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郭清筠因不知名的原因流产。郭清筠心神丧失,从此疯疯癫癫。陈王一怒之下,废了郭清筠的王妃之位,为其写了休书,正式将新的侧妃扶正。郭清筠回到郭敬之府上修养,却被从前被她欺凌过的姐妹们各种变相的****,戚氏心力交瘁,卧病在床,郭敬之对于这个府里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全心扑在自己的几个儿子身上,对庶出的更是关爱有加。
在这两个月间,永宁城里发生了许多大事。
郭葭的婚礼之后,便是郭笙与楚睿、郭映月与朱家公子的大喜。姐妹两人沾了郭葭这位梁王妃的光,婚礼办得异常热闹。这郭氏三姐妹的大婚在城里传为了一段佳话。
与此同时,皇帝见陈王整日里无所事事,对他失望之极,此时卫澜参奏了一本,劝皇帝将平日里无所事事的郡王们分封到各个封地。皇帝欣然采纳,这其中,又给了陈王最小而最偏远的一块土地。陈王离开以后,郭望之没了靠山,卫澜趁热打铁,将郭敬之从前所做出的许多贪污之事牵扯了出来,郭敬之深知卫澜是在为郭望之报仇,无奈之下,他长叹三声,放弃了继续挣扎,无奈接受了举家被流放边疆的结局。
流放之路异常偏远,路途艰辛曲折,自不必多说。拖着病体的戚氏在流放路上感染了疟疾,加之条件艰苦,没过多久便没了。死去以后,郭敬之向押送他们的卒子讨来草席一张,将戚氏草草埋葬。
“大宝??????娘亲的大宝宝呀??????你要好好睡觉呀??????娘亲给你驱蚊子??????”
郭清筠面目肮脏,原本清秀的长发也变得杂乱不堪,犹如枯草。她抱着一个原本是粉红色、现在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枕头,亲昵的唱着童谣。
卒子拿起手里的长棍,在她身上重重的捅了一下,喝道:“疯婆子,快走!”
郭清筠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嘘!你轻点!大宝睡着了!要是他被吵醒了,二宝也会跟着哭闹的??????咱们二宝是个乖巧可爱的世子爷呢??????咱们二宝五个月大,是个聪明伶俐的世子爷呢,呵呵呵,殿下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就不会去找那个狐媚的女人啦??????”郭清筠笑着笑着,眼角忽然流下了泪水。
卒子嘲讽道:“你的陈王殿下呀,现在不知道和新的王妃娘娘在哪里逍遥快活呢!要不是你自己作,现在哪里有这么多罪受!”
郭清筠听罢,忽然脸色大变,驳斥道:“你胡说!本王妃美貌过人,殿下怎么舍得舍弃我去找别的女人!你告诉本王妃,本王妃美不美?”
卒子轻蔑的斜了她一眼,不屑于搭话。
郭清筠不甘心的跑到另一个卒子面前,她脚上的脚环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风铃。她看着卒子,质问道:“你说,本王妃美不美?”
那卒子轻佻的笑了笑,说道:“美!王妃娘娘全身上下哪里都美!那遮起来的地方,只怕更美呢??????”
“哈哈哈哈??????”卒子们相互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毫无顾忌的开起了带颜色的玩笑。
郭清筠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喃喃自语道:“这才对嘛,其他人定是怕本王妃,所以连真话都不敢讲了!过几天,我一定要叫娘亲??????”说到这里,她隐隐约约的发觉哪里似乎不大对劲,想了半天,这才想起,她的娘亲戚氏早已被一张草席卷了起来,埋在了路边。
郭清筠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的思绪忽然变得很混乱,一时间记得戚氏在府里,一时间却又是那张死人般的脸孔。两张面孔在她脑海中相互交错,叫郭清筠几乎要发了疯。呃,不过她本来就是个疯子。
忽然,那张戚氏的脸变成了第一个陈王妃的脸,那时候的郭清筠还是侧妃,侧妃郭清筠用苦肉计,将自己害得小产以后栽赃到陈王妃身上,害陈王妃被打入冷宫,没过多久便病死了。
此刻,那陈王妃披头散发的,脸上还流着血,一双眼睛空荡荡的,连眼珠子都没有。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郭清筠面前。郭清筠大喊道:“孩子是我的,你还我孩子??????”说罢,她张开了手想要去夺,然而那王妃的手却忽然变得很长,慢慢的,纤长的双手变成了森森的白骨,郭清筠被吓得站住不动了。那白骨一样的手慢慢的掐住了婴儿的脖子,婴儿什么也不懂,还朝着郭清筠笑了一下。
郭清筠哭着乞求道:“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大宝??????我是对不起你,可是我也被别人所陷害,我遭了报应了,求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孩儿??????”
那王妃松开了双手,看着郭清筠诡异的笑了笑,说道:“这些够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缠着你,直到你死!”说罢,王妃和婴儿忽然化作了一缕青烟,穿过了郭清筠的身子,倏尔又消失不见??????郭清筠发了疯似的喊道:“你出来!你在哪里?你出来??????”忽然,她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继而人事不知。
“喂??????”
一个卒子朝着郭清筠的身子踢了一脚,郭清筠却毫无动静。
卒子问身边的伙伴:“现在怎么办?”
第二个卒子问走在前方的郭敬之:“郭老爷,你看现在怎么办?”
郭清筠带着手铐脚镣,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闻言,他停了下来,咳嗽了两声,对两个卒子讨好的说道:“老朽的疯女儿怕是好不了了!在路上带着也是个累赘,如果二位小哥嫌麻烦,不如就此扔下她,装作不知便是。”
两个卒子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说道:“不错,还是郭老爷体贴。”
郭敬之笑了笑,说道:“二位小哥,不如咱们快些赶路吧,听闻这里常有野兽出没,怕是天黑了,容易出事。”
两个卒子笑了两声,随即丢了一壶水给郭敬之,几个儿子两步便跑了过来抢作一团,郭敬之被挤到了最边上。
他老泪纵横的说道:“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