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离笙的回答,虽不在情理之中,却也不在意料之外,毕竟答案的机率都是各占百分之五十,所以纪杞纱也没什么可纠结的。照他的作为,任何答案都不会让人意外,毕竟他是个月复黑的人嘛。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算达成交易了。你教我读书习字,我帮你减少多余的脂肪。”纪杞纱理所当然地说,并且以估量的眼神上下打量起来。
“脂肪?”曲离笙看着纪杞纱疑惑地问。如若说减肥二字,他还可以靠字面来理解,那这脂肪二字可真是难到他了。他发现这个丫头所说的话似乎听得懂,似乎又听不懂,犹如雾里看花一般。
“呃。”纪杞纱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东西,难道还要告诉他脂肪就是由甘油和脂肪酸组成的三酰甘油酯,这要是一说,他肯定又有很有问题。纪杞纱故作不耐烦地说道:“哪来那么多问题,不就是你身上多余的肥肉里的油酯。”
啊,油酯是什么东西,就是人死了之后会流出来的那种尸油么?曲离笙不由想到以前看到过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时,会发现那尸体上会有油状的东西溢出来,好像那具尸体还真得挺胖的。难道说这油脂只有胖子才会有么?
曲离笙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看纪杞纱刚刚的作为似乎也不太愿意为他解释什么,他也就只能将此疑问埋于心底,打算迟些时候再去询问下余晨风。
“那如何去减少这身上多余的油脂?”曲离笙又上下打量了下自己肥胖的身形,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油脂要怎么减少?
“笨啊,脂肪燃烧都不懂。”一提到如何减少脂肪的事情,纪杞纱就两眼放光,实在是她以前为减肥的事业做出了太多贡献了,虽然没有回报过。
“燃烧?”这下曲离笙有点惊恐了,这脂肪燃烧莫不是要将他放在火上去烧,就像烧山鸡似得,然后把油给烧出来?不要怪他想得太多,实在是古人的想象力也是非常的丰富多彩的。
曲离笙接二连三的问题把纪杞纱搞得不耐烦了,她大手一挥,“别管那么多了,我会好好帮你的,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
曲离笙沉默了,他真不知道自己之前这么轻易的同意了是对还是错,总觉得纪杞纱的脸上是一幅期待的样子。还有为何她会懂这么多东西,在收来的情报里,纪杞纱从来就没有胖过,又怎么会了解这什么减肥之道。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真得是纪杞纱么,还是说她是“它”。他看着纪杞纱,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奈何那张凹凸不平的脸上实在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似乎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那密密麻麻的疙瘩下面。
见曲施笙不再言语,而是牢牢地盯着她瞧,纪杞纱浑身不自在,故作生气道:“曲离笙,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容我想想?”
“这有何可想的,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纪杞纱翻了个白眼,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墨迹的。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我觉得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吃亏。”
“作为一个男人,吃点亏又有何干系。”
“你似乎不太想欠我人情?”曲离笙没有再继续吃亏不吃亏的问题,甚至对于自己刚刚提这个问题都觉得多余的,所以话锋一转。
“错,我是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纪杞纱还是很适应他突兀的话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知道为什么么?”
曲离笙略一思索便说道,“麻烦?”
纪杞纱轻点了下头,然后解释:“是的,麻烦,只有和人情牵扯上去就会有很多麻烦,那种东西牵扯上了,就不会清了。”
曲离笙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你可真有趣。”然而他的表情可没有有趣的神态。
“我可没看出来我是个有趣的人,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呆板至极的人,所以千万别对我产生想要探究的兴趣。”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果产生了探究感,那么那可是比欠人情还要麻烦上千百倍。
可是曲离笙是谁,他可是个难缠的家伙,所以他的回答总是会让她难以言语。他耸了耸肩,无辜地说道,“可是怎么办呢,在你进入书院的第一天起,我就对你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了。”否则我也不会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你的动向。
纪杞纱耷拉下肩,苦闷地说道,“喂,我才十二岁,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当然这话她也是随口一说,可以算是没话找话。从第一天起就对她产生兴趣,怪不得呢,肯定是随时随刻都在关注我的事情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哪里又值得他人来探究,与人不同的只是她在外人看来只是个疾傻的人而已。
曲离笙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分淡然的人,他可以忽视他人的言语,他可以低调的行为处事,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只要是他认为得他觉得他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所以他皱眉的机会很少。
但是纪杞纱刚刚所说的,却让他的眉头皱成川字形。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纪杞纱好几眼,纤瘦的身形,未发育好的平坦胸脯,满脸疙瘩的脸,唯有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还能算是整个身体上下最好的点缀了。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会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
“嗯,其实这样也无可厚非,我胖你丑,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曲离笙点了点头,月兑口而出。虽然想得是那样,但是嘴上总是想要捉弄一下她,想看看她的反应。唉,这是病,得治。
“啊?”这次换纪杞纱目瞪口呆了。他不是应该淡定地回答“大表妹,你多虑了。”然后她就说:“表哥既然如是说了,表妹我的心就可以缓一缓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按牌里出牌呢?纪杞纱纠结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曲离笙见她整张脸都快皱成包子状了,心里不由暗暗地笑了起来,所以说捉弄她,还是非常好玩的嘛。
“承蒙大表哥错爱,表妹我可是喜欢身形精壮,威武英俊的男儿啊。”纪杞纱凉凉喊道。
竹床上传来一嘎吱声,曲离笙从床上起来,然后向纪杞纱作了个揖,郑重其事道:“所以说以后就有劳大表妹了。”
“喂,谁是你大表妹了。”纪杞纱撇了下嘴,然后翻了个白眼,状似无奈道。
所以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啊你别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