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三个字,让他对面坐着的几位官员都纷纷好奇的抬起头来。这声音……虽然不能说是温柔吧,但是,和他们谈事儿时的那严肃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你忙么?”
白夜擎淡淡的扫了眼对面坐的几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哦,那你先忙。”夏星辰说着要把电话挂了。
“等等!”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而后,捂住听筒,和对面的几人道:“两分钟。”
又转头吩咐秘书泡了茶进来,这才起身,走到窗边去。
“打电话是有事?”白夜擎问。比起刚刚在人前,这会儿声线明显放松了许多。
夏星辰回:“大白刚打电话过来,有点生气我把他扔在那,所以,我现在去接他。”
“嗯。烧退了?”
“已经没事了。”她想了想,又问:“管家说……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他皱眉,“他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你别怪他,他也是为了你好才和我说这件事的。”夏星辰怕他恼起来连管家也一起开除了。
“什么叫为我好?”
她如实回答:“他叫我别辜负了你,还说……”
“还说什么了?”
“……还说,第一次见你对一个人这么好。”夏星辰顿了顿,明知故问的道:“真的么?”
白夜擎根本没答她的话,只道:“今天温度又低了两度,穿厚点再出门。”
“……”她努努嘴。也是,这人骄傲得要命,指望他承认,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呢!
“听管家说,你没睡多久。中午吃过饭,记得好好休息一会儿。”
“嗯,我知道。”
“还有……”夏星辰斟酌了下,还是问出声,“今天民政署的行程……”
“已经让冷啡取消了。”他淡淡的接了话去。
“啊?哦……”她轻应一声,而后,垂下眼去默不作声了。白夜擎问:“失望了?”
失望?
多少有点的吧。
不是失望他取消,更多的是失望自己两次和他妻子的身份擦肩而过。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命运有意这般安排,彰显他们有缘无分?
“如果失望,我可以让冷啡现在改行程。”
“不是。”夏星辰赶紧接话,摇头,“我知道,取消是对的。我没有觉得失望。”
白夜擎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之所以取消这个行程,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累。那样的责任,那样的束缚,那样的重压,他可以承受,可是,不代表她可以。
“那……我挂了。”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夏星辰轻轻开口。
“嗯。”
她准备挂断,临时,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还生我气么?”
他哼一声,“你觉得呢?”
“……”她努努嘴,很有自知之明,“那好吧。”
不再问,把电话挂了。要他消气,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夏星辰挂了电话后,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和自己再生气了。
…………………………
嘴上说着生气,可是,其实又能气多久?
白夜擎挂了电话,站在窗口,沉吟一会儿,正了正色,才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继续刚刚的问题。”翻开文件,轻啜了口茶,重新回归主题。
又是和平时那般,淡然严肃,没有一丝其他神情。
都传闻总统先生爱惨了现在正和余二少爷在新闻上闹得甚嚣尘上的那个姓夏的女人,原本大家也都还是半信半疑。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都出这种事儿了,总统先生竟然还甘之如饴。看起来,和那女人根本就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嘛。
…………………………
夏星辰到老宅的时候,11点多。厨房里正在准备午餐。
到小楼的时候,没想到夏大白这会儿竟然在。
她进去,一眼就看到厅里的架子上那颗石头。
“怎么搁这儿来了?”夏星辰边解脖子上的围巾,边问夏大白。
夏大白正在啃棒棒糖,听到她的声音,扭了小脸过来。
原本就闷闷不乐,这会儿见到她,心里像是受了百般的委屈。小鼻子吸了吸,人已经从沙发上滑下,径自就朝她跑了过来。
“怎么了?”
夏星辰问。
夏大白只摇头,“这石头我不给爷爷了。”
她倒是挺意外的。
知道老爷子对这石头有多重视。现在被孩子这么搬了下来,只怕得心疼得不行。
“可能是和他爷爷吵架了。”兰亭夫人倒了杯热茶出来,“老爷子是那脾气,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跟个孩子似的。和大白闹起脾气来,那倒是也不奇怪。”
夏星辰看了眼夏大白。
夏大白明显是情绪不对,心事重重的样子。小手一直紧紧拽着她的手,片刻都没得放松。
“我上去看看爸,他身体好些了么?”
兰亭夫人点头,“今天好歹能下床了。”
“是么?”她也跟着开心。
“你去看看。你爸在后面花房里。说是当初沈夫人给他送了稀罕的花种子过来,不能让那花死了。”
“身体才好,就开始折腾这些呢!”她说着,边起身往花园去。
远远的,便见白清让拄着拐杖在花房里浇水。
比起前两天卧床休养的样子,这会儿看起来是精神了许多。只不过,看着那颤颤巍巍的身子,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只觉得这生命就似那燃烧的灯,一点一点燃烧殆尽,不知道什么时候,灯芯燃烧完,那火就彻底的灭了。
她又万分愧疚。早知是如此,当初她该再想想其他办法,不用他这块肝的。
“别想那么多,你爸现在身体在慢慢恢复,就是万幸了。他过了心理那关,也就没什么事儿,我相信很快会好的。”
夏星辰微微颔首,见他专心在自己那些花花草草上,便也没有急着上前打扰。
兰亭看她一眼,“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昨天有点小感冒,晚上吃了药,好了很多。”
“多穿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暂时就不要去想。”兰亭抬头,问她,“不是说今天要去民政署,怎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