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雪之下决定,由整个侍奉部全体都要阅读这篇“盖世的华美篇章“,而后做出感想,予以评价。
材木座义辉口配“哒哒哒“,像是骑着马一样的离开了。
不带走一地的白眼……
“雪之下,难道真的要看啊?“结城表示绝对不会再去碰这种黑历史一样的腌臜物了。
雪之下雪乃明显也是很艰难的翻开,扫了不到两眼又缓缓的盖上,“那个……那,试试看吧,我……我不会放弃的!“
“你动摇了!“
“啰嗦!“
“啊哈哈哈,那个,拓海认识花音酱?“
眼见气氛因为一个死宅转向僵硬,由比滨又一次跳了出来转移话题。
接电话的时候,结城并没有刻意的避开什么。他在看到来电显示到接听电话的五秒间,感受到了来自自己的矛盾之处。
中川花音是与三年前的意外息息相关的人物之一,在自己陷入失意而离家出走的时候,是她找到自己,并且在她的家里居住了整整一年。用那一年的时间,自己完成了音乐风格上的蜕变,以及成就了那个在乐队里几乎都是隐于人后的女孩的偶像之路。
然而在她成功的那一天,感觉到完成了使命的自己,再一次默默的离开了。
那大概并不算抛弃吧,因为什么也没有承诺过。那么,离开了的话,又何必去在意她?
一直到,那个最后的嘶吼。
真是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人渣作为啊。
“嗯,我是她的第一位经济人。“也是第一位的作曲者。
在场的视线有些焦灼,唯一知道些什么的明日奈却是独自的,默默不语。
“……是这样啊,那么拓海,一定可以拿到花音酱的签名的吧,馁?“有些东西,不能深入的探究,这个是由比滨的准则。所以,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之后,看似十分随意的,把话题带偏了。她是一个笨蛋,但有些时候,却意外的敏锐。
“嗯,到时候,给你带一张回来。“
“照れた笑颜ねぇ手を离さないで……”
这个是的曲子,是4个人共同努力制作并录制的原曲。
结城看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是结城明日奈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摩西,爸爸……”
“亚丝娜,让悠听电话。”
“……嗨“
生活中太清闲的时候,又要抱怨平淡,当事情接二连三的传来的时候,又有些难言的落寞和辛酸。
一个花音已经太多了,居然还有父亲。
“……摩西,爸爸。”
结城稍微思考了一会,平静的接过电话,走出了部室。
“听明日奈说,你瘦了很多。”电话里传来的,是那个男人中规中矩的声音。他已经中年了,不再是那个跳月兑活泼,喜欢大声的笑的父亲大人了,人不仅稳重了,甚至声音也是厚实了。
三年了。
“并不会的,应该说,把脂肪换成了肌肉了。“
“是嘛……“
“嗯。“
两边都显得很平静。
毕竟必要的信息,都有着自带干粮的**结城明日奈交流过了,是以,现在做的,大概是一个例行的问候了吧。
“妈妈很想你,穹也是。“
“……对不起。“
春日野的家庭,真是一个完美的家,温暖而有情调,永远都不会空虚,永远都不害怕哭泣,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那个家总是能够治愈一切。
即使是身为工程师的父亲因为工作常年带着家人搬新居,但是家里不仅仅加了一个明日奈,反而从来没有丢下过一个人。
那个,是心灵的港湾……孤没那噻……
“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她一直都放心不下。可以吗?“
这个男人的声音还是平平淡淡的,却包含了巨大的感情。在这个家庭里,他从来没有下过任何命令,所有的家事都是全家人的投票和说服力表决。他像是没有一家之主的尊严那样的,偶尔还扮演下小丑的工作,博得家人的欢颜。他是一个尽责的家人,是个完美的父亲。春日野悠能够感受到这一切。
他感受到了更加深刻的责备,来自于灵魂的深处。仅仅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书信,就默默的离开了家门,漫无目的的闯荡起来。现在想想,那留下的,将是个支离破碎的温暖,和焦急的等待吧。全凭一时的任性,全凭一时的意气,居然做出这种无法被谅解的事情。就算是回去后挨一顿巴掌都是轻的吧,就算是指着鼻子骂一顿,都是爱吧。那还为什么,要把痛苦,留给他们?给最爱的家人?这种何其的轻视家人的作为,这种……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如果,可以不要用那么激烈的方式离开的话,就会给他们减少太多太多的痛苦了吧……
“孤没那噻……孤没那噻……“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无助的靠在走廊的拐角上,全身都似乎开始颤抖了起来,不争气的泪花终于沸腾的宣泄而下,顺着脸颊滑过嘴角,一抹又是一抹,毫无断绝,就像是要全力释放所有的委屈和悔意一般,勉强而苦涩。”孤没那噻……孤没那噻……孤没那噻……孤没那噻……“
“大丈夫,小悠也受苦了,没有关系,没关系的!”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个鬓角已经有了些许白雪的男人,此刻也是哽咽着喉咙,嘴唇都颤抖起来。
他的三个最可爱的儿女,他一直都为了能让他们过上最快乐的日子而拼搏。工作上的委屈,社会上的辛酸,永远都止于家门口之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会温柔的欢迎他回家,有三个儿女会拿出学校最好的成绩来让他开心,他几乎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没有其他人了。
三年前的那场意外,让爱子彻底的陷入颓废,他除了辞职搬家离开千叶,用全家人的关爱来治愈他之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很快的,爱子留下了音信,离开了家,不知所踪。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所谓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其实是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他除了疯狂的寻找以外,毫无作为。
他是家庭的支柱,但是在这种最需要的关头,却没有人给他任何的压力,仍然只是默默的支持他,强压着心头的忧愁,用笑容欢迎他回家,用笑容来慰藉彼此的伤口。
近两年了,他几乎没有敢主动提起过他唯一的儿子了。
“连休,我会回去的……”春日野悠无声而压抑的哭泣着。
熟悉彼此的他们可以轻易感知到话语里的变化。一个少年人的冲动的决定,究竟是要伤害到多少在意着他的人?让一个男人到哭出来的程度,究竟是要有多么强烈到疲惫的感情。
自己犯下的过错,终究是要自己去承担的。但是要连累到家人一起来受苦的人,已经是不负责任到何种程度了。
“孤没那噻,ayixidei,爸爸!”
“我也是,ayixidei,小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