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媗给了萧刈寒一巴掌,两人脸上都讪讪的。
司徒媗的灵魂跟年纪是不相符的,何况她被育芳苑那种地方教过。
她知道刚才的事情也不能全然怪到萧刈寒身上,她所附身的躯壳是个绝世美女,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哭泣中的美女远远比冷艳的美女更能惹得男人的怜爱。
萧刈寒是个正常的男人!
饶是这样想,司徒媗还是有些恼怒。
她是信任他才在他面前流落出那样的情绪,何况他明明知道子磐对自己的心思,他实在不该有那样的举动。
“在下刚才唐突司徒姑娘了,望姑娘莫要见怪。”萧刈寒尽量放淡了语气道。
好像自己刚才不是做了一件很惊人的事般。
司徒媗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在刹那之间就从惊愕中转<为镇定。
两人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不在提起,好像那事儿根本未曾发生过。
“子磐还好吗?”。司徒媗问。
经过这事看萧刈寒还有什么理由怒气冲冲对她冷嘲热讽。
“子磐那天被我从育芳苑带回来后情绪很是低落,一晚上都在房间中焦躁的走个不停。”
司徒媗知道子磐是怎么想的,他想去找她,可她又不听的话,又不肯跟他走。就算自己再次进到育芳苑见到她,也只会被她的冷漠伤的更深而已。
“我本以为他会自己想开的,说句不当的话。毕竟你跟他没有正式的婚约,你也不是他的亲妹妹。你要做什么,他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萧刈寒继续道。
“我不是这样想的。”司徒媗为自己分辨。
“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萧刈寒问。
“我只是不想连累他。”司徒媗低头道。
“这有什么好连累的。你又不像外面曾经传言的那样,是什么逆臣的后人。”
萧刈寒不懂。
“这事说来话长,可是总而言之,我真的希望子磐能回到石家村去。在那娶妻生子,和自己父母兄弟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我不想他待在京都。萧大哥你是个明白人,你应该知道京都城中藏龙卧虎权势奸佞。这不是一个好地方。”
“既然你这么讨厌这里,为什么不跟子磐回去。”
萧刈寒听她的口气,她是向往过那种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的。
“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做。”
司徒媗道。
骨肉至亲。夜夜入梦,她这个做娘亲的不能为了自己生活的安逸而忘记前生的种种。要不然她何必历经千辛万苦走那回阳路?她何不待在掌命司做她的司萱仙子。
“你所有的作为都说是为了别人好,你有没有替子磐想过。有没有想过这几年他是怎么跑遍大江南北来寻找你?你别以为镖行的生意好做的紧,你有没有想过走镖的路上有多少危险。知不知道子磐有多少次差点丧失了性命。”
萧刈寒为石子磐抱不平。
情到深处。可是耗尽一切心血,拼尽全身力气。
这样的痴情男子,世上能有几人。
至少现在,萧刈寒做不到。
“所以我才希望他回石家村去。”司徒媗叹气。
萧刈寒也叹气,她终究还是不明白。
“他现在回不去了!”萧刈寒道。
“为什么?他去了哪里?”司徒媗吃惊。
“他去了晋王府当差。”萧刈寒道。
“魏王?哪个魏王?”司徒媗问。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晋王?魏王三殿下。”萧刈寒解释。
司徒媗脑袋轰的一声要炸裂开来,三殿下黄桓就是魏王。
司徒媗的失态萧刈寒看在眼里。
“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魏王府当差。”
那还用问,为了去找她。
可是魏王府是什么地方,哪能说进去就能进去的。
石子磐当时在花魁竞选场上的惊人所为。已经引起了黄桓的主意,他立即差人去调查石子磐的来历。
接着第二天育芳苑被一把火烧精光了。坊间传言这事与黄桓有关,依照石子磐的性子他当然要去弄个水落石出。
只是黄桓可不是谁想靠近就能靠近的,子磐为了了解更多的内幕,才去魏王府应征了府兵。
“你们怎么断定我还活着?”司徒媗问。
“司徒姑娘以为这世间只你一人聪明吗?”。萧刈寒笑着调侃。
司徒媗看着他嘴角上扬邪魅的笑容忽然脸红了一下。
“从火场中寻出焦尸几具,人人都道那其中两具是先后两届的花魁娘子,可我们却不这么认为。因为那几具焦尸皆是金莲足。”
萧刈寒解释。
司徒媗恍然大悟,她的天足已经习以为常,忽略了这使得自己与别人大不相同。
“你和子磐不会认为我的死是魏王偷天换日吧,以为我被他接入王府了。”
毕竟一个皇子公然纳青楼女子为妾,对名声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司徒媗竞选花魁之事黄桓是花了大价钱的,这大手笔在外人看来当然是对这姑娘情有独钟才肯出的。
为了把情有独钟的姑娘据为已有,一个权贵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司徒媗看萧刈寒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们有这种想法这是太过于高看我了呢,还是太过于小看那些权贵之人了?”
司徒媗心中感到有些好笑。
世上无情之人多如牛毛,尤其那些贵族子弟怎肯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让自己名声有所损害。
同时司徒媗也觉得诧异,按理说子磐这么想无可厚非,因为他是个情种,以为人人都像他那样有颗赤子真心。
萧刈寒这样一个冷清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就很奇怪了。
可司徒媗忘记了萧刈寒纵然是个江湖人,可他毕竟未经历太多感情。加之整天跟子磐这样的人在一起,难免也会受些影响。
“萧大哥,男女之情对于我来说狗屁不是。哪有那么多像戏文上所写的真情不渝,就算当时真情不渝非你不可,可万物都在无时无刻的变化,何况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司徒媗感慨。
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时黄桓和钱司媗不也是爱的如胶似漆,恨不得两人变为一人。就像那首民谣。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可是美好的爱情往往经不起平淡生活的磨损,世间没有一样爱情可以天长地久的,那邂逅下的片刻激情不过是掩藏在爱情外衣下的幻影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