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殿内,龙才人献舞却出了丑,此时黎白再度咳得厉害,一张小脸涨得紫红。
孤偃皱了眉,望了黎白道:“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今年倒比往年更严重了,宫中那群太医全是庸才!”
黎白咳得不能言语,姜太后倒是神色颇为从容,只道:“哪日让义妁瞧瞧,这病总不见好,可是要咳到什么时候!”
黎白好容易止了咳,勉强笑道:“儿臣常年旧疾,年年如此,就不劳太后、皇上烦心了。”说罢,又咳了一阵,才道:“儿臣在此,倒扫了太后、皇兄的雅兴,儿臣就先告退了!”
孤偃命人好生扶了黎白退下,我一瞥眼见东陵侯的位子已空了,心中窃喜,这老狐狸果然忍耐不住了。
龙才人已落了座,旁边的史宝林冷哼道:“也不知是谁,这般的争强好胜,这下可倒好了,让咱咱好好赏了一幅画!”
一旁的赵御女不解道:“什么画?”
史宝琳手掩了嘴,眨眼笑道:“笑话儿呗!”
赵御女、周采女、史宝林等皆吃吃笑将起来。
珍妃放了酒杯,冷哼一声,兀自道:“这些新晋册封的倒是资质平庸的很,本妃看着也就太后身边的慕容才人当得起这封号,果然还是太后看人厉害!”
一语言罢,方才还笑着的众宫嫔皆住了笑,面色难看,龙才人更是脸色涨得绛红,粉拳紧握,面对了这羞辱只是双唇紧抿,下巴仍是倔强地上扬着,倒也难为了她。
此时,一直坐了那儿一动不动的王昭仪忽然又哭又叫,似中了魔障一般,大叫道:“我没看到——不要抓我——不管我的事!”
我见她面色惊恐,说话更是语无伦次,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却见珍妃喝了左右的人边拽边扶的强拉着退了大殿。
众人皆吃惊不小,珍妃笑道:“王昭仪前些日子受了些惊吓,臣妾见她只是神情恍惚,便也未当回事,只当她休养两日便也无事了,谁承想这几日又疯疯癫癫、大喊大叫起来,臣妾一见也慌了,忙忙请了李太医来诊治,本来已看着将要好了,可巧今日又见到龙才人从台上摔下来,怕是王昭仪又因此受了刺激,才会这般失态。”
孤偃尚未有何反应,姜太后却道:“病成这样了,珍妃怎么也不告知哀家一声,她再不济也是皇上的女人,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珍妃忙忙站起欠了身,道:“臣妾大意了,是臣妾的不是,请太后责罚!”
姜太后还欲再言,一旁的慕容千蓉笑道:“太后消消气,想来珍妃娘娘也不会故意瞒着不报,再说那王昭仪时好时坏的,珍妃娘娘也不敢妄有举动,太后又最是体贴疼爱臣妾们的,若因此惊动了太后,让太后白白的担心,岂不是臣妾们的罪过!”
慕容千蓉一张小嘴说出来的话,倒令人听着极是顺耳。姜太后顿时面露微笑,道:“还是你这孩子最懂哀家的心思!罢了,罢了。皇后,你可要好好处理此事,皇上的昭仪竟是疯疯癫癫的,这传出去可是有损我大荣皇室。”
我忙颔首笑道:“臣妾失职,倒不知王昭仪生了此病。臣妾想着既然王昭仪与珍妃同住瑶月宫,倒不如让珍妃多操劳两日,一来照看方便,二来臣妾这身子也不大争气。”
妻太后颔首,道:“恩,如此也好。”
珍妃望了我,没料到我竟没有插手,仍是交由她处理,谢了恩重又坐下。
一时台下乐声又起,戏班的表演开始了。
众人见上来一排十人,五人着黑五人着白,披头散发,头戴面具,身披长袍,只是那面具上的表情却是狰狞恐怖之极,只闻得后宫妃嫔中有人吓得“呀”了一声。
那乐声也是极诡异的很,从未闻过如此怪异的曲子,只见那带了面具的人各持长剑,举止亦是稀奇古怪,一时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四处乱刺,一时又摇首晃脑胡乱跳着,那动作也是一点章法也无。
一时又闻得那十人口中各念念有词,似是咒语一般,边跳边舞,似群魔乱舞,众妃嫔皆看得害怕。
慕容千蓉亦是贴了姜太后身旁,小声道:“这倒是什么舞蹈,怎得看了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亦是好奇,姜太后却泰然道:“这是异族的驱鬼舞,你别以为他们跳得不好,他们却都是些法术厉害的得道法师,他们嘴里念的可是降魔咒语,哀家早年曾见识过一次,没料到此戏班中竟还有如此高人,看来东陵侯请来的这些人确是不凡!”
东陵侯已不知何时坐回了席上,此时拱手笑道:“太后过奖,老臣不过是机缘巧合才遇上这些人。”
此时,台下十人渐渐散开,手中的摇铃在席上各位头上晃动,众人先是害怕,此时闻了太后之语,都道是在为自个儿驱魔祈福,渐渐放下心来。
一时,为首一身材健硕的法师,左手摇铃,右手执剑上前,眼见已迫近孤偃的位子,孤偃身边的御林侍卫见状早已持剑挡在面前,那黑衣法师仍是左摆右晃地舞动着手中的摇铃,倒似一只猖狂的魔鬼,伸了长长的红舌,意欲将人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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