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明明开着暖气,可还是觉得凉。她下意识将身上余泽南的衣服拢得更紧了些。
一旁,余泽南没有忽视掉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将暖气开得足一些,好一会儿,她蜷缩的身子才稍稍舒缓了些。
她为何情绪这般低落,余泽南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也并不多问。
………………
宴会场,二楼。
冷啡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有人上楼和他低语了两句后,他便缓步进去。
“阁下,夏小姐已经离开了。”
“和谁一起走的?”
“据说,是和余泽南余先生一起离开的。”
白夜擎握着酒杯的手,绷紧了些,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沉目看了眼楼下衣香鬓影的会场,视线落到兰亭夫人身上,“走吧,下楼。”
………………
玉佛的拍卖,是白粟叶和一位千金小姐之间的对决。最后,自然是花落了白粟叶。
白粟叶起身,径自就把玉佛送给了刚进场的兰亭夫人。
兰亭夫人很是高兴。白夜擎一行人,过来打招呼:“夫人,好久不见。”
“可是好久没见到你们俩姐弟了。”兰亭夫人盈盈一笑,把玉佛交由身边的人拿着,先是搂了搂白粟叶,复又搂了搂白夜擎。
微微仰首,看了白夜擎好一会儿,眸中有丝欣慰。拍了拍他的手臂,道:“越来越有总统样子了。小时候跟着你叔叔后面转的时候,我就说你将来肯定是大有作为。”
说到这,兰亭夫人顿了顿,到底还是问出口:“你叔叔……他可还好?”
“您放心,他很好。他若是知道您还有惦念他,一定非常欣慰。”白夜擎淡声回。
兰亭夫人眼底划过一丝怅然,扬手,模了模他那张五官深刻的俊颜,叹道:“你啊,越来越有当时你叔叔的风采了……一晃,竟然就是十多年没见过了……”
她眼波里有细碎的光闪过。白粟叶仔细的看在眼里,邀请道:“您既然难得回来一趟,和叔叔又是老朋友了,若是有空,不如去见见叔叔?他若是见到老朋友,精神一定会好许多。”
“……”兰亭夫人怔了一瞬,眼底划过一丝暗淡,而后,笑着摇头,“下次吧。这次时间很赶,怕是来不及了。”
白粟叶也没有勉强,“好。如果下次再回来,您一定要去看看他。”
“那是自然。”
………………
白夜擎并没有多留。
大家纷纷出来相送,最后留了白粟叶。白粟叶跟进他车里。
“还有事?”
“夏星辰刚走,你就急着离开,去找她?”白粟叶问。
白夜擎答非所问:“一会儿的拍卖品有一枚翠玉发簪,不管用什么办法,替我拍下来,我有用。”
“什么用?”
白夜擎睐她一眼,只给她简单的两个字,“送人。”
“不是送夏小姐吧?那和她也不符。送哪位夫人?兰亭夫人?”
白夜擎解开西服上那颗纽扣,沉目看着她,“我以前没觉得你好奇心有这么重。”
白粟叶正了正色,“夜擎,我跟出来不是想管你的事,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既然是必须和宋唯一订婚,就别再去招惹别人。你心里明白,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也不是外面那些只管你的身份、你的身家,可以连自尊都不要的女人,承诺给不了她,婚姻给不了她,你让她凭什么给你生了孩子,还没名没分的跟在你身边?自己早些抽身,让她也早点抽身,别回头落得两败俱伤!”
她的话,说到这儿,白夜擎似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下车吧!”
“忠言逆耳,你自己好好考虑吧。”白粟叶了解他的个性,知道有些话已经不能再多说。她下了车,关上车门,回头看了眼车内神色深沉、眉心紧皱的他,她和冷啡道:“你既然是他的首席秘书,有些事,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在其位,谋其政,就是这么个理。”
冷啡叹口气。事实上,感情的事,又哪是外人能插手的?
………………
余泽南载着夏星辰绕了很远,夏星辰在和孩子打电话。孩子的声音,让她情绪好受了许多。
讲到一半的时候,余泽南突然踩了刹车。被路边上的一名女交警给拦下了。
“是查证件么?”夏星辰问,“你都带齐了吧?”
“证件?”余泽南挺狂的,笑,“就我这张脸,比什么证件都好用。”平时别人出门都是刷卡,像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则是刷脸的。
夏星辰笑了一下,和夏大白挂断电话后,道:“常听人说你们这些人出门就刷脸,很荣幸能亲眼见着一回。”
“没见过世面了吧?”余泽南连窗户都没降下来,面对外面凑过来的交警,只大爷似的把手指往前方的牌照上指了指,一边嘚瑟的和她道:“还轮不上刷脸,这种小事儿,刷个号就成。”
他这牌照,就是够狂的。清一色的9,整个京都大抵是没人不识。
夏星辰往他窗口看了一下,道:“余少爷,这回看来刷号是不灵了。”
“怎么就不灵了?”
余泽南话才一落,外头的女交警已经将窗户敲响。他眉心一跳,不得不把车窗降下来,寒着个脸,“大半夜没灯,你眼睛不好使,是吧?用我拿手电给你照照那号儿不?”
“二少爷,还请您把证件拿出来给我瞧瞧。”
‘二少爷’三个字一出来,余泽南差点就炸毛了。夏星辰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看来,这回连脸都刷不了了。”
“脸摆这儿了,证件没有!”余泽南气急败坏。那些个证件他嫌烦,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既然没有证件,那就只能暂时扣车了。还请两位下来,签个字。”
余泽南脸色已经蒙上了一层寒霜。太丢脸了!尤其还是在夏星辰面前!
他瞪着眼,“你搞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抱歉,二少爷,我只是依法执勤,还请您不要让我为难。”女孩一副正气凛然,浑然不惧权威的模样。
余泽南虽然狂是狂,但是他还不至于真欺负一女孩子。对方那般油盐不进,他只能自认倒霉。推开车门,下去就把对方号牌给记着,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她吞了一样。
女人,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