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令?
豆豆听得有些迷糊。
是指大将军下达的命令,还是具体指某一种能代表大将军军令的东西?
霍骁冲营帐外道:“让来人在大帐里候着。”
书墨应了一声去了。
霍骁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略微有些严肃地抖了抖衣袍道:“小扁豆,我去大帐那边看看,你替我把菜热一下,让平师傅再给我弄一碗刀削面,我马上就回来吃。”
豆豆知道这事儿耽搁不得,轻轻嗯了一声。
霍骁迈开大步朝营帐外走去,刚准备掀帘子手却又顿了顿,转头笑道:“今日的菜全是酸的,待会儿的刀削面不准再放醋。”
豆豆本来有些紧张,见他还能笑得出眉头瞬间便舒展开来。
大约那个大将军令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可怕,大白汤圆应该能应付。
她也笑了笑:“索性我给你重做几样合口的菜,那些都太酸了。”
霍骁板着脸道:“你可不准把特意给我做的菜倒了,更不准送给旁人,小爷天生爱吃醋。”
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大醋坛子!
就连吃个醋都这么嘚瑟!
豆豆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赶紧去吧,有多厉害的贫嘴都对着大将军派来的人耍去!”
霍骁这才掀开帐帘子走了出去。
他刚离开,豆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唤了一声:“麦穗儿进来。”
“姑娘。”胖麦穗儿很快出现在她面前。
豆豆拽着她的衣袖:“你快给我说一说大将军令是个什么东西。”
胖麦穗儿道:“大将军令是大周朝大将军身份的象征,见令如见大将军。据说平日可以调动西北五十万铁骑,战时甚至可以调动全大周六成的兵马。不过,以奴婢的身份是见不到大将军令的。”
豆豆松开手自言自语道:“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东西。”
难怪从先帝到当今陛下,两代皇帝都对霍家颇多忌惮,换成她是皇帝也能被这个大将军令弄得无法安睡。
六成的兵马,真像是悬在头顶上的利刃一样可怕。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该好好收藏起来么?
大白汤圆可是霍大将军的嫡孙欸,祖父和孙子之间有必要使用大将军令这种冷冰冰又可怕的东西么?
万一路上丢了,被人私藏了,甚至落到敌国人手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霍大将军同样有吃错药的嫌疑。
那么沉甸甸的大将军令,总不至于是为了对付自己这个小虾米。
八成还是大白汤圆剿匪的事情把大将军惹怒了。
见她皱着眉头,胖麦穗儿劝道:“姑娘甭担心,大将军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军务要交给主子,所以才动用了大将军令。”
这话有些言不由衷,豆豆自然不信。
关于霍大将军是不是养匪自重的问题,她和霍骁只是私底下议论过,胖麦穗儿他们并不知道。
可明摆着大周朝现在并无战事,就算是霍大将军那里又能有什么重要军务?
就算是有,也轮不到身为嫡孙的霍骁去执行。
算了,那些事情真不需要她操心。
她还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才是正经。
豆豆端起桌上的两盘菜对胖麦穗儿道:“走吧,咱们再去一趟伙房,请平师傅再做一碗刀削面。”
她都不着急,胖麦穗儿就更不可能担心霍骁了。
在她眼里这世上就根本没有主子搞不定的事儿!
胖麦穗儿也端起两个盘子跟在豆豆身后出了营帐。
她边走边问道:“姑娘,您之前都没和平师傅说过话,是怎么知道他刀削面做得好的?”
豆豆淡然道:“他身上不是一股老陈醋味儿么?一闻就知道是山西人,山西的大师傅怎么可能不会做刀削面。”
胖麦穗儿在后面做了个鬼脸。
姑娘的鼻子真是比狗都灵,明明她去厨房的次数更多,怎的就没闻到哪儿有什么老陈醋味儿!
她鬼脸还没收回来,豆豆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一样,突然顿住脚一扭头。
把胖麦穗儿下了一大跳。
她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姑娘……”
豆豆却并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仔细叮嘱道:“你记住了,待会儿可千万别和平师傅说方才的刀削面被咱们弄得没法儿吃了,就夸他手艺好,说小王爷还想再来一碗。”
胖麦穗儿张着圆圆的嘴,这话啥意思?
她家主子这么尊贵的身份,别说是倒掉一两碗吃食,就是拿金银珠宝撒着玩儿谁又敢多说半个不字。
豆豆笑道:“不是都说山西老抠儿么,平师傅一准儿会心疼的。”
姑娘又拿自己开涮!
胖麦穗儿小肥脚一跺:“奴婢看您才是个小抠儿呢!”
急急扭着圆滚滚的身子追了上去。
爱斗小将军的吩咐,平师傅当然不会拒绝,他手脚十分利索,没用多久就重新做了一碗刀削面。
只是这次的碗明显小了很多。
豆豆也很快把几样菜热了一回。
霍骁的动作却比她们更快。
等豆豆主仆二人把吃食重新端回营帐,他已经稳当当地坐在了饭桌前。
“小扁豆快一点,我都饿得不行了。”语气十分轻快,一听就不像是心情不好。
豆豆也不多话,和胖麦穗儿一起把吃食一样样放在桌上。
霍骁食欲相当不错,不但吃完了刀削面,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豆豆递过帕子给他擦嘴,示意书墨和胖麦穗儿把剩菜撤了下去。
不等她询问,霍骁主动开口道:“小扁豆,三老爷子让我回兰州府一趟。”
豆豆并不意外,柳眉一挑道:“为了剿匪的事儿?”
霍骁笑着点点头:“三老爷子发火了。”
豆豆并不担心霍大将军真舍得把霍骁怎么样,抿抿嘴道:“你打算几时出发?”
霍骁道:“我得先交待一下军务,大概三日后就得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在你生辰之前赶回来。”
这下豆豆就更不担心了,还有空整顿军务,说明事情不算紧急。
而且现在离她的生辰还有近二十日,以霍骁的速度,足可以去兰州府两个来回。
她拉着霍骁的手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你离开后我在白虎营待着也没多少意思,不如还回宅子里去。”
霍骁道:“就是这样才好。还有,我去兰州府之后,如果马府依旧打着马岩的名义邀你赴宴,你索性推了。”
这次宴请明摆着就是马明玉的意思,他可不放心小扁豆独自去面对那只胭脂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