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正在捋刚听来的事,不妨堂哥又下了这等保证,对她倒也不差。日后对方有什么举动,这也算个耳报神了,遂含笑谢道:“谢堂哥了,不过,堂哥心里也别难过,大伯也不过是一时想差了而已。再说了,二伯那里只要菊花堂姐有了招婿的人选,就不成问题了。”
说完,她又想起一事,忙问道:“堂哥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曦秀问张安便说,遂他道:“我偶然间听到厉家公子和个小公子说话,隐约的听到了贤哥儿的名字,后来一留意,他们居然说到贤哥儿在大王庄岑夫子这里学习。”
张曦秀是真诧异了,怎么那个脑子不灵的酸秀才又跳出来了?遂她不着痕迹地问道:“只是说了弟弟?”
张安不知这里头的事,也没多想,点头道:“我当时走的急,也没细听,来这碰运气也是—无—错—小说后来又听的爹娘说起大王庄的事,才起的心思。”
听了这话,张曦秀莫名地松了口气,掩饰地道:“这事我会当心的,堂哥安心。对了,这会子也不早了,堂哥要不跟我一起回家。”
张安早在来之前就在张家外头转过了,知道自家堂妹和堂弟过的很好,也算是对得起三叔了,这会子他不想因为自己给堂妹带来麻烦,忙摇头推辞道:“不了,家里还有事,回去迟了恐惹事。”
知道自家大伯母不是个好的,张曦秀了然地点了点头,便放张安走了。
回程的路上,张曦秀一脸的心事,惹得几个婢女跟着忧心不已。
到了家,张曦秀没有急着处理府里的事,而是独自一人回了卧室。
这时候,凝香倒是稳重了起来,挥手让芬芳和吉草先出门理事,她自己则拎了壶热茶往内室走来。
张曦秀听的凝香的脚步声,倒也没出声拦下。待接了茶盏,张曦秀才舒了口气,幽幽地道:“此事倒是为难了堂哥。”
凝香默了默道:“刚才大公子来说了张庄的事?”
张曦秀脸色晦涩地点了点头,叹道:“我这真不知道该说大伯他们狡诈?还是该说他们蠢才好?都知道了强行过继贤哥儿会惹来麻烦,他们倒好还想用这个吊着二叔。”
“怎么,大公子来就是说这事?”凝香吓了一跳。
张曦秀点了点头,接着道:“大伯倒是好心思,居然说服了大伯娘不再打着过继孙子的主意,直接攀扯着贤哥儿,想两头得好儿。”
凝香听了一愣,忙道:“怎么个两头得好儿?”
张曦秀嗤笑道:“大伯本是想用孝道压制着我们,令我们动弹不得,如今得知还有告官一说,便改了主意,不逼急了我们告官,只让我们出血。至于二叔那里,也是如此,利用我们可能告官一事,做个中间人,谋些钱财,这还真是一举两得呀!”
凝香有些咋舌地看向张曦秀,迟疑道:“这些都是大公子说的?”
也难怪凝香疑惑,哪家儿子能如此泄密的?遂张曦秀扯开了嘴角道:“是,所以冲着我那大堂兄,我也得将事情堵在发生之前,没得令大堂兄为难。”
凝香倒是皱眉道:“难道大公子就是冲着这点,才来报信的?”
张曦秀眼帘一掩,摆手道:“不是,大堂哥是真君子。”因为如此,她才不忍心伤他,且父亲大概也是念着旧情的,不然也不会交代她日后疏离张家众人了。
凝香听了这话,也不知说什么话,只问道:“那小姐准备怎么办?”
张曦秀秀眉紧蹙,淡淡地吩咐道:“我的好大伯此时怕是还做着拿族长出来撑场子的美梦,既然如此,我何不来个釜底抽薪。”
同小姐一处相处久了,凝香多少能听懂了些小姐话里的意思,忙道:“难道小姐想办了族长?”说完,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忙忙地捂住了嘴。
张曦秀听了很是一愣,过后又无奈一笑,她知道凝香这底气是打哪来的,这是萧炎凤一****的高调给的。
遂,张曦秀嗔怪地睨了眼凝香,道:“若是你家小姐有这能耐,还怕大伯二伯做什么?”
“小姐即使没能耐,也不必怕大老爷和二老爷。”凝香有些不服气地道。
张曦秀没好气地道:“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再说了,碍着名分,我们不憋屈点能怎么地?眼看着贤哥儿出了孝就十岁了,过个一二年不得应试?这就要考虑方方面面了,若是有人拿张家的事来坏贤哥儿的前程,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关系到张贤的前程,凝香果然老实了,捂着嘴道:“那小姐还是赶紧捋平了这事,不然回头害了公子,可就糟糕了。”
张曦秀也知道此事不宜拖延了,忙吩咐凝香备笔墨,今儿她可是要摆一摆她父亲的官派头了。
张曦秀如何摆平张家族长,这里姑且不提。单说厉公子自打得知了张曦秀的确切下落,可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翌日,张曦秀再想起大堂哥的话时,突然记起还有个厉公子没解决,一时也是头疼。这个人,她不好提前做什么,毕竟人家也没怎么着自己,若是自己先乱了,岂不是送话给旁人说?
遂,无奈的张曦秀只得拉住难得在家的弟弟细细说了一回。
小张贤一听这话,立马剑眉一竖,压着声音道:“姐姐安心,这事不用你,弟弟一人就能解决了。”
张曦秀有些诧异地看向弟弟,问道:“你?你想怎么做?”
小张贤自打去岑夫子家读书后,就有了自家的小秘密,不再是昔日的小屁孩了,见姐姐问,他直接笑道:“姐姐别心烦,有成东和白素帮忙,事情定办的妥妥的。”
成东和白素是张贤同窗好友,几人差不多大便摆了把子,成东最大,白素老二,张贤最小。
对这两个小子张曦秀也有接触,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且也机灵诡辩,想了想这事的可能性,张曦秀有些迟疑地道:“放手让你做也成,只是你们不能出格,不能留痕迹。”
见姐姐一脸紧张,张贤忙笑了道:“姐姐想哪里去了,我们可是文人,哪里会武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