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看到听到紫鸢的叫声,最先着急,连忙行到紫鸢摔倒处,待紫鸢被扶起来,赶紧吩咐人扶着去一边休息,凌玕见她心急,也跟着派人去请大夫,给紫鸢找个客房先行歇着。
一般丫鬟是没有这般待遇的,可是上官家身份不同,尤其是上官清桐表现出对这个贴身丫鬟的分外关心,也让人对她高看了几眼,凌玕这般吩咐,也是给上官家面子。
紫鸢痛的皱眉,围着的男子多,也不好掀开裙角看一看,上官清桐听到凌玕的吩咐,忙道无妨,说自己车上有随身携带的化血祛瘀的药膏,立刻差了自己的下人去取,又命人扶着紫鸢去歇息一下,自己也跟诸人表示过失礼,担心的随着一起去了。
祁珠本想一起去,小心注意到身边的凌玕,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小事故打乱了众人作诗的兴致,好在也处理的即使妥当,凌玕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小路,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跌倒,接着听到身边有人赞叹道,“上官小姐不仅才貌双绝,待下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果真是个善心宽宏之人啊……”
众人又连连称赞了一番,也便离开散去,说说笑笑接着去做别的事了,赵文昕低头抿嘴,憨然一笑,也跟着上前浅笑同行,眸色闪闪,都是少女的娇憨,仿佛天真而不自觉。
祁珠心里翻翻白眼,盈盈一笑透出轻熟风采,难得一见。跟着脚步也上前,很是轻松随口道,“凌大哥,我看你方才做的诗……”
热闹似乎依旧在继续,除了一些公子们心中慨叹,佳人不在,只有少数人注意到宝七也跟着不见了。
凌玕四下看了一眼,心头一皱,很快又被他人的呼喊唤去了注意,压了压心里的那份怪异和疑虑。
紫鸢被扶到最近的一个小阁间休息。上官清桐屏退跟来的其他丫鬟。自己伴在紫鸢身边,扫了一眼退下去的下人,担忧的神色换为严肃,娥眉轻蹙。声色淡了淡问道。“怎么回事?”
紫鸢痛色减轻。不过还是不能动,神色带了些紧张,将小厮的回话一字不差的回了一遍。
上官清桐一听便眯了眯双眸。盯着阁间门口的方向,声音一紧,“出了问题?”
这件事她早就开始筹划,等的就是这一天,现在且不说莫名插进来一个凌琅,将宝七唤走打乱了计划,那些东西可是花重金购买的,居然出了问题?!上官清桐心头不爽,却也没有多说,冷冷的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看向紫鸢开口,
“你好好养伤,这件事,定有蹊跷。”
不过一盏茶,方才和芸儿接头的小厮便赶过来了,给上官清桐行过礼,先将药瓶呈了上去,这才低头恢复道,“奴才在马车听人传话,拿了药急忙赶过来,小姐,今日的行动,恐怕无法进行了。”
上官清桐带着一丝平日没有的严谨,双眸透着清透的凌厉,“听说出了意外,怎么回事?”
那下人这才低头禀告道,“回小姐,那东西本是秘密养在一处,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却不知为何,为何……突然间成片成片的死去,没死的,也都落在地上,似乎失去了力气,并不飞动……好像,好像……中了毒。”
说完最后的猜测,那下人也很是紧张,上官清桐闻言一愣,很快眼睛里的冷色却越发深沉,温婉中透出一股冰美人的姿态,却是让人警醒的肃严,“中毒?!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此事,又有何人靠近?这是公孙先生托人从曼罗买来的蜂种,绝不是寻常之人能下的了毒的!”
那小厮躬身半跪,拱手沉声道,“回小姐,我们的日日夜看守,绝对没有他人靠近!”
上官清桐冷眼盯着下面的人,半晌没做声,眉心微动,心中辗转思索,最后才吩咐道,“你先下去吧,速速去通知公孙先生,派人查一下所中何毒,剩下的事回去再说。”
“是!”
那人退下后,上官清桐紧捏着拳头,端庄的姿态透出令人生畏的气息,勾了勾唇毫无笑意,“今日计划未成,便宜那个贱人了!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破坏计划。”
上官清桐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攥紧的手掌一抖,却在心里很快放弃了这个猜想,眸色中的恨意却不知不觉间更为深沉,还藏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注意的慌张,转头看了看紫鸢道,
“派人盯紧她,哼,第一次来凌府,就能引得凌都卫的注意,当真有手段。”
紫鸢捏着药瓶,随着上官的表情也很是愤愤,语气坚定道,“放心吧小姐,奴婢早已派人跟着她,绝不会漏掉!”
宝七被丫鬟带到一个暖阁处,房间距离赏花的地方不远,却路径曲折,凌府的景致交相错应,正好挡住,因此那边也看不到这里的房阁,除非是熟悉路径的人,否则也要行至此处,才会发觉。
宝七到的时候,凌琅已经坐在了阁内,暖阁并不小,甚至很宽敞,布置却十分雅致,楠木的家具更增添了许多古朴的韵味,中间摆了座小桌,对坐各放着一把竹椅,浅浅的熏香毫无呛味,反令人精神舒适。
凌琅身着束腰劲装,深红黑边,英姿凛然,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盅清酒,看到宝七进门,侧头一笑,泪痣妖冶,眉眼英俏,如蔷薇带刺,风中玫瑰。
宝七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将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如此完美又融洽的表现在一个人的脸上,这样的女子,明明可以是红妆的美人令世间炫目,却偏偏金冠束发意气风发笑而不媚,宝七放松一笑,带着几分月兑然欠身行礼,
“宝钗见过凌都卫。”
凌琅对着自己的对面,展手做出一个请得动作,“少夫人客气了,请坐吧。”
宝七施然一笑,上前入座,凌琅便拂袖给宝七斟了一盅清酒,笑了笑举杯道,“少夫人姿态清然月兑洒,饱有诗才,今日抢了少夫人的佳酿,在此赔罪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