便一丢。
这是想让我去捡钱啊。苏杏动都没动,只是笑嘻嘻的站在那里——妹子,你低估我家大花了。
为了更有效率更有速度的捡钱。大花早就训练出了一手的抢钱绝技,不论是银子还是铜钱。只要是能换饭吃的东西,她都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手中。
接过大花递过来的钱。苏杏掂量了下就塞进了荷包里,笑眯眯的说:“还有没有,多扔点,就这两钱碎银子也太抠了是不是?”喵的,拿钱砸人就狠狠砸啊,来嘛我要不要停。
邢苏苏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强挤出个笑容来:“既然杏儿妹妹过得这般拮据,不若来我身边做事,姐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拮据?不不不,我过得很好啊,天天都大鱼大肉的,没见我胸都长得比你大了么。”苏杏挺了挺自己终于开始发育的小笼包,满意的看到了邢苏苏那几乎绿了的脸,一手一个牵起桃儿和大花,边走边说,“走啦走啦,还以为能有多大方呢,结果就给这么俩子儿,够咱干啥的啊,算啦,回家去,路上买点烧羊肉回家吃……”
站在原地的邢苏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狠狠的一转身,瞪了一眼身旁的丫鬟:“站在那里做什么,走!”
对于重遇邢苏苏,苏杏是有点纳闷,从邢苏苏的反应来看,这绝壁是安排好的,那女人是知道她如今在干这一行,所以才会点名要她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蒋家这样家大业大的富商,会请她这个才刚混出头的草台班子来唱。
不过,看邢苏苏那披麻戴孝的样儿,只能是蒋二老爷的妾室才对——蒋二老爷儿子的妾,可没资格穿那么一身。一个妾,能在这种事情指手画脚,看来,邢苏苏这半年来的成长幅度不低啊。
忽然间,苏杏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是不是又给自己立下了个对头?喵的,刘青儿,邢苏苏,你们的口味都太重了,为毛会看上沈墨那个变态的。还有,邢苏苏你如今已经算得上是半截寡妇了,你可一定要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别再惦记外头的男人了啊。
但苏杏发现,一个女人,尤其是心中有怨念的女人,一旦怨念爆发的时候,那力度是无比强大的。
比如,就在她回家后的第二天,蒋家的人就找来了。
“我们姨娘身边还缺个伺候的,想起姑娘你了,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放心,酬劳方面是绝对不会亏待姑娘的。”来的是个蒋家的小管事,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真是有无数的羊驼在翻滚,那个邢姨娘仗着肚子里头多块肉,嘚瑟的不知道姓什么了吧,家里那么多丫鬟看不上眼,非要弄这么一丫头过去不可,人家会乐意吗。
果然,苏杏直接翻他一个白眼:“我好好地赚我的钱,干啥非要给人当丫鬟去?就算是不签卖身契,光让我去帮工,你们也付不起那酬劳啊。”
虽然是不抱希望,但小管事还是忍不住追问了句:“你要多少?”
“我这里有五个妹妹两个弟弟要养活,还有一个哥哥没成家,怎么着,也得凑齐够这一大家子将来的吃穿的银子,外加将来出嫁和娶媳妇用的银子。”
这根本没的谈嘛。
送了小管事出门,苏杏忽然有种预感,恐怕邢苏苏那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那女人现在死了男人,手里又有点闲钱,正是闲得蛋疼没处打发时间的时候。
“姐,外头有人来,给了我个条儿,让我给你的。”
她才刚回到屋里坐下,三花就哒哒哒的跑进来了,手里还抓着个纸条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