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很美,可却不足以交到皇甫诸生这样的男朋友,最起码大多数人都这么以为。因此,所谓的内幕不由自主地出现在张诚的脑海里。情妇?交易?还是杨心有什么更了不得的身世?
可他很快又推翻了这几点,依照皇甫诸生如今的地位,没有必要陪杨心演这样一出戏,并且自己是班长,杨心什么背景他很清楚。
就这样,张诚一路思索地到了饭店。
酒店很高档,但不是最高档。那两对情侣已经等在了门口,见一辆房车停在了眼前,原本还叽叽喳喳地议论谁家的车这么阔气,没想到车上下来的正是杨心几个。
见到皇甫诸生下车,顿时,他们安静了下来。尽管皇甫诸生今天穿的很随意,可就是有那么一种气质是他一言不发就能鹤立鸡群。
他在众人的注目下,像个普通人一样,下了车伸手先跟两男士打招呼,“你好,我叫皇甫诸生!”
说着分别与两人握了手。
又说,“进去吧,人都到齐了!”说完又叫跟在后头的杨心,“心心,过来!”
杨心看着身旁尴尬的众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可他不想皇甫诸生失了面子,于是小跑着到了他的身旁,跟他并排走在前头,身后的众人依然三三两两一团,低头百度着皇甫诸生的资料。
餐桌上,众人一如既往的沉默,而皇甫诸生无论起什么样的话头。大家都不敢附和,连杨心都不能调节这种尴尬的气氛。
于是,这顿饭在沉默中过去,皇甫诸生有些扫兴的送走众人后又送了杨心回家。
车上,他叫杨心,“心心?”
杨心还是不适应这个称呼从皇甫诸生的嘴里叫出来,“啊?怎么了?”
“今天很抱歉,你的同学们好像不太开心。”
杨心笑了笑,笑的有些尴尬,“他们只是觉得你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不习惯。”
皇甫诸生知道杨心嘴里的不一样是指什么。是差距!他曾经说过能被抚平的差距,他讨厌杨心用“我们”把他们两个划分在不同的人群里。
“心心,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的!”
皇甫诸生单膝跪在地上。握着杨心的手。
杨心震惊了。也吓坏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甫诸生握得很紧,用一种执着的眼神紧盯着杨心。
杨心还是沉默,等了很久。正要说话,车停了,杨心又转了口,“我该走了,女乃女乃估计在等我。”
“心心?”
杨心低下了头。
皇甫诸生把脸埋在了她的手上,然后起身下了车。
杨心跟在后头也下来了。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皇甫诸生不再征求她的意见,先上了楼,杨心只好跟在他后头。
门口,皇甫诸生又说,“过几天小正要走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来接你!”
这个理由杨心无法拒绝,于是说,“好”,然后开门进去。
杨女乃女乃今天出去了,杨心开门之后直接进了自己屋里,然后一下子瘫在床上,没说来的那一句其实不过一个“好”字,可后来,她还是犹豫了。
皇甫诸生很好,太好了!他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缺点,可正是这样,杨心不敢用一颗不够爱的心去占有他,尤其是他处在那样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
又过了几天,杨心出去跟小正吃饭,送走他之后,皇甫诸生依然一如往常把她送到了门口。
皇甫诸生目送她进去,却被一声尖叫惊动吓得冲了进去。
屋里,杨女乃女乃倒在地上,杨心扶着她对皇甫诸生说,“快叫救护车!快!”
皇甫诸生直接把杨女乃女乃抱了起来,接着往楼下冲。
“叫救护车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直接过去!”
杨心不说话,只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医院里,杨心坐在急诊室外等结果,她看着很平静,可皇甫诸生知道她已经紧张的不行了,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根本停不下来。
皇甫诸生本来在她对面站着,后来在她身边坐下,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想抚平她焦躁的情绪,可大手里的小手依然在发抖。皇甫诸生又把杨心抱在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杨心依然在哆嗦,忘了反抗。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急诊室的门开了。
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用他那平静的口吻说出了令杨心撕心裂肺的消息。
“情况不乐观,肝癌晚期,有什么想做的抓紧时间吧!”
杨心愣在了原地,然后觉得眼前一花,晕了过去,又在半夜被惊醒。
皇甫诸生坐在病床前,见她醒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坚强点,女乃女乃还有段时间需要你陪!”
杨心没说话,她哭了,可皇甫诸生知道,她不再软弱。
杨女乃女乃住进了医院里,但没有依着皇甫诸生住在VIP病房里,这是杨女乃女乃的意思。
前些日子杨心也住在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打个地铺或者干脆趴在床上,最近,她不在这里住了,还是杨女乃女乃的意思。
皇甫诸生解决了医药费,还经常来看杨女乃女乃,每次都会带些礼物,却不重,也不会给人压力,渐渐地,杨女乃女乃起了些心思。
可此时的杨心,却被双重痛苦折磨着。
杨女乃女乃的病是其一,其二就是那个梦。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个长达六年的梦又反复出现在杨心的梦里,有时候是一两个片段,有时候却像是在重演,而杨明,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的笑,他的哭,他的闹,都那么的深刻,杨心甚至会在醒的时候感受到他牵自己手时手里残留的温度。
她被这两件事搅得心力交瘁。
这天早上,杨心还是早早地来了医院,她把手里的早餐放下,然后问杨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今天觉得怎么样?”
“我好着呢,现在出院都没问题。”
杨女乃女乃刻意想营造一种轻松的气氛,可杨心还是没忍住,低头哭了起来。
杨女乃女乃刚想伸手安慰几句,不想杨心又抬起了头,表情很轻松,丝毫看不出难过,甚至还说,“您呀,就老老实实在这儿住着吧,这样我才安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