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退下后,豆豆打开了霍骁的信。
胖麦穗儿在一旁使劲儿伸长她那短短的脖子,想要偷偷看上一眼。
本来她觉得姑娘到大西北来和主子培养一下感情挺好。
方才听了马明玉那些废话之后,她的想法变了。
主子早一日拿到王霸天的人头,就可以早一日向皇帝陛下请旨赐婚。
虽然以姑娘的能力应付马明玉那样的苍蝇绰绰有余,姑娘也不至于因为那几句难听话就伤心。
但她就是心疼姑娘。
如此聪明活泼漂亮的女孩子,本就是该被人好好呵护的。
却因为没有亲爹娘做靠山就被人这般欺负。
等主子把赐婚圣旨求下来后,姑娘就是名正言顺的小王妃,看谁还敢在她面前乱吠!
豆豆余光看见胖丫头的小动作,小~嘴忍不住翘了起来。
她轻笑道:“麦穗儿,你家主子昨日傍晚已经出发去抓王霸天了,让我等他的好消息。”
嘎?这么短的时间张大疤瘌就招供了?
胖麦穗儿有些不敢相信。
豆豆道:“张大疤瘌阴险狡诈,脑子也好使得很,但不代表他就是个铮铮铁骨的硬汉,你家主子有的是手段撬开他的嘴巴。”
胖麦穗儿挠了挠头道:“可是……您的生辰说话就要到了,主子能赶得回来么?”
豆豆把手里的信往桌上一扔,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生辰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日子,赶得回来自然最好,赶不回来也不用太过计较,事情的轻重缓急你家姑娘分得清楚。”
胖麦穗儿不敢多嘴了。
主子为姑娘的十三岁生辰做了精心安排,交待过她不准在姑娘面前说漏嘴。
可他要是真赶不回来,那些安排不就白白浪费了么?
第二日豆豆起了个大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马明玉上门打扰的缘故,昨夜豆豆十分罕见地失眠了。
今早起床除了头晕直犯困外,她的右眼皮还一直跳个不停。
她没有见过王霸天。
但他既然能让张大疤瘌等一干土匪心甘情愿地追随,又被皇帝陛下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老人们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样的话她从来不相信。
可今日她的心情始终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莫不是霍骁那边出事儿了?
她一面骂自己乌鸦嘴,一面急匆匆吃好早饭就吩咐胖麦穗儿通知大家准备出发。
白虎营里虽然也见不到霍骁,可消息总是比城里灵通得多。
胖麦穗儿不敢怠慢,马上就通知暗卫侍卫们备好马匹。
一行人出了城之后,风驰电掣般赶往白虎营。
距离白虎营大约二十几里时,远远只见到五六骑迎面飞驰而来,速度一点都不比他们慢。
黑盔黑甲,一看就是白虎营的骑兵。
豆豆几人不约而同地拉住马缰。
今日并非白虎营的休沐日,骑兵们除了执行任务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白虎营的。
这五六名骑兵急匆匆赶往凉州城所为何事?
八成是给怀远将军马岩传递消息的。
豆豆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就怕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难道是霍骁出事了?
她险些从豆沙的背上掉了下去。
“姑娘——”胖麦穗儿赶紧一把扶住她。
豆豆摇摇头,一抖马缰朝那些骑兵迎了上去。
“见过小将军。”领头的骑兵见是她,忙拉住马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
这声音豆豆十分熟悉,正是靖南侯府的三少爷,她的三堂兄元沂。
见来人是元沂豆豆更紧张了,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道:“三……元沂,你们这是要进城?”
元沂看起来比她更着急,站起身一把拉住豆沙的辔头:“小将军,昨晚新兵营夜训程小飞受伤了,我正是要去城里请郎中……”
“什么?”豆豆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把拉住元沂的胳膊。
新兵夜训受伤不奇怪,可白虎营里有最好的军医,伤药也随时备得十分充足。
这般着急到凉州城寻郎中,说明程小飞的伤势就连军医们都没有办法医治了。
更奇怪的是,元沂并不负责新兵训练,就算是京城寻郎中也不该是他……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简直让豆豆有些措手不及。
元沂怕她太过着急,忙解释道:“程小飞伤到了左腿,伤势本不算严重,但他整个人却昏迷不醒,军医们说是中毒了,却又无人识得那是什么毒……我早饭后刚好去军医那里有点事儿,遇到这样的情况只好病急乱投医了……”
程小飞和钟离小将军关系匪浅的事情,整个白虎营里知道的人并不多。
除了霍骁身边的侍卫暗卫,就只有元沂、蒋申和冯霁几人。
新兵训练很苦,每日都有人受不同程度的伤,受了伤一般都是往军医那里一送,过后就算是负责训练的将军和一起受训的士兵也不会太在意。
人心本就凉薄,豆豆不能埋怨人家不把小肥哥哥当亲人对待。
她忙对两名暗卫吩咐道:“你们俩负责去请凉州城最好的郎中,其他人随我赶往白虎营。”
那两名暗卫应了一声调转马头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豆豆此时才放开了元沂的胳膊,哑着嗓子道:“多谢堂兄。”
元沂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言。
两人翻身上马,同其他人一起朝白虎营飞驰而去。
白虎营今日一切如常,豆豆一行人进了大营后直接赶往医帐。
豆豆甩蹬下马,握着马鞭随着元沂就直接跑进了其中的一座医帐。
白虎营五万将士,医帐一共几十座,要不是跟着元沂,豆豆一时半会儿还真寻不着程小飞。
进了医帐后,元沂指着最左边一张简单的木床对豆豆道:“就在那里。”
豆豆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木床前,一把握住了床上少年的手。
程小飞面色同常人并无二般,如果不是军医确定他中了毒,谁都只会认为他睡着了。
豆豆用力捏了捏程小飞的手:“小肥哥哥,醒醒……”
明知对方已经陷入了昏迷,她还是忍不住呼唤了几声。
医帐里不允许太多的人进来打扰,其余的人都留在了帐外,只有胖麦穗儿跟了进来。
见往日和自己吵吵闹闹的假大王就这么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胖丫头的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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