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叶知道无法说服二人,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道:“部署和材料的签署还需要至少两天的时间,二位可以先回去一趟。”
顿了顿,她的目光看向白夜擎,郑重了些,“尤其是你,今天本是你和星辰的婚礼。”
白夜擎颔首。
一会儿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国安局。
…………………………
白粟叶站在信息收集室里,看着屏幕,忧心忡忡。转而,吩咐白狼,“立刻准备材料,和军事作战部作申请。我们需要紧急调遣白狮突击队!”
“是。”白狼领了命,转身匆匆出去。
白粟叶心里始终无法安宁。幽冥是从前夜枭的部下,他的实力,国际上都模不清楚,这支白狮突击队过去胜券有多少,都不得而知。能不能救出人质来,她心里当真一点把握都没有。
“部长!”刚刚出去的白狼,突然又折了回来。
白粟叶抽回神来,看他一眼,皱着眉,“怎么又回来了?”
现在时间紧迫,一分一秒都可能威胁到人质的生命。
“外面,夜枭……”
“夜枭?”白粟叶微一怔。他不是走了,至少这十年都不会回来了么?
眸光闪烁了下,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可是,看到来人,眼神暗了暗。
失落……
不是夜枭。
而是夜枭的手下。虞安。
被白狼拦在了外面。
她将情绪很好的敛藏住,和白狼道:“让他进来吧。”
白狼放下手,虞安走进来,“听说,你们要对付幽冥。”
白粟叶眉心皱紧,“你们在我们国安局安插了人?”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部署,夜枭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不止在你们国安局有人,就连幽冥的内部也一样有人。我们先生说了,鉴于幽冥曾经是背叛我们的人,所以,这次将要和你们S国的国安局合作打击幽冥。至于愿意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合作请求,你们自己斟酌,但是,仅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白粟叶望着虞安,似乎在打探他们的目的。
白狼道:“我们为什么要合作,谁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万一,是为了报复我们部长,引诱我们进入幽冥的月复地,结果你们来个里应外合,我们岂不是被困得束手无策?”
虞安嗤笑一声,“原来当年白部长做过的龌龊事,你们都心里有数。不过,背叛我们的人,最终确实都会一一清理掉!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的结局,也会一样!”
虞安说到后来,目光投向白粟叶,锐利了许多。
白粟叶知道他恨透了自己,也不正面回应他,只沉静的道:“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不过,如果真达成合作,我希望夜枭亲自联系我。我需要一个精准的部署。”
虞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留,阔步离开。
白粟叶看着那背影,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如今,她和夜枭的交集,怕也就是这样了……
不再见面,连沟通,都靠人传话。
仅此而已……
“部长。”白狼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和夜枭合作吧?”
“的确是可行的办法。”白粟叶点头,“如果他在幽冥里有安插人手,无论是地形,还是里面他们的武器部署以及人质的方位,我们都可以轻松掌握。这样一来,我们便掌握了主动权。”
“可是,我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我们都知道,夜枭对你一直都心存恨意。如果真的想要打击你,这次会是绝佳机会!”
“如果夜枭真的想杀我,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好好在你面前?”白粟叶转向白狼,“知道他在S国的这几个月里,有多少次可以亲手了结我的机会吗?”。
“他之前不想杀你,不代表以后都不想杀你!”
“你不要再说了,我会把这件事和总统先生以及前总统先生商量,由他们来定夺。”
她这样说,白狼便也再无话可说了。
他重重的叹口气,退出去。白粟叶站在窗口,内心纠结又挣扎。
其实,她相信夜枭。那种信任,说不上来,总觉得,夜枭始终不会置她于死地。当然,如果他真想杀了她,她死在他手上,她亦不会有怨言。只要,他能救出人质来。
………………………………
夏星辰害怕这样的黑暗和安静。
她把卧室的电视打开,让喧闹噪杂的声音传出来。她以为这样自己会好受一些,可是,看着电视的双眼,却是越发的空洞,没有一丝亮光。
以往这个时候,还能听到夏大白在外面蹦蹦跳跳,打打闹闹的声音。要么,就是逗着小小白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还会觉得吵闹,总是会出门让他声音轻点儿。可是,现在……
才发现,没有他在,整个屋子,居然安静得可怕。
她已经失去了双亲,再不能让孩子有半点闪失了。她会疯掉的!
如今,突然间就理解了当时未央失去孩子的剧痛。
就在此刻,门,豁然被从外推开。
她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从床上坐直了身,“大白!”
白夜擎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心里揪着疼了一下。才一个下午不见,她整个人看起来要憔悴了很多。
“是我。”他低语。
一见到他,夏星辰一下午没有断过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光着脚,从床上下来,急切的问:“有消息了吗?他还好吗?兰烨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一连串的问题,将她的心情泄露无疑。
“听我说,星辰,你应该冷静一下,好好去洗个脸。”白夜擎牵着她到床边,穿上拖鞋后,才陪她一起去洗手间。
夏星辰站在镜子前,才发现自己此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今天白天的浓妆还没有卸掉,因为哭了太久,全部已经花了。一双眼,黑得像只熊猫一样,脸上也是乱七八糟,头发凌乱的散着,特别可怕。
可是,眼下,谁又还有心情管理自己的形象?
她只想知道,他的儿子一切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