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往这个方向一拐,怀疑的种子就开始生根发芽一去不回头了。刘磐怎么想怎么不对,越想越可疑。莫不是魏延带着黄叙去向刘封投诚,然后黄忠以救子为名过去汇合,整顿队伍,这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我这长沙太守啊!
刘磐思前想后,都觉得有这个可能性。黄忠在很久以前就对自己表示不满了,他们的关系原本就僵持。现在刘封来到,没准黄忠会觉得他那边是个好去处。
很快,新的消息传来,刘封进罗县,正式继任成为寇氏族长,名正言顺地据有了罗县。这么一来,刘磐觉得自己的推断得到佐证了,若不是有黄忠给他撑腰,他哪里来的这个胆气?一切又怎么会那么顺利?
刘磐惶惶不可终日,觉得刘备不是扔了一个义子,而是扔了一颗炸药,这颗炸药在新野的时候没炸,到了长沙就要炸了。这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惊惶之下,刘磐下令将寇七的小舅子杀了,又将黄忠的家团团围住,只许进不许出。另外,他还将城中所有的探子都派了出去,打探黄忠以及罗县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于是很快地,他便得知黄忠带着大部队回来了,他带出去的士卒几乎一个没动。刘磐只觉得身上冷汗直冒,这是回城吗?这分明是来诈城的节奏!一定是这样,黄忠带着寇封的兵,来诈城了!寇封杀了寇七等于是知道了我和寇七的猫腻,寇封这小子,真是祸害啊!我被刘备坑惨了!
刘磐一边懊恼,一旦发现黄忠兵临城下,马上关城门,绝对不能放他们进来!于是,当寇严自以为可以歇一口气,消停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好好想想出路的时候,事情偏偏找上门了。
黄忠紧赶慢赶赶回来,想要进城把儿子送回家,发现城门关闭,城楼上的士兵传达太守的命令,说不能放黄忠入城的时候,老爷子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起初,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没听清。
后来,刘磐派人回话,说黄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很容易的,提了寇封的脑袋来见就行。黄忠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是去接儿子的,又不是去打仗的,再说你也没有给我正式的出兵文书啊?你和寇封有过节关我什么事?
然而,这些理由全都入不了刘磐的耳朵,他坚决认为黄忠是来诈城的,一定不能放他入内,不仅如此,他还命人架起了弓箭日夜对着底下,说一旦发现黄忠有强行攻城的迹象,立刻放箭。
这一下,彻底把黄忠激怒了。然而,老爷子此时却是进退两难。他不可能真的回去杀了寇封,这不成了是非不分滥杀无辜了么?更不用说寇严答应他带他和儿子去襄阳拜见司马先生,他怎么能断了儿子的生路?
但是现在,没有寇封的人头,他就进不去城里,进不去城里,儿子就会断药,会死的。老爷子急得团团转。魏延看不过去:“老将军,要不这样,我们先退回去,找到寇封再作道理?”
老爷子眼珠子一瞪:“这怎么行?这么一来,老夫通敌的罪名就算成立了。老夫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夫人以及一众家仆还在城中,一旦老夫离开了,刘磐小儿定会拿他们开刀,这如何使得!”
魏延一听,顿时捉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下去吗?”。饶是黄忠经历了无数战斗,此时也是两手一摊无计可施。眼看着一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营中点起了油灯,老爷子对着灯火愣神,没想到自己来长沙养老,到最后竟会晚节不保,真是天大的笑话!
就这么着,黄忠在城外立营,不进也不退地僵持住了。刘磐不敢放他进来,城楼上的士卒虽然普遍都相信老将军的人品,却也不敢违抗太守大人的命令,两边都不松口,诡异地僵持。
距离长沙最近的海昏县,太史慈在这里屯了大量的军队,时刻关注着长沙的动向。当他得知魏延出兵被擒,而后黄忠出兵快速直扑罗县的时候,他还啧啧称奇,老黄忠比自己还老,居然还这么有斗志,真是老当益壮啊!
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老母鸡变鸭了。黄忠紧赶慢赶地过去,根本就没开打,似乎也没作停留就又往回走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罗县的那个小子有什么特异功能,一个照面就败了黄忠?不可能啊!
黄忠前脚走,后脚罗县就传来消息,寇氏换了当家人,在罗县拥兵自重了。这让太史慈模着胡子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竟和刘磐一致,那就是,罗县的小子和黄忠议和了。
但太史慈起先以为,是刘磐命黄忠与寇封议和,因为寇封手里有精兵,能一战而败魏延,而且罗县是洞庭湖几大重要港口之一,通过罗县可以直接进入洞庭湖水系直达长江,将长沙和前端的江夏连在一起。
故而黄忠不战而走,也有可能是尊刘磐的命令与寇封议和,利用他扫清洞庭湖贼寇,作为支援江夏的后备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情况对公瑾(周瑜字)来说就是很重要的情报了。
太史慈不敢怠慢,一边命人紧紧盯着罗县,一边自己亲自休书一封将探来的消息和自己的揣测一并写上,快马报与前线的周瑜知道。
谁知,书信刚刚送出不多久,盯着黄忠的探子回来了,汇报说黄忠的大部队没进长沙城,而是在城外立营了。这让太史慈又是一惊,难道说,这是刘磐给自己的暗示?
稳定洞庭湖,支援前线不算,还命黄忠城外扎营,这是做给我这个后方守将看的么?长沙城离海昏这么近,我这边据有重兵的消息他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不会来这么一手,看起来,公瑾对刘表的判断有误,这老家伙明显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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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看戏的这几位亲,您们还真是会脑补啊,这可把我们黄将军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