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牙子?
这又关她的事?
贵妃也懵了,贺牙子办事一向周到,可听吴大海的意思,贺牙子是明知道这铺面有纠纷还从中给她撬过来,办事倒是个能手,可是却好心办了坏事给她找了一大摊子罗烂!
不过她也没丧失理智,吴大海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转眼就让钱大姐去牙行把贺牙子给请了过来。
贺牙子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闹到这地步,听钱大姐一路说上说遇到的这事,一边说还一边哆嗦,胆都要吓破了,她那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知道叫她来就没好事儿,对吴大海的指控当然就全盘否认:
“我几时说过柴夫人和——那位是那样的关系?人家清清白白的,有家世的——夫人,我就是再没道德也不敢背着你的面乱造你的谣,我要说了天打五雷轰死我!”
这罪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认,“我说过的话我负责,我没说过的吴大海你可不能乱诬陷啊!”
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没人比她个女人最清楚,别说那柴夫人没有,就是真做出些出格的事儿,她是受人雇佣的关系,也断断不会自毁长城在背后说三道四乱嚼舌根。
“——可你不是说夫人和世子爷关系亲密——”
吴大海还没等把话说完,贺牙子就忍不住了,要不是她是女人力气不够人家大,她扑上去就挠他。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可没这么说,”贺牙子气急败坏,“吴大海,你这人忒不靠谱,人家前脚和你说这话,你后脚就能听成别的意思,你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我说的是——”
她一字一顿地道:“杭县令的儿子是柴夫人的徒弟,他又和秦王世子沾亲带故,是表亲关系。这是我的原话,你给我用脑袋好好想一想,我哪句话说的是柴夫人和、和世子是那种——不可言说的关系?”
“人在做天在看,说话要讲良心的——”
“什么叫不可言说的关系?”柴榕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他就听明白一个词,揪住了不放:“柴夫人是阿美吧?你们说阿美和世子怎么了?”
他这么一打茬把贺牙子吓的激灵打了个寒颤,不说话的时候不声不响以为没这么个人呢,突然说起话来,倒是提醒她面前这位虽是个傻子,但钱大姐说的人家这东家一个打几个不在话下,她心里就直发怵,怕他一个收不住真以为她给他脑袋上扣绿帽子抡起拳头把她再给揍了——
“没,没怎么,是杭家的公子和秦王世子是表兄弟,说的是他们。”贺牙子小脑袋瓜子摇的浑僵僵的,就听柴榕不以为意的口气说:
“他俩是表兄弟啊,怪不得都那么烦人。”
这话也就他敢说,贺牙子心说。
可是,这话里的意思难道不是他也见过世子,并且还打过交道,不然他哪知道世子爷招人烦?她就不知道啊!
“呃……”贺牙子表示她不想说。
“别说废话了,”贵妃扫了柴榕一眼,多说多错,他还是闭嘴的好,免得吴大海大嘴巴转脸经他那嘴一传就变成她家夫君看不惯所谓的女干夫,成了情敌间的骂战了……
她只是这么一想,止不住就是全身恶寒,竖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秦王世子这货还是和鬼神一样,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现在这事儿你们看要怎么解决?”她问。
其实,她特么是真不想和秦王世子扯上关系,尤其其中还涉及他的女人,她两世为人都是作为女人,太知道女人这种生物是有多记仇了,秦王世子又是那种表里极度不一的变|态性子,搞不好新仇加上旧怨一块儿和她清算……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要骂那杀千刀的王相公,什么话你开门见山摆明军马,她但凡能退就退了,非得掐到一半儿把侧妃这身份给抬出来!
杀千刀的!
真是绕不过去的秦王世子,怎么走哪儿都绕不开他的,什么事儿什么人都能扯上他?
她也是真服了,衰到家了她是!
一众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她算是尽心尽力都给捋顺了,安排的那叫一个妥妥当当,偏偏得罪的却是个他们怎么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该说她衰啊,衰啊还是衰啊?
“吴大海,你怎么想的?做生意是你这样做的?”贵妃一腔怨气全发到这个始使俑者的身上,要不是这家伙利欲熏心,吃着碗里着惦着锅里的,她就能无端端的惹秦王世子上身?
特么!
现在把人打了,只怕他们服软认输人家都不会善了。
而且贵妃还想以后在明阳城混下去,和秦王世子家的亲戚扛上自然不好,可是要是软的一塌糊涂,姿态不好,只怕以后沦为笑柄,更是无以为继。
又是左右两难,遇上秦王世子总是左右两难!
吴大海也蔫了,王家都给打走了,他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反正不管怎样,他是两家都得罪不起。
“按理说,他两天没来,我租出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道儿上的规矩,你们约定几天就是几天,要是事先没有约定,最少也要等上个三五日的。”贺牙子仗义直言。
而吴大海见识了贵妃家傻相公的武力,深受威慑,不敢稍有造次,可对贺牙子却没什么好脸了,以前就是她撺掇他毁约,才有他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一天,现在倒好,她又说‘最少也要等上个三五日’——
之前她怎么没说!?
倒把他给装里受夹板气——
虽说她的确没有明说什么是秦王世子的女人,可要不是看了她那暧昧的眼神儿,他就能给想偏了?
那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凑一块儿能有什么事儿,还用说那么明?
……他是让贺牙子给坑死了!
“那、那现在是怎么样?要我怎么样?我哪知道怎么样?”吴大海摊开两手,一个大男人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这事儿……他娘的真不赖他,到最后都找他要说辞。
他想多赚两个钱儿,多拿点儿租金有错吗?
他错就错在摊上这么两个难惹的硬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