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上的蛇毒被孙冀频繁地用嘴吸了个一干二净,李奎的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四肢的力量也渐渐恢复,心思沉重的他想要将孙冀的想法搞清楚。“为什么还要救我?”
孙冀为李奎吸取蛇毒的动作一滞,回过神后将口中的半口鲜血吐在了地面上,为什么要救李奎……因为他不想要李奎死。“我不想让你死。”
“不想让我死?”李奎深邃的眼神看着孙冀嘴唇上的鲜血,孙冀为了救他竟这般豁出性命。“为什么不想让我死?为什么要豁出性命救我?”
“……”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奎问题的孙冀选择了沉默,未忘记考虑李奎伤口上蛇毒的残留几率,他忧心忡忡俯下头又趴在了李奎的锁骨处为李奎吸出毒血。
“我知道了。”李奎勾起性感的嘴角邪肆一笑,在孙冀打算起身吐出口中的鲜血之际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你爱上我了。”
听到李奎这一番自以为是的认知,呆若木鸡的孙冀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咽下了来不及吐出的属于李奎的鲜血,多余未咽下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溢出。
眼见着孙冀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李奎忐忑不安地坐起了身子抓住了孙冀的双肩,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喂,孙冀!你怎么把血吞下去了?快吐出来!”
“已经吞下去了。”扁了扁嘴,孙冀无所畏惧的耸了耸肩,他为李奎吸蛇毒的时候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吸的,这下子吞了一口毒血,只不过是提前死而已。
皱起了眉头的李奎松开了放在孙冀肩上的双手,指了指自己被毒蛇咬伤的部位。“再吸一口。”
发挥着在死之前多吸一口是一口的精神,舍己为李奎的孙冀俯下头将嘴唇贴在了李奎的锁骨处吮吸着李奎的血液,在吸了满满一口后稍微离开了与李奎之间的距离,打算将口中的鲜血吐在一旁的地面上。
“要死一起死。”撂下了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语,李奎拽过还没吐出鲜血的孙冀强势地堵上了他的嘴唇,大口汲取着孙冀口中的血液并吞了下去。
……
“这一幕,就是传说中的殉情吧?”两眼放光的叶哲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昂情绪,兴奋地看着身旁的方天瑞。
“屁话!”怒不可遏地冲着叶哲低声咆哮,方天瑞站起身拉住了叶哲的胳膊就往军营的方向跑。“咱们赶紧回去找季大夫。”
叶哲、方天瑞二人离开的动静虽大,却丝毫未引起李奎、孙冀的注意,可见他们的忘我拥吻已剥夺了他们的听觉和视觉。
回到了军营当中的方天瑞不经请示就直接掀开了季琉璃所在营帐的门帘,急促的喘息声在营帐中回荡。“季,季大夫。”
“何事如此惊慌?”正在用绷带季为昏厥中的耶律卿包扎伤口的季琉璃停下动作,她才刚刚将紫色果子小心翼翼地研磨成汁液涂在耶律卿的伤口上,这叶哲、方天瑞就办完她交代的事情回来了?
方天瑞气喘吁吁地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借助手部的支撑力量调整一下紊乱的气息。“快,快救救李副将,和孙统领,他俩中了蛇毒!”
“蛇毒?”季琉璃把手中的绷带尾部塞进耶律卿身上缠绕的绷带里,转过身面对方天瑞。“他俩被毒蛇咬了?”
“可不是吗?”。后进入营帐的叶哲站在方天瑞右侧埋怨地看了季琉璃一眼,要不是季琉璃的馊主意,李副将和孙统领现在就不会落得这般令人悲伤的境地。“就是您让我放出去的毒蛇害得李副将和孙统领要殉情!”
“我让你……”季琉璃之前让叶哲与方天瑞放的蛇只有一条,但那条小蛇并非毒蛇,是专吃珍贵药草的稀有药蛇。“你说的是那条药蛇啊?”
“药蛇?”气息稳定后的方天瑞直起身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季琉璃,药蛇是什么蛇?有这种蛇吗?
“对。”季琉璃就是知道药蛇的涎液有在固定的时间内产生中毒症状的作用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成全李奎、孙冀二人。“药蛇自幼就是靠着吃各种药草生存,被药蛇咬中的人只会在半个时辰中或多或少出现药草混合中毒的症状,生命无忧。”
聪颖过人的方天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季琉璃会想出这样特别的办法,有惊无险的同时却又能成全一对……男人。
“那就不用管李副将与孙统领了。”叶哲长舒一口气,既然知道李副将、孙统领性命无忧,自然是不用再去管他们了,说不定那片树林中的二人,正干柴烈火好不逍遥……
方天瑞探头看了看耶律卿的情况,不想再打扰将军的休息,便想退下守在营帐外拦住一些不相干的人。“季大夫,您先忙,我俩退下了。”
“先等等。”季琉璃阻止了方天瑞转身的举动,耶律卿一直躺在这营帐中实在是不方便,按照耶律卿身体的状态来看,起码得昏睡到翌日天明,身为女子的甄穆兰肯定很是介怀。“你俩帮我把耶律卿抬回他的营帐。”
“季大夫,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将军的营帐我们是万万去不得。”叶哲死命地左右摇晃自己的脑袋,将军的营帐是禁地这件事儿全军营上下谁人不知?
让他们把将军抬回营帐……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你俩只要将耶律卿扶到他的营帐前就好。”季琉璃哪里不知耶律卿的营帐是禁地?所以她是不可能让方天瑞、叶哲去跳火坑的。“我负责把他弄进去。”
弄?
怎么弄?
方天瑞、叶哲对视一眼,很快就知道了季琉璃口中的‘弄’是怎么一回事儿。
“天啊,我的将军……”方天瑞心疼地看着被季琉璃拽着两条腿拖进将军营帐的耶律卿,将军的背上沾了不少尘土,这都不说了,将军是伤患啊……受不了这样残忍的酷刑。“季大夫,您轻点拖,将军会受不了的。”
“我不拖他,成啊。”季琉璃干脆地撒了手,她也不想拖这庞然大物,太重了。“你俩来把他弄进去。”
立马用手捂住方天瑞的嘴唇,不让他再说话惹怒季琉璃,叶哲朝着季琉璃谄媚地笑了。“季大夫,您随意,您随意,我们先走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才不要因为擅闯禁地被军法处置,不过方天瑞是不是太紧张将军了?
他要好好问问方天瑞,对将军到底是不是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