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的武功有多高豆豆不是很清楚。
可他轻易就能制服霍骁身边的四名暗卫,想必这世上能够伤得了他的人少之又少。
莫非他还真被师公打伤了?
豆豆有些不相信。
最近半年师公和奔雷比武的次数也多了,从来没见他们俩谁受过伤。
据奔雷说,师公的武功算是不错。
既然是不错,那就说明他不是奔雷的对手,如何伤得了他?
奔雷听到豆豆的声音,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豆豆居住在忘梅山庄的时候不需要他暗中保护,她就让奔雷住在了自己院子的偏房中。
他一出房门,伤药味儿越发浓郁了。
豆豆快步走到奔雷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遍。
只见奔雷除了面色有些许的苍白,倒也不觉得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他朝豆豆抱了抱拳:“姑娘,属下无事。”
豆豆道:“你是不是又和我师公切磋武功了?”
奔雷面无表情道:“梅老头儿不是我对手。”
豆豆忍不住撇撇嘴,不是你对手你还用伤药?
奔雷嘴角微抽:“两个打一个,胜之不武。”
豆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原来你是被我师傅打伤的。”
奔雷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被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联手打伤实在太丢人。
豆豆心里暗暗发笑,谁说奔雷兄是个大木头?人家可傲娇可要面子呢。
她轻咳了两声道:“我本来想让你跑一趟凉州府,既然你受伤了,那……”
奔雷打断她的话道:“可以。”
豆豆又打量了他一遍:“你的伤真没问题?”
奔雷十分肯定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其实豆豆知道对暗卫们来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拒绝出任务。
她笑道:“既如此,你休息两日后马上动身前往凉州府,不要惊动霍骁,直接去寻胖麦穗儿,就是我身边那个胖丫头,让她六月二十六之前赶到西宁卫。”
奔雷道:“没问题。”
豆豆又道:“嗯……让她六月二十六那一日在西宁卫刘百户家门口等着我,那里去年她去过的……还有,如果不麻烦的话,替我打听一下霍骁的消息。”
奔雷再次抱了抱拳:“属下走了。”
他一闪身就没了踪影,接到任务立刻行动是暗卫们的习惯,休息两日是不可能的。
豆豆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伤药味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
玄真大师的话应验了。
端午过后,快要被太阳晒得着火的西北大地上迎来了瓢泼般的大雨。
河水暴涨,山体滑坡,好些村庄几乎成了汪洋大海。
灾民全都朝着地势较高,能寻得到吃食的城里涌去。
西北各州府衙全都行动起来,然而官仓存粮有限,甚至有好些粮仓年久失修,存粮全都毁于一旦。
有好些人隐隐约约想起了去年有一位老和尚似乎说过天灾的事情,可惜当时府衙的老爷们并没有当回事儿,更不用说普通的百姓。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再大的灾情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户部的赈灾粮食少说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拨付到位,当下解决灾民们的吃饭问题才是头等大事。
就在府衙的官老爷们焦头烂额之际,以梅记粮行为首的西北各大粮商纷纷慷慨解囊,拿出了足够灾民们解决一个月吃饭问题的粮食。
而且各大粮行的店铺遍及西北各州府,连调拨粮食这一点都免了,省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灾民们有饭吃就不会闹事,也才有力气去救灾修河堤重建家园。
豆豆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并没有打算亲自去参与救灾和重建。
五月初她和梅念伊来到了汉中府,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把各州府粮行开设粥棚施粥的事情安排妥当。
这一忙就到了五月二十八日,大雨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而前往凉州的奔雷也在几日前同她会合。
眼看就要到她和胖麦穗儿约定的日期,她同梅念伊辞行后坐上了马车,在奔雷的护送下从凤翔府赶往西宁卫。
半个多月的瓢泼大雨,本来是分平整的官道变得泥泞不堪。
豆豆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车轮子陷进了泥里。
“奔雷兄,你说还会下大暴雨么?”她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开始露脸的太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奔雷骑着一匹骏马跟在马车旁,听豆豆询问他抬头望了望天道:“六月雨水更多。”
豆豆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说话就不能多几个字?
和他一起赶路真没劲。
奔雷的话是对的,进入六月之后,雨又来了。
好在这次的雨虽然也不小,但比起五月那场历时近二十天的瓢泼大雨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几日后,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豆豆和奔雷走走停停,终于在六月二十三这一日傍晚赶到了西宁卫。
两人住进了卫所的驿站,但总算是能喝口热水吃口热饭。
驿站条件简陋,泡澡是不可能了,豆豆吃过饭后回房用热水洗了个头擦了擦身子,又用热乎乎的水泡了脚。
擦干头发后,豆豆钻进了暖暖的棉被里。
驿站的房间不比闺房里的高床软枕,然而对于一个劳累了近一个月的小姑娘来说,这里已经像是天堂。
她这一觉睡得极沉极香,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豆豆从枕头下面把脑袋拔出来,睁眼就见到了坐在床边的胖丫头。
“姑娘——”胖麦穗儿已经等候了一个多时辰,此时见自家姑娘醒了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脑袋扎进了豆豆怀里。
“嘶——”麦穗儿这一撞直接撞上了豆豆胸前的大号小笼包,把她撞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胖麦穗儿这才意识到自家姑娘“长大”了,忙站直了身子嘟囔道:“姑娘,这一年您都吃了什么,怎么一下子长了这么……”
豆豆哭笑不得道:“有什么奇怪的,我马上十四了。”
胖麦穗儿这一年也没怎么变,依旧是圆滚滚矮墩墩的,和旁的胖姑娘十分丰满完全不同,她的胸一直也没见怎么长大。
她撅着肉嘴巴道:“人家都快十六了。”
豆豆挠了挠头,这的确是个问题,胖麦穗儿十六了,既不长个子也不长胸,是够让人着急的。
可主仆二人分开一年了,总不能见面就讨论这个吧?
胖麦穗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做回床上拉着豆豆的手道:“姑娘,这一年奴婢都快急死了,您也没说给人家捎个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