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碰到第一颗纽扣的时候,愣了愣。
意识到什么,又缩了回去。
“唐先生,还是你来吧。”
“啊?什么?”唐纪枫似是没明白,一头雾水。
“把他衬衫月兑下,还有……裤子也要月兑下来。然后这里是热水,这里是毛巾,你给他全身都擦一下。干净的衣服就在这儿。”
舒年边叮嘱,边比划。说完,看了唐纪枫一眼,“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往外走。
“诶,不是……”唐纪枫总算明白过来,把舒年拦住。他指指夜晏,又指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做这些事?”
“嗯。”舒年理所当然的点头。
唐纪枫看了舒年一眼,笑了一下,“你是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你觉得夜晏会准我给他弄这些事?”——
月兑衣服月兑裤子这种事,以夜晏这种龟毛的大少爷,能让一个大男人给他做才怪了!
“可他现在不清醒,即便是你月兑了他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现在的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那你来好了,反正以他现在这状态也肯定不会知道。”
舒年轻咳一声,“唐先生,再拖下去,他情况只会更糟糕。”
“行,我来吧。”唐纪枫觉得自己别无选择。早矫情就不是大老爷们了。
舒年缓步出去了,走到门口,又提醒,“你稍微轻一点。”
——
房间里,就剩下唐纪枫和夜晏两个人。夜晏仰靠在沙发上,看起来还真有些可怜。
唐纪枫连‘啧’几声,“想不到你小子原来也有今天,也是活该,我就和你说了,迟早要挨这一顿。”
唐纪枫边说着,边伸手去扯夜晏身上的衬衫。他才没耐心一颗颗的解,直接就是动手扯的。
“靠!就几颗扣子,缝这么紧干什么?”唐纪枫嘀咕。
扯了几下,好不容易扯开了几颗。
夜晏被他这一动,碰到后面的伤口,微微清醒些。沉重的眼皮,稍微抬起,面前一片模糊,可隐约能听到唐纪枫的声音。而且,还感觉得到这家伙似乎在扒自己的衣服。
“唐纪枫……你在干什么?”他声音哑得不可思议,又透着灼伤的干涩。
“这你也看不出来?”唐纪枫笑眯眯的,又痞又坏,“要不,猜猜?”
“滚开!”夜晏没什么好脾气。但因为太虚弱了,这两个字也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唐纪枫玩心大起,越发觉得有意思,解开夜晏的衣服,手又往下模去,模到他皮带上,哈哈大笑,“你不知道吧,其实老子暗恋你很久了。今天就得趁着你现在没力气,先把你奸了再——”
门,就在此刻,被人从外面突然推了开来,唐纪枫嘚瑟的话,戛然而止。但是,太得意,以至于那句话的尾音被站在门口的两人听了个明明白白。
傅雲溪和舒年都惊呆了。
两个女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唐纪枫。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傅雲溪,她一副发现了重大秘密似的,惊奇的看着唐纪枫,“唐纪枫,你暗恋……”
“我靠!”唐纪枫把她的话打断,懵了一瞬后也回过神来,几乎是跳起来猛退一大步,和夜晏保持安全距离,一副好似是夜晏损了他形象似的。他瞥向傅雲溪,解释:“真不是!是误会!”
“我都听到了!我和舒年都听到了!对吧,舒年?”
舒年还陷在震惊里,鉲uo碌母?诺阃贰Ⅻbr />
唐纪枫急得要飙脏话,简直是自作孽啊!他叫嚣:“你们别误会,我特么就是暗恋头母猪也好过暗恋他啊。”
“滚蛋!”夜晏虚弱的声音响起,他抓了一旁的抱枕朝唐纪枫砸过去。那一下,几乎费了全身的力气。
唐纪枫把枕头抱住,但见两个女人根本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他也懒得解释了。一挥手,“算了,随你们怎么想去,我去外面等。”
“相爱相杀啊!”傅雲溪典型腐女,特别激动,“唐纪枫,你别走啊,你还没说你暗恋夜晏多久了。藏得倒是挺深的啊,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夜澜他们都还不知道吧?”
“妈的,傅雲溪,你特么要是敢和他们乱说,我今晚先埋了你!”
“我可没乱说,是你自己说的。你们俩谁攻谁受啊?你肯定是受吧,我看你挺有受的气质。”
唐纪枫吐血三升,“我平时就和你说,让你少看那些耽美漫画。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舒年在一旁抚额。
这样闹下去,病人怎么办?
舒年看了夜晏一眼。夜晏眼皮抬了抬,大抵也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她。本就没有温度的眼神,顿时更清凉了许多。
这些湿衣服再穿下去,肯定不行。靠唐纪枫显然是不靠谱了,舒年咬咬唇,看着还在闹腾的两人,“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给他换一下衣服。他烧得很厉害。”
傅雲溪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没和唐纪枫继续闹腾下去,而是把药箱往旁边一放,拿了温度计出来。一模夜晏的额头,那惊人的温度,让她正色,“烧得很厉害。”
她动作利落的把温度计抵在夜晏的胳膊下。又问舒年,“伤哪儿了?”
“应该是背上。”
傅雲溪将他身上的衬衫扒了下来,那些伤口,让舒年倒吸口气。她就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只觉得浑身都软了。
原本伤口还好,但是被水一泡,都发了白。隐隐有血渗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傅雲溪看起来都心疼了。
唐纪枫走过去扫了一眼,感叹:“太狠了。这得是多大的事儿啊!”
夜晏遭这样的罪,定是因为自己,舒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情况,得打针消炎。不能再感染了。”傅雲溪吩咐唐纪枫,“你去找个能挂药的架子过来。”
而后,又转头和舒年道:“你给他把裤子月兑下来,我估计臀上肯定也伤了。一会儿伤口我就不帮忙了,药你来上。”
舒年:“……”
唐纪枫找东西去了,傅雲溪也出去调药了。
房间里,一下子就剩下舒年和夜晏两个人。
舒年蹲在那看着他。夜晏也目光涣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