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客厅聚集了徐家各路七大姑八大姨,外加满屋的鲜花。
“嫁?还是不嫁?”好听的男音小心翼翼的第八次询问着。
看着单膝跪在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肖肖真真是无力问苍天。
她不知道罗曼军到底动用了多少手段,竟然一大早将徐家在国内的亲戚都接了过来,顺道洗劫了附近各大花店。
罗曼军手捧一枚五克拉的钻戒,眼神无比真诚,甚至比他手中的某牌钻石还要真。
“呃——”淡淡的尾音拖的老长,显示出了发出声音的人的无助。
徐老太太,催艳,徐青云皆是一脸矛盾。
以罗曼军的身份绝对是A市最配的上他们家肖肖的良人,可念及徐凯,她们又觉得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
毕竟那小子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三十一年的亲情,浓于血。
一时间,徐家三个重量级女士,陷入了无边的犹豫,不过最难熬的还是肖肖自己了。
于是,她说出了今早已经说过的第七次拒绝:“对不起啊,学长,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配不上你,你还是——”
“小爷我不管这么多,反正就问你一句话,到底嫁不嫁?”罗曼军抬头,满眼的悲愤。
“——”不嫁!已经说七遍了!
“小学妹,你就嫁了我吧。要不是我那天约你,你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我必须对你负责!再说了。那个王八蛋是你亲哥,你怎么能喜欢他呢?”
罗曼军显然还不知道徐凯和肖肖之间真正的关系。
可眼下,也不是透露徐凯身份的时候,否则又会是一场暴风雨。
“咳咳——”徐家三个女人很是介意有人‘辱骂’她们家徐少!
把那个挑食,少言寡语,洁癖自傲的臭小子养这么大容易吗!要骂也得是她们骂,还轮不上别人。
“婚姻大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现在先生不在家,大少爷也还不知道情况。罗先生,您还是给点时间让小姐考虑考虑吧。”
管家在收到催艳的眼神命令后,上前劝说。
“肖肖,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虽然曾经女人比较多,但是我从现在开始一定洁身自好,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你不用着急,慢慢考虑,不过也不能让我等太久。你懂的,小爷向来没什么耐心!玛德!小爷的脾气让你给磨平了!”
罗曼军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于草率。但是他等不及了,徐凯明明是肖肖的哥哥,他们还——这让他无法忍受,自己虽然早就花名在外,可面对心爱的人,真要做道毫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学长啊,其实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等你答复。”
看出了肖肖对自己的排斥,罗曼军本想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可眼下似乎这一招也不管用。
他嗖的起身,一**坐到了肖肖身边,拉起她的手,将那枚戒指强行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是他挑了几个小时候,最终选定的,竟然真的戴上去了,为防止她轻易摘除,罗曼军使了个坏心眼,特意挑了一款小一号的尺寸。
“学长,你这是做什么?”肖肖挣扎了几下,想将那枚戒指摘下来,却发现无济于事。
“肖肖,不准摘,以后给小爷天天戴着,你要是敢摘下来,小爷现在就把你强娶回去,你信不信?”
“——”她还真不信。
只不过,这戒指是真的摘不下来——
晌午,罗家。
罗辰威严异常,他点燃了一根香烟,随着一吞一吐,一个个青白的烟圈在半空飘散开来,随后化为阵阵白烟。
罗曼军似乎没什么耐心,交叠而坐的两条长腿,不停的换着姿势。
“说吧,找我回来什么事?”他耐着性子问道,自己这位父亲,他从小就不太喜欢,太过功利,太过强势。
罗辰鄙夷一笑,用的鼻音:“听说你去徐家求婚了?”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罗曼军不想让罗家干涉他的私生活,他更不想今后肖肖会入住这样的家里。
如果不是罗老爷子尚在,他是绝对不会再踏入罗家半步。
“呵呵——你小子行啊,知道那丫头现在的身份地位特殊,就算她是残废,你也愿意屈身迎娶,这样也好,我们罗家不缺女人,缺的就是像她这样的女人。”
罗辰丝毫未将儿子的想法放在心上,于他而言,罗曼军只不过是他为了壮大家族,可以牺牲利用的交易物品罢了。
何况只是娶一个残废的儿媳?
罗曼军腾的站起,对父亲的怒气难以遮掩:“我告诉你,你不准这么说肖肖,她不是你可以利用的人,我爱她,我特么的爱了她整整八年,要不是你反对,我又岂会这么窝囊。这次的事,你们谁也别插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他提步往书房外走去。
没走出几步,身后随即传来罗成狠厉粗狂的嗓音:“老子也告诉你,没了罗家,你小子什么也不是!”
父子交谈终是不欢而散,罗曼军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们之间多少次争吵了,从他小时候开始,从他的亲生母亲被这个男人逼死开始,从他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开始——一切早就覆水难收——
杨洁这几天都在忙着应付公司暂时出现在纰漏,肖肖那边,她也无颜面对。
下了班,她拿出了手机,那串号码依旧熟烂于心。
一人站在天桥,任由冷风吹打着微乱的发丝和愁眉莫展的脸。
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拨了过去。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她知道,这是他最爱的手机铃声。
铃声响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有人接听,她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杨洁正打算挂断时,手机那头传来一声男音:“哪位?”
是他!
还是他!
这么多年了,号码还没变!
心头咯噔一跳,不知是寒气太浓,还是呼吸不顺,心头一阵绞痛。
电话那头沉默了些许,又响起:“哪位?”没有半点情绪的嗓音。
“是——是我。”她不确定听见的是否是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喉咙咽了咽:“你今晚有时间么?我想跟你谈谈。”
电话那头是无边的沉寂。
一秒,两秒,三秒,终于响起了‘嘟——’他挂了电话。
当真是讨厌自己到极点了,一句话也不愿奢侈了么?当年的事,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了吧?
不知道也好,这些年没有他的日子,她也早习惯了,不过是夜夜醉酒,夜夜麻痹而已。
望着天桥下的行人匆匆,有的人在笑,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看似开心,有的人看似不悦,可是她自己又属于哪一种?
这时,手机响了。
杨洁点开一看,是一条短信,来信的人是那串熟悉的号码。
“威豪大酒店1904八点。”
仅仅几个字,她读出了无边的冷漠,连标点符号都省略了,他是有多讨厌自己啊!
呵呵,他是有多讨厌自己啊!
这句话在杨洁的心里响了无数遍,她甚至幻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嗓音亲口将这句话说出口:我厌烦你,杨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