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人嘴上说着不可能,眼里却都闪着惊惧的目光,这万一,万一要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是真的,他,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报复我?”刘备不确定地问。
诸葛亮被他这么一问沉吟了片刻,镇定了下来:“不会,且不说师妹是主公的亲生女儿,绝不会做出忤逆的事来。就说刘封如今是刘磐帐下将,与主公同属刘表帐下,绝不可能刚在长沙稳住阵脚就来找主公的麻烦。
时间对谁都是公平的,主公没有时间顾及许多事,所以才放任刘封离去。刘封同样也没有很多时间找主公的麻烦。因为,曹操在北方一无敌手。”
诸葛亮这么一说,刘备一颗狂跳的心才算放回肚子里。是啊,时间,他没有时间去管刘封做什么了。他的眼睛必须紧紧盯着北方的曹操,盯着宛城的曹仁,一有动向,。立刻就要跑路的。
“那么,军师以为,曹操会在一个什么样的契机之中南下?”刘备问了个核心问题。
“诸葛亮胸有成竹:“首先是后方稳定了,现在并州未平,袁尚袁熙余孽尚在,曹操需要花点时间稳定北方的局势。
然后是荆州,刘表虽老,却未糊涂,光看这次黄祖与江东的交战他对黄祖的支持,就可以断定他还有雄心。这样的荆州还是铁板一块,并非全是世家的天下,曹操不会在这个时候南下的。”
“这么说,曹操要南下,要等到刘表死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刘备捉急道。“主公莫急,现在我们手里的资本还不够,不足以谋夺荆州,还需进一步积累,再说,主公又怎么知道,蔡蒯两家不急呢?”
看到诸葛亮高深莫测地微笑,刘备莫名心定了:“好,那我就再等!我倒要看看,那条臭咸鱼要怎么翻身!”
刘备是把寇封的问题丢开了,诸葛亮却是怎么都无法忘怀。刚才自己脑中闪过的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足够他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了。不会真的是师妹吧?如果是,这里面有没有徐先生的影子?如果有……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
且不提诸葛亮自己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寇严这边却是有条有理地安排着郡中事务,绝大都数都是萧规曹随。人事变动也是隐晦地进行,一切都是低调处理,以保证刘磐的死讯不传出长沙城为前提。
寇严寇封身边除了寇氏族人之外没有其他亲信,因此不可能全面打乱长沙郡中原有的官员系统。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做法让寇严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刘磐在长沙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太守,他的根基就在长沙。如果自己不能尽快想办法培植信得过的人打乱整个官员系统,一旦刘磐死了的消息暴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人呢?人在哪里?
本来,这个问题应该是寇封操心的。奈何寇封对文治一点儿主意都没有。整日只知道跟在黄忠身后学习练兵领兵的本事。自从自发地把师妹当成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使唤,明着说,师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寇严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在外人眼里只有十岁,说句不好听的,站在那些官场老油子们面前,人家会说丫头你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对我指手画脚了?她根本不能出面的好不好?
好在刘磐现在也不能出面,寇严躲在刘磐的书房里,文书往来都用印,遇到需要回复的也尽量用最简洁的字句,模仿刘磐的笔迹。那刘磐人做太守不怎么样,一手隶书写得龙飞凤舞,颇有心得。
这在一开始给寇严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要知道,前世的刘妍只看过几卷《诗经》,被曹仁抓去为奴为婢完全没机会接触书籍这么高端的东西。她现在的毛笔字水平,也就是重生后这两年加班加点练出来的,和刘磐没法比。
因此,起先她只能从刘磐平时闲来无事写的“大作”中找几个常用的字反复临摹,滥竽充数。写到后面顺手了才敢将字句加长。不过她心里更加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得赶快想出个两面光的办法来。
这还不是她最近头疼的问题之一,她头疼的还有莫名其妙牵扯上而盯着长沙城不放的太史慈。刚开始的时候,她是不知道黄忠和什么人干架的,只知道黄忠因为被刘磐怀疑而被迫城外立营,遭到伏击。
后来黄忠被救回来了,她好奇一问,才知道对方的来头竟这样大,联想到在洞庭湖收编水匪时候遇见甘宁,说起前面江夏正在打仗,什么黄祖,什么周瑜的,打得好激烈,忍不住详细问了问黄忠。
没想到一说起打仗,黄忠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也不管对象是个十岁女娃,指手画脚地一通描述,把黄祖与孙策的旧恨,刘表与孙权的新仇,外加对这次敌方主力周瑜本部的高度评价一股脑儿全说给寇严听了。
寇严听完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摊上了一脑门子的官司。果然天上不会白白掉下馅饼来,掉下馅饼的同时一定还会掉下一头饿狼来跟你夺食。从黄叙到黄忠再到太史慈,寇严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脚踩在了沼泽地里,越陷越深。
现在,她坐在了刘磐的书房里,替刘磐感受着海昏传来的阵阵寒意,心中暗自盘算,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总觉得自己好像一颗棋子,下在哪儿不由自己,每走一步周围其他棋子跟着一起动,快要把自己团团围住了。
入罗县,跳出个寇七。为了除掉寇七才惹上了黄忠和刘磐。结果却为了这两人再去把太史慈给惹了,想想太史慈背后,再看看自己背后,寇严苦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叹了一口气,取过蔡侯纸快速地写了几个字交给门卫送出去,笔一扔:“瑶琴?”瑶琴立刻从门外进来:“奴婢在,小姐有什么吩咐?”“去请师兄以及黄将军到书房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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