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平日里,多是笑着的,温和有礼,让人心生好感,可此刻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什么时候”
没想到赫连煊这么大方的,问出了这个容乐回避许久的问题,到让容乐有些愣怔,只是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并不想退缩。
“奴婢受伤后,醒来的第一日夜里”说到这儿,容乐看了看赫连煊的脸色,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接着又说道,“奴婢见着一人,原以为是发梦了,可后来却觉得不是梦,主子当时也在行宫,可知道此人是谁”。
容乐有些紧张,话基本上,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只是赫连煊却并无其他动静,想到自己对赫连煊的无礼,容乐心里忐忑,但转念一想,自己本是打了注意,若是今夜赫连煊没有来,就继续装不知道,可终究是来了。
赫连煊此刻面上平静,但W@心里却有些酸,有些甜,酸的是,这小姑娘,就一点也不知道好,自己的心思,不知道容乐猜到几分,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却每日里让自己心痒难耐的。
甜的是,容乐终于挑明了,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容乐的心里并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赫连煊一开始对容乐上心,却并没有多在意,既然容乐对自己有些不同,那就多照顾一些好了,赐伤药,送夏草姐妹,后来更是调到自己的身旁,还有那些点心,到了贺州后的小顺。
还有好多容乐不知道的,赫连煊都忍不住,有时候下意识的就安排了,一步步的,赫连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容乐对自己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总是想为容乐安排好一切。
想到自己一步步泥足深陷,赫连煊甚至有些委屈,容乐才十三岁,自然不能像后院的女人一般对待,自己容易嘛,简直就是养了个女儿一样,光看不能吃。
自己手下的人,以安路和何生为主,哪个不是在看自己的笑话,还以为自己不知道。
见容乐一直看着自己,仿佛得不到回答,就不罢休的样子,赫连煊终于开口,“你心里已有答案了”
赫连煊淡淡的说道,接着又说,“你觉得是谁呢”
容乐顿时失言,这是把问题又推向自己了,只是这些日子,容乐被赫连煊娇养着,惯着,一时之间,竟是不愿意回答。
对于容乐的沉默,赫连煊没有生气,反而走到床边坐下,身子逼近容乐,让容乐忍不住向后仰,好在赫连煊没有很快就停止了动作。
“你想说是本王”赫连煊一笑,“是本王又如何”
赫连煊的话说的容乐哑口无言,是呀,承认了又如何,自己还能控诉嘛,更何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自己没有别的想法,但这些日子,赫连煊对自己的照顾,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
“也,也没什么,就是问问”容乐嘟嘟囔囔的说道,因为赫连煊离得近,颇有些胆怯的样子。
赫连煊笑的愈发的好看了,容乐的眼睛忍不住乱转,不敢看赫连煊的笑脸,只是两人离得近,总会不经意的扫过赫连煊的脸。
终究是个没开窍的小姑娘,赫连煊无奈的想着,容乐虽然不敢看自己,但绝不是因为害羞,小脸上竟一点害羞的样子也没有,更不提什么脸红心跳了。
“呵呵”赫连煊突然笑出声来,将容乐吓了一跳,加上赫连煊嘴里呼出的热气,容乐忍不住想闪躲,却被赫连煊阻止。
赫连煊伸出右手,仅用了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容乐小巧的下巴,容乐就动不了了。
“容乐,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为本王挡刀”
赫连煊说完,便松开了手,起身离开房间,留下心绪大乱的容乐。
容乐紧紧的抓着被子,若是白天,就能看见,容乐的手指,已经开始发白了,因为用劲过大。
知道了,赫连煊居然是知道的,容乐大惊,原以为行宫挡刀之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赫连煊居然提起。
没错,心甘情愿,容乐当时不是心甘情愿的,是因为慧薇的提醒,加上赫连煊身边侍卫的牺牲,临死前推了容乐一把,让容乐成为了赫连煊的救命恩人,所有人都羡慕容乐的好运,却不知容乐当时的害怕。
这件事之后,没有人再提起过,包括赫连煊自己,都当容乐是主动档刀,容乐也差点忘了,没想到赫连煊竟是知道的。
心甘情愿嘛,容乐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一天,但此时也知道了赫连煊对自己的态度。
至于留下话的赫连煊,很有幸的在后来的一天等到了,但那时的赫连煊,心里只有懊悔。
第二日一早,没睡好觉的容乐,揉揉有些发涩的眼睛,一大早将雪玉膏送往夏草那里,见夏草涂抹过一次后,才去寻赫连煊上值。
夏春手里拿着雪玉膏,眼里虽然闪烁着泪花,笑容确实灿烂。
“姐姐,咱们以后只管伺候好容妹妹吧”
夏春第一次正视这个事,以往只是当做任务完成,可这一次,夏春是真心的,要以容乐为主了。
夏草无声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
赫连煊的房间外,容乐静静的等着,直到里面有了动静,才随着安路,和一群平日伺候赫连煊起居的奴才,一起进入房间内。
以往,容乐都是很晚,才上值的,可以说,容乐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奴婢,当的跟个小姐差不多了,如今想来,不过是赫连煊的吩咐罢了。
想了半夜无果,容乐自然是不想按着赫连煊的想法走,所以做出决定,以后就按一个正常的奴婢来好了,以免时日长了,容乐觉得心亏。
赫连煊见着容乐的时候,初时还觉得惊喜,可等想过头来,脸色顿时一黑,让伺候的人,都忍不住一抖。
安路更是无奈,一早见着容乐,安路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赫连煊的脸色,难看的要死。
容乐当然也感觉的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有一瞬间,也有些后悔,自己做的太直接了,可自己已经来了,自然不能退缩了。
“过来”赫连煊看着容乐说道,声音很平静。
容乐发誓,自己背上的汗毛都立起来来了。
磨磨蹭蹭的,只几步路容乐硬是半天没走过去。
“砰”,水盆被赫连煊打翻在地,水也洒了一地。
房间里,除了赫连煊本人,都纷纷跪下,容乐和安路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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