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么‘秀色可餐’的一个邻居啊?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斯斯文文的,对你还挺关心,不错嘛,这人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几口人,有没有主儿呢?”王莉虽然是个爱疯爱闹的个性,不过最起码的礼节还是有的,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的比平日里矜持很多,一直等电梯下去了,才凑到正模钥匙开门的苏童跟前,挤眉弄眼的打听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还挺有艳福的!”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快擦擦口水吧,要是让你们家那位知道你对着别的男人流口水,有你好受的!”苏童一边开门一边向以往一样和王莉调侃,“不过那些问题你问了也是白问,因为我的答案是无可奉告!”
“瞧你这人,你还护食是怎么着?我都马上就要婚了的人啦,看看帅哥过过眼瘾而已,打听打听还不是想要帮你拿捏拿捏,看看这是不是个值得近水楼台的对象么!”小王不满苏童的答案,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儿。
苏童有心想躲,无奈一只脚扭伤了,现在整个人都是金鸡独立的姿势,要是再闪躲恐怕会导致身体的不平衡,只好由着王莉,语气十分无奈的解释说:“护什么食呀,瞧你这话说的多不好听,无可奉告是因为你问那些姓甚名谁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说起来,要不是今天上午我去医院做采访的时候遇到他,到现在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有这么一个邻居呢。”
“瞧瞧!这回我算是弄明白你到现在还没月兑单的原因了,什么要求高还是不现实,那都跟你没关系,你的病根儿就俩字——迟钝!门对门的和一个大帅哥做邻居,你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幸亏你们俩缘分还不浅,光今天一天就遇到了两回,要不然你还不知道得迟钝到什么时候去呢。”王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真的,我看他刚才对你可是挺热情挺关心的,五层楼啊,人家自己还有事,都停下来特意扶你上楼来,说不定是对你感觉还不错呢,要不要考虑考虑,好好观察观察模模底啊?咱们客观点说啊,刚才那位,从相貌气质来说,绝对算是大餐级别的了,你要是觉得想尝尝合不合口味那也得趁早,不然招苍蝇了!”
“可不招苍蝇么,刚才就有一只,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啰嗦了半天了,呆会儿我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拿苍蝇拍伺候。”
“就凭你现在这个铁拐李的造型?”苏童打开了防盗门,王莉扶着她屋里走,把她安顿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说话一边朝厨房的方向走,“现在也不早了,你家里头还有没有什么饭菜了?我给你随便做一点东西吃然后再回家。”
“不用,我也不怎么饿,你赶快回去吧,这都过了下班时间了,做不回去你家老驴非得急的满世界找人不可,我要是饿了就打电话叫个外卖,很方便的,而且我这脚也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休息说不定就不疼了呢。”苏童看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怕给王莉添更多麻烦,连忙硬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拉住王莉,把她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皮包捡起来塞回她怀里,“让你受这个累我都很过意不去了!”
“行行,那我这就回去啦,要是有什么事,或者哪里不舒服,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啊。”王莉拗不过苏童,便把她重新按回沙发上,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朝门外努努嘴儿,笑嘻嘻的牛头对沙发上的苏童说,“说真的啊,大好资源,浪费了可惜,你要是窝边草下不去手,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得了,伺候你这个病号,还有帅哥邻居赏心悦目,大不了你收我房租,我绝不还价!”
回应她这个无理要求的是一只迎面飞过来的软绵绵的抱枕。
“你当心我录音作证据,放给你们家老驴听。”苏童搬出王莉的亲亲男友来制止这个开起玩笑来就没正经的女人。
王莉满不在乎的耸耸肩:“随便你啦,反正我在老驴眼睛里那绝对是温柔贤惠,贤良淑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那种女人,你就算说了他都不会信。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呀,当真今天晚上注意一点,如果肿的厉害或者特别疼,就打电话给我,我们俩送你去医院,可别把小毛病给耽误大了!”
又不放心的叮嘱了苏童一些事情,王莉这才离开了苏童家,虽然她没有扭伤脚,但是踩着高跟鞋陪着苏童去了一趟常青山,来来回回再加上方才爬五层楼,也早就已经是精疲力尽,现在也想赶紧回家去好好休息休息呢。
没有了王莉在屋子里唧唧喳喳的说话,屋子里瞬间就变得安静下来,除了墙壁上挂钟的秒针每走动一下都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就再没有任何声音了。苏童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她想把身上的衣服换成舒服的家居服,也想洗洗手洗洗脸,去去身上奔波一天的尘土,可是别说是做这些了,就连尝试着弯腰卷起裤脚看看脚踝那里到底伤成什么样,有没有肿,有没有淤血,她都觉得浑身乏力,好像被人把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抽走了,只剩下了软绵绵的肉似的,根本连一动都不想动,只能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希望休息一会儿之后能恢复一些力气。安安静静的呆了一会儿,苏童并没有觉得力气有所恢复,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愈发沉重起来,一天的疲惫再加上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让她连和瞌睡抗争都没有来得及,就伏在沙发扶手边的抱枕上面,沉沉的睡着了。
尽管无比困倦,苏童这一觉却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踝隐隐作痛,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有些冷,她在睡梦中瑟缩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想要去模沙发一侧放着的小绒毯,但是意识里有这样的念头,身体却不听话,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自己的耳边似乎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小孩子的啼哭声,那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有的时候好像又远又缥缈,有的时候却又好像就在自己的耳边似的,让苏童在睡梦中人不胡有些心焦,想要睡又睡不踏实,醒又醒不过来。
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大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哄一哄,现在是几点了?为什么那孩子还哭个不停?这样的音量也未免太扰民了吧。
苏童在半睡半醒之间有些烦闷的想。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哭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变成了小孩子咯咯咯咯得笑声,笑声时断时续,无孔不入,苏童想掩住耳朵,但是身体不听使唤,只好作罢。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的耳朵似乎听到了敲门声,那敲门声比较轻柔,并不急促,一遍一遍,苏童耳边婴孩的嬉笑声渐渐的减弱,消失,她被敲门声渐渐唤回了神智,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应声,张开嘴却发现嗓子又干又疼,就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身体也虚弱无力,花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支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又缓了缓神,站起身来,单脚一跳一跳的过去门边,打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等她终于折腾到门边的时候,敲门声早就没有再响起来了,苏童把眼睛贴在门镜上,正好看到对面的门关了起来,发出砰的一声响。
刚才难道是对门的邻居来过了?他来找自己干什么?问问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吧,两个人一共就打过两个照面,就算他再怎么热心肠,应该也不至于对自己关心到那种程度。
苏童又一蹦一跳的回到沙发边,为了保持平衡,她试着用扭伤的那只脚的脚尖点着地,支撑一体,可是脚尖刚刚碰到地面,脚踝处就剧烈的疼痛起来,那疼又不像是单纯扭伤带来的痛感,疼痛之中夹杂着强烈的烧灼感,即便苏童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医学知识,她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寻常扭伤该有的感觉。
难道是跌倒的时候被什么有毒的虫子咬了或者被某种有毒的植物刮伤?苏童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大院里寸草不生的画面,心里不由更加担心起来,再怎么说,像是常青山那样植被茂盛的地方,无缘无故的只有一个院子是光秃秃的土地,地上不长草,连院内的那棵老树都半死不活的,这绝对不正常啊。
糟了,也没检查检查,万一要是真的是中了什么毒素,这么半天,肯定扩散得比较严重了!苏童心里暗叫不好,赶忙跳到沙发跟前,俯小心翼翼的把裤脚卷起来,不由的被吓了一跳。
她的脚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肿胀,也没有任何的伤口,但是,她的脚踝上面却黑了一大片,确切来说应该算作是黑紫,像是非常严重的淤血,虽然这看起来也很骇人,但真正让苏童被吓了一跳的却并不是那黑紫的颜色,而是它的形状。
那形状看起来,就好像苏童的脚踝曾经被一双小小的手给拉住,在脚踝处留下了黑紫色的手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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