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表哥,谁是谁的表妹,这种论断自然是没有值得去争个你死我活的必要,所以纪杞纱的喃喃自语也没有影响到曲离笙的好心情,他甚至觉得此刻的纪杞纱还隐隐约约透露出那么一点点可爱的感觉。当然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当面告诉她的,自己在心底里偷偷欣赏就好了。
说完话的纪杞纱整个脑子里全是自己以前减肥时的模样以及减肥的一些个方法,一想到曲离笙到时候也会像她一样,做完一组动作后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就不断的暗笑。嘿嘿,这是不是变相的一种折磨呢。
可是她似乎忘记了某人好像是会武的。
两个人都是各有心思,以至于没有发现这个竹木屋真正主人的到来。
余晨风一早上被儒生先生给叫出去了,所以曲离笙才会光明正大的带着纪杞纱来这里,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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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晨风顺着石阶缓步而上,发现竹木屋的大门敞开着,便知道来者是何人。毕竟在这个书院里能这么肆无忌惮地闯他人空门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人,更何况还是以古怪为称的他。
“我说殿下,昨儿就和你说过了别有事没事就往这里跑,咱这庙小容不得你那尊大佛。你可知道你每次一来,我这庙里的小竹床都要遭殃,这个月都换三张了。所以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我家的小竹床吧。”余晨风声音浑厚,然后一一数落着他的不是,以至于当看到他口中的人真得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突然就没了声音。
“先生怎么不说了。”曲离笙一脸纯良地看着余晨风,可是那眼神里却锋利的如一把刀一样,恨不得把某人给切成好几断。
余晨风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什么来,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唉哟,真难得,你这是打算要走了?”并且瞥到了从竹木屋里出来的纪杞纱,一幅了然的样子看着面前的人。
纪杞纱出来是因为此屋本就是余晨风之所,自己一个人久呆面里甚是不妥,才随了曲离笙的脚步出来。听刚刚晨风先生的话语,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匪浅啊。还有殿下又是何意思,难不成曲离笙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子皇孙不成?
“里面竟然有人。”余晨风意外地看着曲离笙。
“所以你刚刚似乎把我的身份给泄露出去了。”曲离笙疵了下牙。
“呃,我又怎么会知晓你带了人过来。”余晨风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情。
“呵,这又怪我喽。”
“放心,反正她是个傻子,泄露出去又没什么干系。”
“……”
“什么意思?”见曲离笙一直没有说话,余晨风开始眨眼睛,然而就算眨得生痛了,他也没有再回应他。
“……”(以上为二人的眼神交流。)
曲离笙没有再去顾虑余晨风的眨眼神功,他回过头看了看那个恢复了往日痴傻的模样的人,她站在门前呆呆地看着他们,似是很好奇地样子。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她眼神透出来皎洁。
是啊,她现在在外人的面前还是一个傻丫头,她的真面目也独有他知道,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她的事情告诉余晨风么。
思索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曲离笙便下了决定,“晨风先生,怕是这小竹木屋要借我们段时日了。您应该也是有听说过,大表妹十几日后便要替他表哥做题术,而我呢,却是要帮他忙的。而这里清静幽宁,也无他人打扰,是以此地是学习最佳之所,希望晨风先生能够割爱。”
“……”余晨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才出去了那么一会,就有人看上了自己的窝,并且还是鸠占鹊巢的套路。而来人还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自己是想要拒绝也拒绝不出口啊。
趁余晨风还是思索之际,曲离笙悠悠道,“晨风先生不答,我便以为你是同意了。那明日我和杞纱会再来此处,希望先生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了。”
呃。根本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曲离笙复又走到纪杞纱的身侧,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看戏了,先离开这是为妙。
纪杞纱回头看看呆愣着的余晨风,对他表示同情,还好并不只是我说不过他。
“纱纱表妹,我们先回去,明日我去西院里来接你。”曲离笙扶着纪杞纱的肩说道,表情柔和的吓得纪杞纱都忘记她刚刚在想什么。
太可怕了。
余晨风甚至受不了的先行进了竹木屋,狠狠地把木门给甩上。当然一半是被曲离笙恶心的,一半是被曲离笙气的。
随后便跟在曲离笙的身后,沿着石阶信步而下。在走得离竹木屋稍远的地方时,纪杞纱才轻声开口说道:“你们俩个人看起来关系很好嘛。”
“有么,还好吧。”曲离笙回过头眨了眨眼,虽然他的眨眼可以忽略不计。
纪杞纱也眨了眨眼睛,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总不至说,有啊,你们俩个都可以好到互借房子的地步了,还不好么。
本想再问问那个称呼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想想还是算了。管他是谁,她了解再多又有何用,
她和他的交际也许就只是在这个书院里,以后的可能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一边吧。
曲离笙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她会当面问他的身份。只是没想到,等了一会儿之后,纪杞纱却什么也没有说,并且看她的表情似乎已经释然了。
呵,这个小丫头的想法真得好难捉模清楚。
既然她不想问,那么他也懒得与她解释,便又回过身继续走,随口问道:“大表妹打算十几日后,拿哪个课业来当题术?”
见他回过身,纪杞纱才敢面向阳光,张开双手,闭上眼沉浸在冬日的暖阳里。真舒服,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了这暖阳里了。
昨日才想说如果自己一人的话,就可以好好享受这暖阳,没想到只是隔了那么段时间,她便实现了这个愿望,只不过人数似乎有了变化。不过哪又怎么样呢。
“嗯,就教我读书习字吧。”
纪杞纱慵懒而愉悦的声音令曲离笙再次回头,那一刻他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摄住了,以至于他久久没有回神。
那丫头不漂亮,真得一点都不漂亮,但是那抹享受阳光慵懒的身影却一直萦绕于他的心头。除了温暖两个字,其他词藻都无法诠释他此刻的心情。
感觉有人一直注视着她,纪杞纱收回收臂,环胸看着眼前这个有点魂不守舍的人,“喂,怎么了,中邪了么?”
被纪杞纱这么一问,曲离笙无奈地望着环胸的纪杞纱,错觉吧,温暖二字真得不适合她啊。
“没有,我以为你会选丹青,毕竟之前苏意闲和你说到丹青时,你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丹青啊。”纪杞纱沉吟了一会,然后又惋惜道,“丹青,这种是需要时间的,然而我好像只有十几日,哪有空来慢慢学。你教我首诗,我背会了,再默一遍就好了嘛,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反正儒生先生也没有给我设过题术。”
“你似乎想得比我周全许多。”
“喂喂,这是谁害得,我本来可是一点都不想去做题术啊。”
“……”
“我挺好奇一件事,你每门课业都会么?”
“音律、药理、花艺除外。”
“那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教我?”
“呵呵,我只是说帮你。”
“……”
“放心吧,我有考量过的,你似乎对音律没和花艺没有兴趣,而药理嘛,不就有个现成的?”
“……脸皮挺厚的。”
“脸皮厚薄无所谓,只要理由能说服人就够了。”……
两个人在路径上有说有聊的,虽然气氛不是很欢欣,但还算融洽。一路上,两人的身影也由一前一后转变到两两相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