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炎凤这段日子并不好过,差事难是必定的,毕竟他不是那些个有威信的大将又或是栋梁,在旁人眼里他不过是个有背景的公子哥罢了。
不过,公事即使难也没难到萧炎凤半分,令他着急甚至有些焦虑的是远在京城的张曦秀。
想到从六耳那传来的消息,萧炎凤若不是还有半分理智,早就冲回京城了。
“邱一,六耳将姓周的事打探的如何了?”萧炎凤有些咬牙地问道。
邱一忙回道:“听说周墩一正准备考武举,且他家里也正准备给他说亲。”
萧炎凤听的这话有些恼怒地皱起了眉头,暗道,这姓周的,你说你父母又没打算让你娶曦秀,你自己个使劲地搞什么暗示暧昧,这不是毁人名声吗。
有些不爽的萧炎凤从来不知道委屈自己个,遂冷冷地道:“可知道和周家议亲的是哪家?”
邱一也是刚得到信,忙忙地想了想道:“是常山一个刑名师爷的女儿,两家也是世交,女方姓文。”说完,他想了想还是又道:“好似周公子并不高兴,本来周主簿想先定下亲事,可周公子却以要参加九月的武举为由给推了。”
听的这话,萧炎凤眸光一缩,冷脸道:“文家可知晓这个事?”
其实时间短,六耳他们实在是没法子知晓的全面,不过,不妨碍邱一推测,遂不敢说不知道的邱一,按常理揣摩道:“两家是世交,应该彼此间通过了气,周主簿才会说定亲的话吧?”
萧炎凤想想也对,遂摆手道:“常山那里我们正好要派人调开某些人的视线,你安排下去,让人看着点文家的动静。”
邱一听了想想,觉得可行,便点头应下了。
没有具体的法子,萧炎凤也不是执拗的人,便先放开了周家的事,想着赶紧安排好回京,参加张曦秀及笄礼才是上策。
远在外地的萧炎凤一心想给张曦秀办个及笄礼,也好趁着这成年礼,将张曦秀这个小妻子给定下来,遂,上上下下做了很多工作。
临浦镇的姬大师看着自己徒弟送来的信,有些哭笑不得的扯了扯面皮。
满兜正好送茶进来,见主子这般神色,忙问道:“老爷,可是萧少爷的事难办?”
满兜虽是姬大师的小厮,可姬大师并没把他纯粹当小厮用,还是教了他一些东西,有时萧炎凤亲卫里的一些不重要的事,他便交给满兜去处理。
遂,见满兜相问,姬大师道:“是呀,这事难办着呢,也不知这小子发什么疯了,好好的非得在孝期让人家女孩子办及笄礼。”
满兜还是了解萧炎凤的,想了想道:“或许是张家有了什么变故?不然萧公子不会如此。”
姬大师听了,想想也对,不过即使只是自家徒弟发疯,他这个师父也是不得不出面的。好在他同褚家小舅褚梁恒是好友,自己若是做些什么令人奇怪的事,到时推给褚小舅也就名正言顺了。
遂,他想了想,便放下手里的信笺,铺开信纸,提笔给褚小舅写开了信,有些事不事先通气容易出问题。他从来都是一个行事缜密之人。
解决好了后路,姬大师对满兜道:“你去大王庄一趟,寻张家小哥来我这,我们是时候见上一见了。”
早先萧炎凤曾有意无意地在姬大师跟前说上几句未来小舅子的好话,那目的便是想叫自家师父能指点指点小舅子,好让他能顺利抱得美人归。
可惜,姬大师可不是萧炎凤敢随意算计的人,见师父听了几次便似笑非笑地让他多了几日的功课,萧炎凤便不敢再提贤哥儿了。
此刻,姬大师想起了这事,倒是让他对徒弟提的事有了妥当的安排,相信有了这个贤哥儿在,日后张曦秀和萧炎凤的婚事绝对不会让人诟病。
满兜也是知晓大师早先的事的,虽说大师决定的事,不是他个小随从能插嘴的,可这事有些令人捉模不透,他便有些迟疑了起来。
见满兜这副憋屈的样子,姬大师爽朗地笑了几声,好心地道:“你是觉得我收张贤做徒弟有些不可思议?”说完,姬大师倒是叹起了气,看着窗外的绿林,幽幽地道:“这臭小子总是给我找事,这是他一生的大事,我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见大师能对自己说这些,满兜很是激动,忙道:“直接就收徒?”说完,他有些惴惴地对大师道:“岑夫子名望不错,怕是……”
见满兜说完有些讪讪的,姬大师倒是笑了,很不在意地道:“有什么就说,难道你认为你家先生是在乎虚名的人?”
满兜红着脸道:“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就是想,您和萧公子都是好意,万一张公子不知深浅,岂不是白辜负了您的心意。”
姬大师笑着点头道:“你家先生我又没说非得收人家做徒弟,不过是邀了来走动走动,这不就能搭上话了吗,一来二去的,弘毅的事也就能成了。”
见先生只是这么个打算,满兜有些尴尬地模了模头,不过,他算算时间,忙又道:“先生,张小姐的及笄礼几时办呀?若是急,我们这么做就有些刻意了。”
姬大师不在意地道:“这个不妨,旁人不会考究我们几时和张小哥处在一起的,这么做只是假象。”
不过,说完,他想到人家小姐七月二十的生日,不由苦笑道:“你还是赶紧去送信吧,现在可是七月头了,到二十日,拢共也没几日了。”
“啊!这么急!”满兜实在是没想到,不觉诧异出声。
姬大师这次没斥责满兜沉不住气,只笑了道:“所以,你赶紧去送信。”
满兜忙噢了声,便提脚往外走去。不想刚走几步,又被喊住。
姬大师赶着交代道:“记住了,两封信,一封是张府张小姐的,另一封是张家小哥的。你可知道该怎么送?”
这俩封信是萧炎凤写给张曦秀和张贤的,他这是故意叫师父替他跑腿,算是阳谋,惹的姬大师也无可奈何。
怎么送?满兜本来还没想,被姬大师一提醒,忙想了想道:“是不是直接将两封信全交给张小姐?”
姬大师点头道:“嗯,不仅如此,你还得等在那里,看看张小姐是个什么说法。”
为什么?满兜心里疑惑,可嘴上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