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夜色如水,南门大街上,一骑正在狂奔,众人见马上之人身着禁卫军服饰,纷纷避让。安清尘一扬手中的马鞭,用力挥下。周筱并非愚笨之人,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发觉期中奥妙,况且她此次出逃太过仓促,漏洞颇多……
思及此,安清尘更是心急如焚。
来到城门,城门守卫一看,将安清尘的马拦下,问道:“来者何人?”
清尘从怀中掏出令牌,道:“奉令追捕逃犯。”这令牌是柳太后今日一早派人送来的。
守卫一看令牌,立刻让到一边,道:“请出城!”
清尘将令牌一收,大喝一声:“驾”,挥鞭朝南而去……
清尘刚消失在夜色之中,周筱的禁卫军就到了。守城之人一看,忙道:“各位达人是否也是为追逃犯而来?”
马上之人一听,道:“皇上有—无—错—小说令,立即关闭城门,不可放一人出城。”
守城之人心下疑惑,道:“大人,刚刚有一名着禁卫军服装之人出城而去,说是,去追捕逃犯。”
马上之人大喝一声:“混账,追捕逃犯哪有一人前去之理。”
守门之人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后背冷汗涔涔。
“还不快开城门!”禁卫军统领拿出皇帝的令牌道。
守门之人如梦初醒,打开城门,道:“那人好像往南而去了。”希望能将功折罪。
安清尘出城不久,就找了处废弃的旧宅,将外面的衣服一月兑,露出内里的宝蓝色长袍,她再将长发一盘,立时从一名皇城的禁卫军,变作了翩翩美少年。
安清尘这才安心上路,只是行了没多久,就隐隐听到远处马蹄声渐进,幸亏她听觉敏锐,提早躲藏,才不至于被发现。如此行了一晚,躲过了三批追兵,待得天色放亮,清尘决定找个住处,歇歇脚,也让马儿休整一下。于是在看到一处小镇时,她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镇中之人都很是勤劳,天才微微亮,就开始有了吆喝之声。清尘牵马走在人迹还不多的大街上,正寻思着要找个好一点的住处,抬头就看到了“醉生楼”。这名字,颇有意思,醉生梦死,莫非是家妓.馆,只是此时朱门紧闭。
清尘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来人打着哈欠,怨道:“敲什么敲,一大早的,姑娘们还在睡觉呢!”
清尘见识一个伶俐的年轻伙计,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道:“本公子不找姑娘,你且去备一间上房,我要住一日再走。”
小伙计一见银子,马上两眼放光,接过银子,挂着笑脸,道:“是,客官,小的这就去准备。”
“等等。”
“客官请吩咐。”
“有两件事,一,找个僻静之处将我的马儿喂饱,记住,要最好的草料;二,本公子要睡一觉,你先端些吃食进来,之后就别再来打扰,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不知。”
小伙计点头哈腰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不知公子,可要找个姑娘相陪?”
安清尘考虑片刻,道:“等本公子休息好之后,可以找一个擅长琴艺的姑娘来我房中。若是伺候的好,大大有赏!”
小伙计忙从清尘手中接过马,道:“客官跟我来。”
这醉生楼内里金碧辉煌,倒不辜负它这名,确实有一种可以让人醉生梦死的力量,只是这脂粉气,着实有点呛鼻,清尘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小伙计带安清尘来到楼上雅间,清尘推门一看,环境还算清幽,在这小镇之上能有这样的地方住,清尘觉得很是满意了,于是又打赏了小伙计一定银子,道:“房间我很满意。”
小伙计乐得合不拢嘴,道:“多谢公子打赏,我们醉生楼可是这镇上最好的馆子,楼里的姑娘个个水灵。”
清尘打断道:“去那些吃食来。”
小伙计甚是机灵,知道清尘不欲多言,立马噤声而去。
清晨吃了一顿还算可口的早餐,许是饿了,吃得津津有味,清尘心中暗笑,这顿饭可比宫中山珍海味吃得舒心多了。吃完倒头就睡,这一夜的策马狂奔真是将她累的够呛。
睡到日上三竿,清尘依然未醒,只是虽在梦中,清尘的耳目还是比常人灵敏,听到屋外有动静,她马上睁开眼,起身躲到屏风后面,凝神静待。
只听门外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道:“公子,奴家弦儿,特来伺候公子。”
清尘这才松了口气,“进来吧。”
门口女子推门而入,见到端坐桌前的安清尘,心中一愣,好俊俏的公子,脸上笑容顿时更盛。
“奴家奉命来给公子弹琴。”
“姑娘请坐。”
这个叫弦儿的姑娘琴艺到时不错,只是这时不时飘过来的暧昧眼神让清尘有点受不了,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也只能暂时忍耐。估计追兵也快到了,周筱的禁卫军绝不是吃素的,他们若是找不到她的踪迹,定会折回到这小镇。
安清尘模出一张小额银票,递给弦儿,道:“好好弹,若是本公子听着觉得不错,另有赏银。”
弦儿虽是这醉生楼的头.牌,但也没见过直接用银票赏人的主,更何况这位公子不仅出手大方,模样更是令人倾倒。弦儿柔柔地来一句:“多谢公子打赏。”坐下继续弹琴,只是脸颊飞起了两朵红云。
清尘边喝茶,边留意听着楼下的动静,果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周筱的禁卫军就来了,先是询问有无生人入住,小伙计摇头说没有,这是安清尘事先早就吩咐好的,之后,禁卫军就开始一间一间的搜查客房。
由于大部分姑娘都还在熟睡,禁卫军也不好硬闯,只在门外稍作张望也就过去了。待得他们接近,安清尘故意凑近弦儿与她一起抚琴,弦儿更是娇羞相迎,她混迹红尘多年,面对如此美少年的款款深情,也不禁动.情。
来人推门一看,见一男一女正在抚琴,那女的还香肩微露,春光无限,来人拿出手中画卷,仔细对照了一下,才退了出去。清尘都不用转头,就知道来人已走,她退到一边,拿起茶碗饮了一口,对着弦儿道:“再弹一曲吧。”
弦儿纤纤玉指又开始翩翩起舞。
清尘则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