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果苗,周春上了一趟城里,城里的东西比镇上要全一些,兴许没在镇上买到,城里头可能就有。
“五妹,城里会不会也没有你要的果苗呀?”
周麦看着周春,旁边跟着的是田大牛和田二牛,两人陪同周春来城采买。
结果,碰到一个熟人。
“呵呵,丫头,赶巧了,我正好认识一个在府城卖果苗的生意人。”微微停了停,他又说:“不过他好像只卖樱桃、苹果、杨梅和橘子的果苗。”
“那没事,您能让他这几天给我送些来吗?”。此时的周春,只想早点把果树种下去,至于是什么,她压根就不管,反正那些果树结出来的果子,她照样可以酿出酒来。
“这倒没问题,不过丫头你得给我个具体数字,我也好让他准备准备。”
“那就每样来个一万株吧!”
“行,我这就派人给他送信。”听到这话,周春连忙应道:“那感情好,多谢里爷爷了。”
“丫头客气了,再说能帮上你这丫头,也是我老头子的福气呀!”
周村的村民经过开荒的事,都知道了周春他们三房出手大方,所以他们一听就来找周春报名了,不过因为造物局会派人过来,所以周春只招了二十人,同样是每天三十个大钱,中午管一顿饭。
第二天早上,造物局的人就派了一批人过来挖地基,并转头也送了过来。
田氏知道造物局有一个规矩,就是盖房第一天要在东家家里吃顿饭,所以她们一家就特意准备了很多饭菜,而帮她们家盖房子的也连连夸她们家厚道,会办事。
造物局的人一高兴,就更加卖力的给他们盖房子了,最后不到十天,那些猪舍和鸭舍就盖好了,一共六百间,猪鸭各一半,但猪舍是紧挨着鱼塘盖的。
第十天,造物局的人就到半山腰去盖鸡舍了,而府城那边运来的第一批果苗,也在这一天到达了东木村。
因着周春早就安排好了种果树的人,所以果苗一到,她就直接让人搬到山上去种,但那些村民压根就没种过果树,都不知道该怎么种才能让果苗长的更好,她只好让他们三五个聚在一处,手把手的教他们。
这又是盖房,又是种树的,直把她累得够呛,但好在她有一身内力,不然早就被累倒了。
田氏她们看到她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都心疼不已,而不能下地的周三郎,更是连连自责。
一直留下来帮忙的田大汉一家见了,只好不断地开导他,说他们今天已经学会了种果树,以后种果树的事交给他们就行了。
云老虽然知道周春最近很辛苦,奈何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由着周春去做,且他也觉得这是周春人生中的必要成长。
倒是明绝,原本就对自己不能跟着周春一块出门不爽,看到她忙的连跟自己斗嘴的时间都没有后,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觉得这傻子的身份,实在是太碍事!
忍无可忍的他,当晚就直接对众人说道:“我明天跟周春一块去山上。”话一落,田氏就忍不住惊呼:“啥?你要去山上?”
“嗯。”微微点了点头后,他又继续说道:“我不打算继续装傻子了。”
“可是……”没等周豆说完,明绝就挥手打断道:“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再说我去山上,也能帮周春分担一些啊!”听到这话,众人都不吭声。
只有云老赞同的说道:“现在你们周家三房已经在村子里站稳了脚,就算老周家知道妖男不是傻子,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凑上来了,所以妖男这傻子的身份,不要也罢!”
第二天,周春得知他不再装傻子后,立马就提出了反对,但不论她怎么反对,明绝都完全不理会,只要周春一出门,他就会立马跟了上去。
说不通,打不过,周春就只好由着他了,可那些村民听说他不是傻子后,却都大吃一惊,而张氏和周米听了,更是直接气得脸都绿了,一个劲的说要去找周春算账。
不过,若真要张氏去找周春算账的话,她却没那个胆,毕竟她到现在都对周春那天在荒地上说的话,记忆犹新,所以不论周米怎么鼓动,她都不去找周春。
见她怎么都不肯去,周米就只好独自去找周春,但她来到山上后,却看到明绝一直跟在周春身边。
为了不让明绝更加讨厌自己,她只好一直远远地跟在他们后头,等周春落单时,再伺机去找周春算账。可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太阳下山。
眼看这天就要黑了,想到周春他们只要进了家门,就不会再出来,忍无可忍的她,便立马冲上来大叫:“周春你个贱人,给我站住!”
打从她一出现,周春就察觉到了,不过因为她没有碍着自己什么事,便随她跟,但周春却没想到她的耐心居然这么好,为了等她落单,连午饭都未回去吃,可就在周春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却猛地从后头追了上来。
不过周春听了她的话后,脸色不禁一沉,明绝眼中也瞬间划过一道利光,潜意识里,他觉得周春是他的所属物,只有他一个人能欺负,别人都碰不得。
周春嘴角一勾,直接转身问道:“贱人叫谁?”
“贱人当然是叫你了。”想也没想,周米就立马应道。
“噢……原来你是贱人她妈生的贱人呀!早说嘛,也让大家伙帮你宣传一下,不过也的确够贱的,自个都知道自个儿是贱人,还敢跑出来到处嚷嚷。”
“噗……”听到这话,众人都忍不住笑喷了。
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嘲笑自己,周米就更加恼恨周春了,她直接怒骂:“周春你个招瘟的赔钱货,臭不要脸的,你不但抢了我的夫君,还敢骂我,就不怕被人拉去浸猪笼嘛你?”
一听这话,周春傻眼了,愣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啥?我抢了你的夫君?”说到此处,她不禁微微停了停,随后又道:“你脑残了吧?亲都没成,你哪来的夫君?再说就你那劳什子的夫君,送给姐暖床,姐还看不上呢!”
在众人都被周春那“暖床”俩字雷倒的时候,她却马上应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蒸(真)的,不然你以为是煮的啊!”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可不能再跟我抢这位公子了。”听到前半句,她就立马指着明绝说道,至于后半句,她压根就懒得听。
这会轮到明绝傻眼了,而周春则直接在一旁喷笑:“噗!就他这死人妖,姐还看不上呢,也只有你这猪脑子,才会觉得姐会看上他。”
听到这话,明绝的脸色立马就黑了,直接就朝周春说道:“小狐狸,你给我等着,回头我再收拾你。”话一落,他就转头对周米说道:“这位大婶,我看你不止脑残,连眼睛也不好使吧?你说就你这卧蚕眉,蚂蚱眼,猪胆鼻,瓜子牙和虎盆大嘴,连给本公子提鞋都不配,更别说是你这年猪的身材了,横看竖看都觉得像歪了的瓜,裂了的枣,剥了皮的山核桃,咋看咋不顺眼。”
“得,咱家又出一毒舌了。”周花听着他把周春骂过的词都说出来后,就忍不住暗叹。
“好毒舌呐,都快赶上五妹了。”门口的周豆刚给他点了个赞,回神后的周米就忍不住哭着跑开了。
她一走,大家伙就没戏看了,便纷纷往家去,而明绝一进家门,就马上朝周春问道:“小狐狸,你给我站住,刚才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这人你还看不上,难道本公子配你还差了吗?”。
“字面上的意思。”刚说完,她就忍不住嘀咕:本来就配不上嘛!
“什么?你敢说我配不上?”
“姐已经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看你是欠抽!”话一落,他就迅速闪身到了周春面前,直接就把周春按在他的大腿上说道:“不打你个**开花,你还以为爷好欺负是不?”
“死人妖,你要是敢打姐**,姐一定跟你没完。”这还是头一次当着大家伙的面被一男人抽**,所以她觉得羞愤不已。
“没完是吧?那我等着。”刚说完,他就重重的在周春的小屁屁上拍了两下。
可不知怎么的,他的手只要一触碰到周春的小屁屁,这心就跳得厉害,而且脑子里也猛地闪过他在酒楼掐着周春脖子的一幕。
因为太过震惊,他就又在周春小屁屁上拍了两下。
这一次,他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同时,脑海中又突然出现了另一幅,他与周春在酒楼对话的画面。知道打周春**能让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来后,他就接着往周春**上拍。
但周春却不干了,忍无可忍的她,直接就怒吼:“死人妖,我告诉你,姐这辈子的目标是天下首富的宝座,你休想让姐给你做那劳什子的压寨夫人,再说姐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对你这土匪头子不感兴趣。”
众人都以为他们只是像以前一样在玩闹,便一直在旁看着,没去阻拦,可这会儿听到周春的话后,却不禁大吃一惊,周三郎立马就问道:“春儿,你在说什么?谁是土匪头子?”听了这话,正在不断恢复记忆的明绝,也目光炯炯的看着周春。
一看他们的眼神,后知后觉的周春就忍不住嘀咕:“糟糕,说漏嘴了。”
“既然知道说漏嘴了,那你就赶紧交代吧!”听到这话,周春不禁语塞。
看到他和周三郎他们都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周春忍不住在心里月复诽:死人妖,没事耳朵长这么灵干嘛?害得老娘被抓包了。
想着反正也是老周家那边先对他们不义的,就算是周三郎他们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怪她的,于是她就从摘枣子那天看到明绝手下抢劫开始说起,到最后请明绝帮忙分家,至于周三郎和明绝为何会在山脚下遇袭,她也如实的告诉了他们。
听完后,众人都久久不语,她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周三郎和明绝这两个当事人,则相继陷入了回忆之中。
一个因周春的话,想起了当时被土匪带上山后,一直好言相待的情景,一个脑海里则涌入了源源不断的记忆。
周春倒没什么,但周秀她们知道明绝的土匪身份后,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而田氏心里,则在不断地纠结。
一边想着他帮自己一家人追回了银子,又救了周三郎一命,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一边又想着他是土匪头子,是烧杀抢掠的坏人,留他在家里,又担心他会在某一天害了自己一家,赶他走吧?又显得自己一家忘恩负义,不念他的恩情。
只一眼,明绝就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畏惧与疏离,已经恢复记忆的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畏惧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他这两个月失忆了,但他却已经接受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也真心拿她们当亲人,所以当他看到在场的除周春和云老外,其他人都对他露出了畏惧与疏离后,就忍不住皱眉说道:“周叔,周婶,还有田叔田婶,我知道你们都对我这土匪的身份不喜,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我绝不伤害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而且我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土匪。”
“你……你恢复记忆了?”
“嗯。”朝周春点了点头后,他就继续说道:“你放心,我刚才说的话,任何时候都有效。”用脚趾头想想,他也知道周春在担心什么。
此时,周三郎早已回神了,别人不知道在死亡边沿徘徊是什么感觉,但他却记忆犹新,可以说,当时若没有明绝的舍命相护,此刻的他,就早已成了一杯黄土,而周家三房这个家,也可能早就散了。
起身走到明绝面前后,他直接就说道:“公子,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你都是我周三郎的救命恩人,是我们周家三房的大恩人。”
一听这话,田氏就知道周三郎的意思了,便赶紧附和道:“是啊公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一家子的大恩人,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一家子今天的好日子!”微微停了停,她又道:“你也知道我就是一村妇,不懂啥大道理,刚才还差点想叉了,现在我给你陪个不是,你可千万不能往心里去啊?还有这个家你想住多久,我们都欢迎。”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周春就忍不住出声说道:“娘,人家都已经恢复记忆了,还会看上咱这小地方吗?再说人家还得回家呀,没准人家的媳妇孩子还在家里头等着他回去呢!”
田氏听了这话,不禁一愣,而明绝则直接应道:“我没成亲。”话一落,他就朝田氏问道:“周婶,我能在这住一辈子吗?”。
一恢复记忆,他就想起师傅把他赶下山时说过,若有一个女子能让他心跳加速,又牵肠挂肚,那这个女子就是他命定的娘子,而他这三年来,四处奔走,到处寻觅,也从未遇到一个能像周春这样让他放在心上的女子,所以他心中十分肯定,周春就是他命定的娘子。
虽然周春现在这年纪是小了点,但他觉得养个几年也没事,为了把这命定的娘子拐到手,他只好拐着弯说要留在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