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透明的阳光在村子独有的沙地上蜿蜒曲折向前延伸,虽然是沙漠地带却并不那么炎热,村子各个角落都散发柔柔的暖意:父母溺爱地满足孩子的各种需求,很悠闲很幸福地笑着。那是他早已失去的家。
蝎苏醒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他突然有那么一刹那是无神的,低下头颅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口,仅有的出现莫名的疼痛。
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话说过来,记得刚刚明明是跟迪达拉一起进入龙脉去找鸣人了,怎么又回到这个鬼地方了无聊的村子和一群无聊的村民
温馨的场景在现在的他看来只是反胃的景象。小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得到表扬,父亲和母亲都微笑着模着他的头说着‘我们家的蝎子真棒’,家庭是由无私的爱搭建起来的乐园,那时也像那群无知的家伙们一样认<为整个世界都是他的。然而曾经那份幼稚和天真早就随着常年残酷的杀戮抹去了,漫长的等待擦亮了双眼,告诉他人生既不如戏也不如梦。
切有父母的陪伴有什么好的无聊
迈开步子打算离开这片该死的区域,没走几步又猛地停住了。双眼充斥不可置信的神色,甚至连他都没有发觉这不是傀儡应当具有的神态。
等等,刚刚,自己看到了什么!?
蝎回头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不会错的。
阳光无法蔓延的一隅,身穿宽大的浅蓝色防风袍,一抹红发,具有着和自己相似的面容,同样望着有父母陪伴的那些孩子,虽然装作不经意的一瞥,瞳孔里好像流露着什么。
这时他才发觉周围的景象跟自己昨天来时有明显的不同,不,与其说是不同,倒不如说是倒退到了很久以前。难怪会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那猜想就成立了,是以前的自己。
难道龙脉的力量,让时空发生了扭曲吗
听上去很匪夷所思,但是,若是真这样的话,若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他们,他们应该还在。
很久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甚至连记忆里的长相都不知何时开始模糊起来,只知道爸爸妈妈死得时候自己还很小,还什么都不懂。既然已经回到了自己还很小还很无知的那个时候,就说明着他们,他们可能还没有被木叶白牙杀死啊!!!
仓促地转身,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跑,一直跑,原本抛弃的回忆开始温柔地增加,冷酷的形象不在了。他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着,过去的身影与现在重叠。
“我回来了!”
一时忘了礼节,木质门被很粗鲁地推开了,蝎说着久未说出的话语,目光里的激动却又很快因为空无一人的房间凝固住了。
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吧,一定是这样的对了,记得他们每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常说等待几天就会回来的话吗那就,稍微等待一下吧
蝎这样自我安慰着,可是他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走,一直走,像被丝线操作的行尸走肉,直到衣柜那边停住了。
打开门,里面是被原来的自己丢弃的父母傀儡。
全身力量瞬间没有任何原理地全部消失了。空洞的双眼很干涸,有什么、应该要有什么流下才对,似乎不这样就无法缓解胸口的难受。
不是,原来,这里不是那个时代啊。我还真是个笨蛋啊,看到过去的自己那么渴望那么嫉妒地看着别人玩过家家的游戏时就应该猜到的
狠狠咬牙,拳头发泄似的捶打墙壁打出深深的凹痕。
是呀,想想都知道再见到他们是不可能的,该死的,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为什么要表现得像个白痴一样,为什么要露出短暂的血肉之躯才具有的感情,我是傀儡我是傀儡我是傀儡我是傀儡我是傀儡我是傀儡我是傀儡啊!!!!!
“喂,你到这个房间里来干什么!?”
很耳熟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是自己的声音。听到动静所以赶过来了,看到父母的房间出现裂缝,而那对父母傀儡又被对方粗鲁地拿在手里,一时也不管来人是谁了,稚女敕的脸上出现很狰狞的愤怒。
“把你的手拿开!!”
即使很愤怒也只是吼了一下,没有动手,他不想破坏这个房间,唯一留有那两人气息的房间。
但是,不代表他任由对方为所欲为。小蝎加快脚步上前,想把父母的傀儡抢回来,即使认为这些作品很低级他也不容许他们落到别人手里。要把他赶出去,然后再杀了他!
蝎没有把手里的傀儡还回去,双手紧紧攥住了,最后把这些傀儡没有丝毫犹豫地扔出了窗户。
“你这混蛋,竟然把我的作品”
“它们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
蝎的目光同样狰狞的可怕,与对方对视着,隐隐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瞳孔出现微微地晃动。他的内心莫名地烦躁,很痛苦,很难受,很想哭啊!
蝎几乎是吼了出来:“再怎么等待也没有价值,再怎么重塑也没有意义。注定短暂的东西不可能永恒存在,不遵守诺言就是不遵守诺言,死掉了就是死掉了,做出这种东西自欺欺人玩着过家家的游戏有什么意思,不是早就这么认为了吗,那还像个笨蛋一样在意什么啊!?”
“不要说得你很理解我一样。”无故被说,而且还是扯自己的事,搞什么,不停地努力把过去忘掉,又旧事重提,小蝎不知为何忽然想笑,嘴角向上勾起冰冷的弧度,很疯狂很扭曲的笑容:“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揭疤痕很有意思吗,还是说,这就是你动我作品,破坏这个房间的理由吗!?开什么玩笑。”越说越气,声音不觉加大:“谁给你动了他们的资格!?”
“这些根本不配称为作品!材料劣质,线条粗糙,这么丑陋的玩意根本不是父母,你还不懂吗,需要它们干什么,能做什么啊,再怎么靠近也只是冰凉的怀抱!”
小蝎愣住了,他一直靠撒谎来逼迫自己遗忘内心的伤痛,但是对方的话语却无疑让他不得不面对这沉重的现实并无可奈何地接受。
‘我还有婆婆陪我,而且其实爸爸妈妈都没有死,他们都一直陪着我,所以我很幸福呢’
一点都不,一点都不一点都不一点都不都不都不都不都不都不啊!!!
“闭嘴”声音因声带颤抖得太过剧烈导致了沙哑,歇斯底里。“给我闭嘴!!!”头颅深深的埋下,想掩盖住双眼蒙上的雾气,可是很快这些生理盐水就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好不容易竖起的坚强的一面,冷酷的一面瞬间支离破碎了:“我也知道啊,这些傀儡是劣质品,是垃圾,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不能说话,没有温度,没有价值,太低级了,和这些劣质品生活在一块很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呢”身躯缓缓蹲下,突然被拉进一个十分冰冷的怀抱,他以为是他的作品,然而却是未来的自己。
紧紧抱住,这一时刻蝎莫名的后悔为什么要变成傀儡了,无法哭泣,即使想破例露出软弱的一面也无法做到。只能默默地喊了声自己的名字。在曾经的自己面前露出自己不愿外露的悲伤。
“蝎”
生命愈是哀伤,愈是静静摇晃。
小蝎睡着了,安详地躺在他的怀里泪腺一旦泉涌而出困意便势不可挡。
窗外传来了千代死老太婆的声音,这个地方不能在呆下去了啊。
将小蝎轻轻抱回了窗上,盖好被子,转身迅速离开了这个不大却不失温暖的房间。
“蝎子,这些傀儡做得蛮不错的,要好好收藏才行啊。”
“我知道了,千代婆婆。”
醒来之后便看见千代拿着父母的傀儡坐在自己面前,很语重心长地说着。小蝎也露出很温柔很天真的笑容来回复,一如曾经那个乖巧的孩子。只是在对方离去后双眼便立刻布满了阴霾,笑容也不复存在了。毕竟只是强挤出来的假笑,他的童年就是在虚幻的谎言与温柔的伪装中度过的。
切,只会说些违心话的老太婆,嘴上说着关心我的话其实心里在意的只有村子吧无聊透顶,人体实验所需的材料我早就在暗地里抓好了,反正我对这里也没多少留恋。
话说过来,刚刚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家伙是谁,我竟然跟他说了那么多,甚至会做出那么懦弱的动作。
人类之躯果然麻烦,等到人体实验成功后就把这幅躯壳也做成傀儡吧或许那样我就可以达到真正的永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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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楼兰都市,残墙破败的大庭院,阳光透过五边形天花顶的漏洞照亮这片不大的区域。
“因沸腾而升起的思念,必须守护的龙脉,白光化刃,划破天际”
意识就这样被唤醒了,鸣人起来的时候蝎与迪达拉都不在身边,周围的场景与之前的明显不同,就好像一下子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截断龙脉的能源,前往被遗落的庭院”
悠扬的歌声还在继续,带着发自内心的伤感。没有注意到身旁还有他人,在流泪的同时模仿着停留在回忆里的母亲唱歌。
“那,那个”鸣人尽可能地回想着曾经自己打招呼的样子,作出友好的表情,只是不想在这个陌生之地制造多余的麻烦。“不好意思打断你,这个地方是哪里你知道吗?”。
也许是没有听清,也许是被鸣人的样子吓到了,总之萨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一半的墙上跳了下来,仓促地跑进幽长的隧道。
面具忘记拿掉了啊,这样子的确很吓人的。
鸣人很快反应过来,把面具拿掉之后放进口袋。向着萨拉刚才进入的隧道走去,那里传出光亮,是出口吧。
脚步蓦地止住了,那个女孩还没有走,背后的世界因为亮度的原因无法看清,不过现在要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已经跑到门口,正一脸敌意地看向这边。
“很抱歉,刚刚我并非是想吓你,只是想问一下……”
萨拉很快地按下机关,下一刻三个黑色身影从天而降。
傀儡!?
未等他反应过来,对面就向这边冲来,鸣人神经反射地向后推开,同时赫子窜出体内就要反击,然而中间似乎布着结界,傀儡在半空中失去了控制,零件散落至地,与此同时外面的几道大门也被强行关闭了。
鸣人目光凝了下来。记得当时傀儡师就只有蝎先生和百足,那个女孩和百足有关系吗这样就不能让她溜掉了。
坚硬的石墙被鳞赫一击打穿,顺着隧道奔跑到了外边的时候又停住了,瞳孔闪现不可思议的光泽并且停留其中。
楼宇间天桥穿插交错,道路边上还种植绿化带作为陪衬,空气吸入鼻腔也带着清新的芳草香。是一副与沙漠里完全相反的景致。
很快发现了鸣人的行踪,原本安置于窗台边上作为装饰的傀儡士兵忽然动了,在一片螺旋桨转动的噪音中快速又不失灵活地绕过障碍,淡绿色的炮弹转瞬间从手臂里射出准确击中下方。
鸣人在爆炸前一刻闪开了,双腿吸附在墙上寻找着傀儡师的踪迹。然而除了空中连接的查克拉线,高楼四周空无一人。
傀儡的数量又比之前增加了不少,趁鸣人不备将其围绕住,招数之间的间隙缩小到了密密麻麻不可避开的程度。鳞赫并拢变成钢铁般坚硬,硬生生抵挡住一轮一轮的攻击,脚底的墙壁受不了冲击的肆虐因而塌陷,却也给鸣人创造了时机。
脚下完全崩塌的时候跳入楼里,利用一个影分身作为诱饵,本体在傀儡部队挤进这个空间的时候用赫子致使天花板塌落。袭击的傀儡部队一下子便被落石的力量打成粉碎。
对方还没有罢休,风中传来的轰鸣越来越震耳了,当鸣人走出大楼的时候,又有不少傀儡在他面前聚集起来。
没完没了的但也不能再让它们占据先机了。
淡黄色查克拉覆盖全身,猛地跃至空中,9条鳞赫狂乱挥舞趁傀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疯狂刺落。
数量太多了,不找出傀儡师的话战斗根本没有意义
鸣人脚底月兑离墙壁,任由身体向下坠落,同时也留意着后方的进攻。落地之后没再反击,而是打算找个地方避开战斗再寻找线索。
时不时有傀儡从楼道里窜出,但因为不是大部队,所以很快被鸣人的赫子秒杀。
感知到了,三股查克拉!?
**在外的赫眼吃惊地瞪大,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查克拉有多么强大,也并不是因为对方不是傀儡师,而是其中一股查克拉对于鸣人来说非常熟悉。陌生又熟悉,情绪也因此焦躁起来。
赫子突然伸长,把他们所藏的大楼彻底击穿。
三道身影在楼房倒塌的刹那从阴影中窜出,其余两道去对抗傀儡了,身穿深绿暗部服,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露出的金色头发依旧带给了鸣人巨大的震撼,一时失神,在他闪到面前的时候急忙抽出骨头跟他僵持住了。
他明明被我杀了,那这家伙到底是谁
鸣人加大了力道,晃抖的骨尖逐渐刺向对方的喉咙。抵抗的力忽然被扯开了,鸣人也急忙后退左腿抬起挡住对方的飞踢,鳞赫趁机回收刺向他的心脏,却在关键时刻被闪避刺偏了。两人都后退来开了距离,透过面具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彼此。
“艺术就是爆炸!”
正要再度进攻时僵局被爆炸声打断,迪达拉不知何时已乘着飞鸟出现在上空。他扔下一堆粘土鸟,爆炸的冲击直接把傀儡部队炸成粉碎。
鸣人收回目光,看着远处又出现的几十个黑点,也不在注意三名暗部了,双腿一蹬跃到迪达拉身边。
蝎先生还没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