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交给敏蕙,告诉敏蕙:“突然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下,别来打扰我。”便命将亭子子间的纱幕放下,懒懒的躺在凉埸上,只管无情无绪呆着。想到清照对她的误解,由哀的感到一阵心痛。一想到是他,而不是别人,对她产生了误解,她就觉得有一种剌痛,在胸臆间恣意的散慢开来。不仅仅因为清照她的的夫君,还因为她已经越来越爱他,越来越在意他了。
她盯着被风舞动得婆娑摇曳的蓝色的纱曼,蓝色给了她些许安宁和冷静。她自言自语:我问心无愧,如果他一定要怀疑,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毅然的站起身,吩咐敏蕙和几个小丫头抱着花儿,一路采,一路走,给父母和妹妹送花去了。
穿过一树树花荫,红绫先来到二妹蓝绡的院落,一进门,就看到蓝绡爬在一个棵高大苹果树上,将那又大又红的苹果,一个个的摘下来,扔给守在树下的小丫头们。一个大小姐亲自爬到树上摘苹果,遍数京城的千金小姐们,怕也只此一个了。丫头们显然见惯不怪,嘻嘻哈哈的围在树下接苹果。
蓝绡见姐姐来了,将被太阳晒得苹果般一样绯红的脸儿,从树叶中探出来:“姐姐,这棵树上的苹果就象太阳一样的又红又大,还特别甜呢,我要采些儿送给爹娘去,一会你和我一起去哦!”
苹果像太阳,这种形容到是第一次听到。红绫抬起头,发现蓝绡脚下的那株树枝好像细了点,担心道:“你小心点,别把树枝踏断了。”
“没事。”蓝绡将其中一枝脚放到了旁边一株比较粗一点的树枝上,娇叱着树下的丫头们:“还傻愣着干什以,还不把花接过去!”
一个小丫头上前来,笑着接过花儿,进屋插花去了。
蓝绡的院里,有好些个苹果树,蓝绡从这棵跑到哪棵,足足摘了两大框,找了七八个果篮分装了,让小丫头们抬着,和红绫一起,往妹妹们房中而来。
“姐姐送开心,我送平安。”她说。
一进青缦的院子,就跟蓝绡的不同,蓝绡的院子,永远都是热火朝天,生气勃勃的样子,青缦的院子,清雅得只听得见竹叶细微的沙沙声,便连那小小山石间溢出的潺潺流水声,来到这里,都变得轻缓闲适了。青缦正坐在游廊上画画儿,周围的丫头呢,皆是静静的陪在旁边,一丝儿不敢高声喧哗,见红绫和蓝绡来了,也只静静的迎了上去,摆摆手儿。青缦在作画的时候,最不喜中途被人打扰。见到姐姐们进来了,只是点点头,示意坐下。
红绫走上前来看画,画的却是一幅命题山水画:野渡无人舟自横。画面清冷深幽,意境是好的,但若隐若现的那种无名情绪,好像把握得并不到位,这也难怪,年纪还小,哪里能够完全体会这诗的意韵。再看放在旁边的一幅画儿,也是命题画:回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整体画面有些忧伤的味道,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红绫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触动心事,便觉得与这句诗,特别投缘,怅怅的望着这画儿发呆。想起在以前那个世代,一家人围着生日蛋糕,点着蜡烛,唱生日歌的场景,眼睛有些微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也要做个蛋糕,也要唱生日歌,献给这个世界的爸爸。
蓝绡本就是个急性子,进来老半天了,青缦也不吭一声,一时火大,将青缦手中的笔硬抢了来过。嘟咙着:“我说青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还在这里慢条斯理的作画,给爹爹的生日礼物准备好了没。”一旁的小丫头,都为蓝绡着急,三小姐肯定要恼了,没想到青缦今天心情不错,吩咐丫头们:“收起来吧,今儿不画了。”转身看蓝绡一头一脸的汗,盈盈一笑:“二姐又爬树上去了。这苹果,难道就是给爹爹的生日礼物?”
蓝绡脸一红,恼道:“我亲自上树摘的,这心意还不够重么?”蓝绡最不喜欢女红针线,每次爹娘过生日,姐姐妹妹们,都会亲自做些衣服鞋袜香包腰带之类的送给爹娘。她去年勉强作了一个香包,自己看着挺好的,却被青缦取笑了一场,心里着实的不高兴了好久,现在听到青缦又来取笑了,顿时发作起来。
青缦轻轻的嗔笑起来:“看把你恼得,我也没说什么啊,姐姐亲自摘了这许多又红又大的苹果送来,妹妹感激不尽呢,走,看看我的生日礼物去!”说完,一手拉红绫,一手拉蓝绡,到屋里看礼物去了。
姐妹三人在青缦的房中嘻笑了一阵,相约着来到妹妹紫绢的所在的院中。
紫绢的院中,有一种温温的暖意。紫绢喜爱女红,这院里到处挂着紫绢作的各种小布艺,什么布老虎了,布鸟儿啊,布艺花儿,到处都是。她们进来时,紫绢正在描鞋样,看三个姐姐进来后,将她们拉过来看鞋样,闪着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对红绫说:“这是妹妹给姐姐作鞋子呢,姐姐这次回来,妹妹没有什么可送的。春夏秋冬四季各鞋各一双,就冬天的还差这一双,做了这双,就齐了。
红绫谢过,问:“爹爹的生日礼物是什么,拿来我们瞧瞧,也好开开眼,紫绢领三位姐姐进房看过后,姐妹四人,一径的往母亲房中而来。将到正房时,蓝绡让两个小丫们,给季姨娘送两篮苹果去。红绫的丫头捧了花,与蓝绡的两个丫头,往季姨娘所在的那院去了。
众人来到正房,并未见到母亲,不知忙到哪里去了。便在母亲房中玩耍。红绫因为记挂着清照,想再解释解释,别了三位妹妹,往爹爹书房而去。
苏征昌的书房,比寻常百姓家的一座宅院还大些,大大的一个四合院,四周的开间都很大,正面是接待朋友们的地方,一边是书房兼休息室,一边是收藏室,放着苏征昌最心爱的书和各种心爱的藏品,一边是门,门两边各有两间小耳房,是守夜和仆人们休息的地方。
红绫迈进书院,见众位叔叔伯伯,表叔表哥们,三三两两的,有的在房里清淡,有的在下棋,有的在收藏室观赏苏征昌的藏品,有的在看书,有的在书院中间的山石花榭清泉水流中垂钩慢步。红绫一路招呼着过去了,知道爹爹在正房,便一径的走进正房,刚跨进正房,果见清照和爹爹在正在一起象棋
清照冷冷的抬起眼来,扫了一眼红绫,没有说话,红绫见他不说话,讪讪的便坐在旁边观战。
清照今天心绪不宁,连下几盘皆输了,红绫在旁看了干着急,眼看又要走错一步,忍不住月兑口而出,“放这里,放这里。”
清照啪的,仍将棋子放在原处,“别多嘴!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懂不懂。”
红绫听他口气不善,心中委屈,不再言语,头一低,出去了。
懒懒的坐在湖边,看那湖边细柳,条条垂扬,无拘无束的随风飘飞,鸟儿在空中翩然而过,好不自在,有些气馁,随意坐在山石上,垂头想着心事。
来到这古代,禁铟在这深宅大院,她以为,只要当好清照的好妻子,她就会开心快乐,但她仍然强列的渴望着自由,渴望自在的飞。她回到王府,是为了清照,如果清照这么轻易的,就不相信她,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对清照的爱,丝毫也抵挡不了,她对自由的渴望。她有些害怕起来,害怕有一天,她终因抵不住想飞的,而与他怨怨相对。
正思想间,身旁多了一个人,不用回头,凭感觉就知道,一定是清照。
“你来作什么?”她气恼的站起来,便要走。
“我陪你回漱玉斋。”清照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语气平静了许多。
“不用。”红绫淡淡的,不理清照,只管迈开脚步,就要走开。
清照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和懊恼,尽量温言细语:“别闹了,去吧,这儿风大,别吹着了”
“不去!”红绫仍是固执的摇摇头。
清照呆立片刻,怒气渐入眼帘,一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黑眸冷冽清幽,恨恨的说道:“不去?哼,现在你还非去不可了!”
说完,发起了王爷脾气,直接忽视红绫的抗议、挣扎、嗔叱,硬是将红绫拉回了漱玉斋。踢开门,将红绫直接仍到了床上。
自从认识清照以来,清照都是极尽温柔的对她,今天突然这样,红绫接受不了,大滴大滴的泪,溢了出来。用被子死死的蒙住脸,再不理清照。
在花园见到的一切,已经折磨了清照一个上午了。让他嫉妒得发疯,猜忌得发狂,见到红绫伤心成这样,仍情不自禁的想将她搂在怀里,强列的渴望着去亲吻她,他红着眼,伸出手来,试图拉开被子,被红绫坚决的拒绝了。
清照双眸一暗,颓然的垂下手,不再坚持。两人之间再无交流,各怀心事。渐渐的,清照的脸越来越阴沉,眼神冷得像块冰。一踱脚,扔下红绫,出去了。
是晚,两人回到王府,,一个满怀嫉妒,一个一腔委屈。洞房以来第一次,没有同枕共眠,红绫抱了个枕头,歪在湘妃塌了,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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