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在这次游戏开始前我要说一件事。
那个自己所憧憬的人罕见地用严肃的语气向自己说道。
『…………?』
不擅长表达感情的自己只能通过歪头来表示自己的疑惑。
——单刀直入的说吧——只论计算能力的话,你在我之上。
那个人如同往常一样不给别人思考的时间,唐突的说出『事实』。
『……………………』
没错,这是——『事实』
自己只能选择沉默。
并不是因为羞愧而低头,更不是因为意外而说不出话。
只是因为『无奈』
——因为『事实』而无奈
——因为不能表现出『事实』而无奈
这场游戏会很快结束——由于我的参与。
那个人故意……不,『刻意』无视自己,说着完全和上个话题不着边的『事实』。
没错,这也是『事实』
不管做什么都会『终结』
不管做什么都会『破坏』
就算再小心也一样。
——只会让『物语』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提早结束』。
『人类最终』——连人类的本质也进化到了『最终』。
可悲,但不可泣。
——留下的,也就只有空虚的『无奈』罢了。
知道这个事实的自己只能微微点头,不说任何话语。
——因为不理解,所以沉默。
但『物语』还是让我参加了,不是吗?
『………………』
自己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表情所蕴含的事物了吧。
因为…………
所以呀,这次肯定会有连我都不能破坏的『事物』吧——就像『五年前的那个人』一样!
只有『最终』……才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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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结束了吧」
在大楼停止颤抖后,空看着从下面升起的硝烟,不确定的说道。
毕竟也有着某个人躲过全部钢材而却毫发无伤的可能性,并且很大。
「嘛,算了。就算大哥没被压着也没有能力上来。」
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空注视着这个世界的夜空。
「……………………星象图乱七八糟呢。」
结合着前几日所看的现实星象图,空有些失望的说道。
但很快把注意力移到别处。
「——话说『那个(爆炸)』还真有意思呢,那其所赐我可算回想起自己的性格了。」
呵呵呵。空愉快地说道。
「没错没错,我就是这种性格——在装傻之后获胜,名为空的存在就该这样帅气。」
然后继续看着别具一格的星空,等待着。
——等待着『胜利』
-----------------观战楼层-------------------
(怎么会——怎么可能!)
伊野无法接受那个事实,在内心发出呐喊。
(已经反复调查、勘查、属实过了——『』输给苍999999次是事实!!)
那么单凭空是绝对无法战胜苍的,就算令其无法行动也不可能。伊野的想法和观众们一样,理所当然的这样想。
——但『事实』就在眼前发生了。
(…………难道……)
伊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一个他完全不敢想的可能性。
(他们……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更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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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现场的伊纲来说,就连那种事也无关紧要。
不管对方使用了怎样的诈术,这个状况所代表的意思只有一个。
(我中计了——得斯。)
那也就表示,自己又掉入对方所精心安排的计谋。
因回避最初的射击,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再加上——狙击手又是那个『白』。
只不过这次是两人都在『坠落中』。
没错,『坠落』。
——为了将藏在某处的伊纲引出来,白毫不犹豫的从二十层大楼的顶端跳了下去。
——而发现这个的伊纲则如她所料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已经称不上是『计策』和『谋略』了。
只是单纯的『鲁莽』和『愚钝』罢了。
但白还是这样做了——以平常想都不敢想的方式。
现在伊纲用来当盾牌的衣服几乎都不剩了。而且由于对手是白所以下一发是不可能射偏的。
(不过——就只是那样而已,得斯。)
伊纲冲破跳出的那扇大楼窗户——里面。
有个在黑暗的屋内举枪瞄准的人影,枪口发出了闪光。
那是败给伊纲——『成为敌人的吉普莉尔』。
射出的子弹锐利地划破长空,朝着空与白袭去。
(你似乎安排了豪华的陷阱(雾)——不过这样就结束了,得斯。)
伊纲比两人领先一步。
只是如此而已,这样就结束了——
伊纲确信自己胜利了。
——就在这时候,一股令人无从抵抗,暴力一般的战栗感,流窜过伊纲全身。
白扣下扳机,枪口闪光迸射。
发觉她瞄准的——并不是自己的同时。
伊纲感觉全身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那是……兽人种货真价实的——『第六感』。
她发觉不管是白的枪口或视线,打从一开始就是对准自己的后方。
是对准吉普莉尔。
——但是就算发觉,谁又能想到呢?
对准着吉普莉尔发射的子弹——
以弹跳后的子弹狙击伊纲——谁能想到这种荒诞无稽的事情呢。
经过无数重的洞察与计谋。
预想谋略的里侧的里侧,这种事——不,就连想像都不可能。
子弹在伊纲的背后碰撞——弹跳,从伊纲的死角袭击而来。
那是不管反应还是察觉皆不可能的致命一击。
然而这一击只是一个十岁女孩在坠落时随意想出来的罢了。
神一般的——不,靠着恶魔般的计算所发动的攻击,不可能躲得过。
没错,那是不可能躲得过的攻击。
——通常的话。
『呐,伊纲——最后一次玩游戏「快乐」,是什么时候?』
「——有趣,得斯!!」
伊纲的气焰高涨,露出牙齿笑了出来。
同时全身的血流失控窜流,毛细血管破裂,眼球与体毛都因血液而染成鲜红,神经发热,细胞沸腾,肌肉喷火,物理法则也为之恸哭。
——『血坏』。
甚至突破物理极限的那副鲜红身影——
伊纲被血濡湿的手——无声消失了。
伊纲的手以无人能知的速度挥落——抓住了空间。
快过声音的手,使凝聚的大气产生摩擦,瞬间接住落下的身体。
然后接着以『脚踢』跳起。
伊纲以蛮横的暴力技巧,压制了惯性与重力,必杀的子弹从伊纲的正下方——
以毫厘之差……通过。
——那是怎样的蛮横理论呢?
那种技巧的理论,无人能理解与接受。
不过对于熟悉游戏的人,会用一个词来说明那个现象。
看见伊纲变换姿势,感觉着她的枪口和染成深红的兽眼,笔直地对准自己的额头,白终于忍不住——露出苦笑。
「——……两段跳跃…………外挂……辛苦了。」
这就是吉普莉尔所说的『血坏』——
达到物理极限的兽人种之中,更超越那道界限之人。
「但是……子弹,还是没变。」
面对伊纲刹那间的攻击,白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子弹弹开了。
然后一动也不动的,毫无抵抗能力地往下坠落,有如坏掉的玩具般被丢弃在地上。
由于『十之盟约』在游戏里也有效,所以白在坠落到地面后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
接着伊纲以宛如四足兽的姿势着地,柏油路面上出现巨大的龟裂。
「呼呜呜呜呜呜……呼呜呜呜呜呜——!」
呼吸粗重,完全展现出斗争心,有如暴力化身的野兽形貌。
那沾满鲜血的威容,接触到空气逐渐变成黑色——
「…………卍解?」
对这个景象完全不惊讶的白静静地吐槽着。
(……跟大哥比起来虽然酷炫了些但变身后的力量依旧『弱』呢。)
观察着落地后立即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大楼之间跳跃的伊纲,白在心里将其评定为『较弱』。
一点都不把这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力量放在眼里。
这是在以前身为『』之一的白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抱歉,伊纲炭。)
白看着朝自己几乎同时射过来的弹幕,抱歉道。
(早在和哥分开的一瞬间……你,不,你们就就已经被『将死』了哦。)
一点不管快要到来的子弹,白慢慢的抬起枪,对准右上方完全不存在任何东西的虚空。
——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