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刈寒沉吟半晌不言语,灵耳也只是站着不敢吭声。
“行了,先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石子磐跟灵耳道。
灵耳道声告退,就要出去,被萧刈寒喊住了。
“把厨房里的吴嫂子喊进来!”
“啊?”灵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难道少主肚子饿了?肚子饿直接吩咐下去做什么吃的端来就行了,喊烧柴的吴嫂子做什么?
“怎么,你最近耳朵不灵了是吧!”萧刈寒语气含威道。
“小的知道了!”灵耳急急的退了出去。
兴盛镖局表面上看来是个生意并不红火的小镖局,其实里面确是卧虎藏龙。
就像那厨房里的杂工吴嫂,别小瞧她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她的真实身份外人永远想不到。
第二天,吴嫂去了京都最有名的牙婆家里。那牙婆就是四年前从郑苛手里买下包括司徒媗在内的二十几个江州女子,然后又把其中的上等女子转手卖入了育芳苑中的那个行婆。
行婆当然不是可以轻易就能见到的人,不过吴嫂是拿了兴盛镖局里的帖子拜上的。兴盛镖局是哪号子,如果放在一个月前,的确是不起眼的很。
不过现在可是今日不同往昔了,现在的兴盛镖局后面的靠山可是汇丰钱庄,汇丰钱庄后面的靠山可是陈家。
陈家在朝做官的为数不少,最显赫的当然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陈光远。当然也有主司金曹。户曹等等陈家人。
吴嫂和行婆寒暄过后,吴嫂直接说明了来历:
“久仰老婶子大名,这次前来打扰是为了花魁竞选向老婶子求证一件事情。”
“那可就有负你的期望了。老婆子我老眼昏花,对于那些个事情早就不闻不问多年了。”行婆道。
她以为吴嫂向其他人那样,来见她是为了向她要个预测什么的,好从中赢得一些银钱。毕竟京都各楼院中有不少姑娘是经过她的手卖进去的,她在此行多年,哪个姑娘资质好哪个资质蠢钝,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老婶子可记得四年前你曾经手过一批江州女子?里面有一个伶牙俐齿的天足姑娘。后来进入了育芳苑。”吴嫂仔细看着行婆的神色。
行婆一听这话,心道,这几天怎么了。都来打听那位姓司徒的女子。那个女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就觉得,那女子非同一般,以后入此行中定能名满京都。
前几天也来了个人向她打听司徒媗的事情,那人给足了银子。她便照实情说了。不过。那人临走时告诉她,此话不可向第二人透漏尤其是有关司徒媗的身世。
“婶子,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吴嫂看她有些为难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也不是不方便,实在是事情久远,不太记得了。人老了,总有些健忘。”行婆道。
“婶子,这其中的规矩我也是懂的。我卖你一个可发财的大消息,你卖我一个人情如何。这样我回去也好交差。”吴嫂道。
那行婆虽然年纪大了。不过骨子里贪财的本性是更改不了的。兴盛镖局里头人亲口说的消息,肯定非同一般。
“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经过婆子我这里。你让我单凭头脑回想,确实难得很。”行婆慢悠悠的说道。
“婶子说来也是个做大买卖的人,但凡做生意的总会有个总账簿子,不知道婶子方不方便帮小妇查查?”吴嫂看她话语中有戏,赶紧话赶话的问道。
“这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陈年旧帐,找起来实在是麻烦。”行婆面露难色的道。
“老婶子放心,我保管你眼下的辛劳不出三五天就有了回报。”吴嫂神秘的说道。
“你们兴盛镖局最近的买卖如何?”行婆话锋一转问吴嫂。
“后日就是竞选了,这两日镖局的大门都快被挤破了。我的一个外甥在大厅上当差,听说昨天来了一个人出手阔绰,一千两银子押宝在一个谁都没听说的姑娘身上。”吴嫂道。
“哪个楼院里的姑娘?”行婆顿感兴趣。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个数儿,足够为头等楼院里的红牌姐儿赎身了。
“我们镖局的少主也没听说过,所以才让我打听婶子你来,待弄清楚了缘由才好估量下注不是?”吴嫂说道。
“你们镖局少主怎么稀罕这丁点押注赢来的银钱。”行婆不信的道。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说白了,我们镖局就是陈掌柜雇来的劳力,赚得是佣金可不是分红。再说这赢多赢少的事,谁说的准,不就是图个开心嘛!”吴嫂解释道。
“那又跟你打听的什么天足姑娘有什么关联?”行婆问道。
“因为昨日的那位豪客押注的姑娘正是我向你打听的那位!”吴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放到了桌子上。
“如果婶子对此有兴趣的话,这押注的票券我们少主都替你准备好了。你只需往上签上你的名字,留下其中的半张就行了。”
这种票券都是由汇丰钱庄特别定做的,前来押注的人交了现银,往上填写好了所要押注姑娘的具体楼院花名等,然后签字用章。一分两份,一份兴盛镖局留底,一份当事人留着。
待竞选结果出来,如果押注的中了,就拿着那半张票券前来兑换赢得的银钱。
这样的做法,为的防止有些人作假诈骗。
行婆看上面所写的姑娘并不是哪个楼院里的,而是育芳苑中裁红点翠阁里的九姑娘。押的银钱是一百两。
如果真押中了,赢得的利钱翻一番,那就变成了二百两。
这种不用投入本钱而又把握的买卖,谁不做谁是傻子。
那几天前来向行婆打听的人正是黄桓派来的,他只是向行婆打听了司徒媗这个人的来历,并没说司徒媗就是裁红点翠个里的九姑娘。别人不说,行婆怎么会知道育芳苑里的内务事儿。
所以行婆就算知道最近有人要捧司徒媗,无奈的是不知道当年那位司徒姑娘如今的花名,终究不好去下这个赌注。
照此情景下去,就算那位司徒姑娘不取她身世的那个噱头,怕也是稳操胜券。其实那前朝郡主的说法最初也是从行婆嘴里透漏出来的。
行婆最终还是收下了那票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