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自然乐见自家的伙计们信心满满热情高涨,她若连这个信心都没有,她也不会一举就搭上杭玉清,直接闯到明阳城来了。在她和木墩儿的预计之中,最快也要等到一年后,他们才敢往明阳城照量。
想不到的是杭玉清这货横空出世,把他们的计划全部打乱,歪打正着居然就借上了他的力。
时也,命也。
“这不过就是一次试炼,我手头上还有更多菜式,不过时间有点儿紧,我待会儿还有要事——点心铺子何时到期?”
没等贵妃眼神转过来,蒋掌柜便回道:“还有七天。”
“再过七天吧,”贵妃沉吟,“此时急不得,七天后你们所有人准备就到店里报到,虽然不开业,但那天开始就算你们工钱。”
她吩咐蒋掌柜,“你们去店里先把后宅给我收拾出来。那里平日就住着人,—无—错—小说应该不至于难以清理。那天我要带家人过来住,然后把整理出来的菜式教给你们练练手。”
“那,东家准备何时营业?”
“不急。”贵妃想了想,“半个月后,掌柜的觉得可合适?”
这是很急了吧?
蒋掌柜转念一想,铺面是现成的不需修改,那肉串好吃是好吃,技术含量却并不是很高,东家连佐料都是公开的没半点儿藏着掖着——这不是对他们的极大信任,才刚认识几天也不存在信任——
她根本是用钱买他们的忠心,来个快刀斩乱麻。
前面用钱砸,后面还有朱家做靠山,又权又钱两座大山压下来,她不愁这些人——包括他,起什么妖蛾子。
她整体的态度一是简单粗暴,给他管理下面的权力相对就宽松,放开手脚去做;二来,他不是妄测东家,而是人家的重心看上去根本不在这里。
“没问题,一切交给蒋某。”他道。
贵妃要的就是这句话,又扔下二两银子:“叫伙计去城里买四口水缸,雇个车送去桂花村柴家。”
说完,便叫伙计打盆水,洗洗手,整理整理妆容,坐上院里套着的五郎,一家人风风火火又走了。
蒋掌柜远远地望着把人送走,转身还没等关上门,就见隔壁郑大哥拎着六支竹签子过来了,笑脸迎人的,全没有刚才怒目金刚的架式:“蒋掌柜的,我来还你签子——这真好吃啊,你自家烤的?”
他探头探脑往院里瞅,看样子就是没吃够,又想过来顺两串。
蒋掌柜向来是不得罪人的性子,跟谁都和气生财:“方才是东家过来试试手艺,让伙计们烤几串尝尝,一早都给大家伙分没了。郑大哥尝着味道可好?”
“好、好、好!”郑大连声叫好,“你什么店啊,在哪儿?”
蒋掌柜刚把位置给说了,郑大连忙摆手直呼:“吃不起吃不起,那里的店还有个我们平民百姓吃的?”
蒋掌柜默,的确,那地理位置一定势必就隔绝了大部分的平民,价位也就上去了。卖的便宜了,反而那些有钱人不肯去吃,觉得上不去档次呢。
他家东家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哪怕他们端上桌的就是普通的野味,换个烧烤方式,换个店面,卖的就是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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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从蒋掌柜家里出来就已经过了晌午,找了间小铺子随便吃了口饭,再看时间便已经是未时。
来明阳城几次,贵妃基本模清楚了几家铺子的位置,架着小驴车满大街就找上了,可是与永安县不同,明阳城摆在市面上的铺子大抵都是后面有固定的供应商供货,像她这样单打独斗送上门去的散客,给的价都不是很高,有的甚至比不上永安县永成衣铺给出的价。
哪怕他们是打着跟人家长期合作的旗号,头一次压价压的都很低,美其名曰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合作。
他们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做成自己的生产线和销售店面都需要相当一段长的原始资金累积之后才能达成,所以初期便势必要与其他衣铺合作,挑选合作对象便成了大难题。
“依我看,不急于一时。”
木墩儿坐在驴车上,低声道:“今天到了明阳城,相必你也看明白了,他们默认的都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咱们没模清门路别说挤不进去,哪怕冒冒然进去了,咱们还得想到将来。”
“将来咱们抽身出来自己单干,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把原来的合作对象给得罪狠了。”贵妃心里也明镜似的。“到时后患无穷。”
“所以,咱们还是先看看,把这里边的底子模模清楚,看准时机再下手。而这,很有可能还要用到朱三公子的势力。”木墩儿道:“这里面还需要娘娘你来周旋了。”
贵妃默,一想到朱三公子那色眯眯的眼神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太赤果果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探路也不能拿这狼皮去探路。”贵妃不同意木墩儿的意见,“咱们现在需要钱,先把它换成钱,至于你说的趟趟路子我倒不反对,慢慢来,咱们的店都进了明阳,这批皮毛或迟或早都会进来。”
桂花村收购的皮毛的银一直用杭玉清开店的钱顶着,眼瞅着开店再即,她让杭玉清那边已经把场面支起来,用钱势必不会少。这几张狼皮不收手,用毛给猎户钱啊?
“手上紧紧总会有的。”
说到这里,木墩儿才叫一个心疼:“你刚才一甩手就给伙计二两银子,买金水缸啊,就算是算上租车的钱也用不上二两啊——”
木墩儿谨慎小心派,贵妃则是大手大脚,甩开了干的大刀阔斧派,两人一旦谈到钱就是各种不和谐。
“闭嘴。”贵妃下令,“你让伙计办事,不把钱拿足了,就他们那样子,钱不够了他有心给你垫都没钱垫。多出来的他自然会归到蒋掌柜手里,如果这都需要我一文一文地抠着算,一天天的我也不用干别的了。”
“现在不是钱紧吗?”。
“所以要把狼皮出手,一切就都解决了。”
这对假母子当场就在驴车上扛上了,木墩儿屡败屎战仍不气馁,就是有个与恶势力斗争到底的精神。
“不是说不让你出手,而是过阵子——”
贵妃嗤地一声笑了,“过阵子,毛儿都烂了。”
“你一天天在穷担心什么,拿着狼皮当令箭——咱们有你爹在,分分钟还不上后山猎个虎皮狼皮什么的,还用你跟我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争成这样?”
“你是想钱想傻了吧?”
柴榕不知道他俩在争什么,可这时候他是坚定地站在贵妃这边的,头往回一扭冲着木墩儿就道:“你是想钱想傻了吧?有你爹在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