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阴寒,因为多了温泉的湿气,云山雾绕,倒去了刺骨的尖锐。
本来该下山的,罗玉寒始终舍不得离去,最近更是有些忧心。
鱼的研究已经结束,暖鱼山庄如火如荼步入正轨,突然之中忙忙碌碌的武暖冬无事可做,一下子闲暇了起来。
沉寂的她偶尔待在凉亭看书、望天,整个人陷入迷茫中,看的罗玉寒好不心疼,哥哥们也避讳着不敢提及梁臻。
“暖暖,今天要不要去泡个温泉?”罗玉寒静静的陪伴着,此时他低沉的开口,像是怕惊扰到眼前看似茫然无措的小姑娘,深邃的眸子投入了过多的柔情,邪魅的神色不复存在,专注的简直像是沁入水晶般澄清。
武暖冬一怔,回过神露出一抹笑容,拒绝着:“不了,我看会儿书好了!”
罗玉寒抿唇无语,片刻,陡然起身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紧紧的扣在自己的胸前不容反驳,伟岸的身材因为剧烈的举动而凸显出结识的肌肉轮廓,浑身蓄满爆发力。他垂眸勾笑,细细的凝望着被自己控制住的小姑娘,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狂野不羁,邪气性感的气息。
武暖冬膛目结舌,罗玉寒是个好伙伴,从没做出过任何僭越的举动,在她身边向来是循规蹈矩、静静陪伴,和传闻中浪荡不羁的风流纨绔子有着天渊之别。此时的突变,真的吓了武暖冬一跳,两两对视,空气中寂静无声。
武暖冬从没这般贴近的观察过罗玉寒的容貌,现在一看果真夺目诱人的很。罗玉寒极美,可他的美不带任何娘气,标准的阳刚俊朗,脸若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绝伦,一双剑眉下是一对上挑的桃花眸,满是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而今薄厚适中的红唇荡漾着目眩神迷的笑容,令他更多了分锐不可当的气质,只是武暖冬贴近的胸膛却发出急促厚重的跳动声,一声声诉说着他的主人并不像表现的淡定从容。
她低低的笑了出声,低垂的脑袋抵到了他的胸口,听着他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跳,竟是觉得一下子把尴尬打散,反而生了些许趣意。
“别笑!”刻意摆出的造型就这么破了功,罗玉寒无奈的叹声气,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震动声大的惊人,更不用说耳尖红的发烫。他该庆幸自己肤色小麦健康,否则早就被小姑娘看出他通红的脸庞。
“没想到堂堂风流种竟是如此纯情!”武暖冬打趣着,惬意的拍了拍搂住自己微微发颤的胳臂,还调戏的捏了一把,赞道:“好硬,罗大哥你就属于穿衣显瘦月兑衣有肉的型男类型吧?”
罗玉寒的脸更红了,怎么感觉两个人倒了过来?
他扶住小姑娘的双臂后退两步,随之发觉自己的动作过于急切,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暖暖,我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可以吗?”。
武暖冬无聊到了极致,顿时歪头好奇的看向他,“什么地方?”
“一个我想带你去的地方!”罗玉寒轻柔低笑,提到那个地方似乎让他放松了许多,头一次不等武暖冬回答,一把拉过她,飞身运功下了山,正好遇到一个办事回来的侍从,从他手中抢过缰绳,跃至马上,拍马前行。
侍从吓了一跳,见是两个东家,赶紧跑上山把事情禀告了武行舟。
武行舟扶额想了想,终是没有通知别的兄弟,若是罗玉寒能让武暖冬放下情伤,他们绝不会阻拦。
因为是临时起意,两人共乘一骑,罗玉寒避嫌地坐在了前面,武暖冬拽着他的衣角便能坐的安稳。
大马进了城,避开了热闹的街巷,专走小路,半个时辰,来到了一片杏花林外。
此时正是赏杏花的最好时节,一丛丛一簇簇的繁花从枝丫开到树梢,猛地一看有点像桃花林,可没有桃花林的美艳,淡淡的清香被风吹散,枝头的花朵好似翩翩起舞的少女,婀娜多姿,青涩又稚女敕。
“很美!”武暖冬对美丽的事物从来没有抵抗力,先一步跳下马,漫步穿过了杏花林。
罗玉寒牵马默默跟在后面,看着前头的小姑娘扬起的甜美笑脸和飞扬的裙摆,每次来到此地的压抑心情荡然无存,他不禁快走两步,和她并排,见她笑的眉眼生媚,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两人静默无语,似乎谁都不想打破杏花林的清净,过了一会儿,木屋小院出现在武暖冬的眼前。
她还真不知道帝都里有这方不同的美景,文人向来喜竹,很少有人在门前种一片杏树的。
“怎了?失望了?”罗玉寒从不会忽略武暖冬一丝一毫的表情差异,她微微蹙眉,一副叹息的模样,让他不禁有几许的紧张。
“我还以为这片杏林是无主的!”武暖冬嘟嘟嘴巴,不由自主的娇声道:“好可惜呀!罗大哥,咱们不会打扰人家吧!你说能不能跟主人讨要两支女敕芽?”
罗玉寒双眸晶亮,他只见过小姑娘跟自家哥哥和长辈撒娇的模样,而今她娇娇糯糯的询问着自己,那颗心又开始不规则的乱跳了。
“可以,要多少都行!”罗玉寒迫不及待的承诺着,话毕,扶额无奈失笑,将缰绳拴在院外,拉着小姑娘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木屋亦是用杏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杏花香气,里里外外干净利落,竹编榻床、矮脚的梳妆台和半月形的贵妃榻等,家具秀美精巧,无处不透出女性的柔和。半开的窗口下,是矮几和两墩竹藤圆座,上面放着酒盅和酒杯。
“这是……”武暖冬在门前止步,“罗大哥咱们进去不好吧?”
“没事,此乃家母的旧居,她会高兴我带你过来的!”罗玉寒不给武暖冬退缩的机会,也不给自己退却的机会,鼓足勇气,松开她的衣袖,直接握住那只软滑的小手,将人带入屋中。
武暖冬张张嘴,终是没有拒绝。
相处久了,她怎会不知罗玉寒的一些私事,他母亲早逝,父亲又不待见他,虽是罗家嫡子,却过得远不如庶出哥哥和其他兄弟,否则也不会年幼时入了战场,以命换了功勋,才在圣上眼前站住了跟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