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秋拉着弟弟的小手,作势要往慕家后院走。
慕长顺愣了,慕家人以及门口看热闹的人,都被慕清秋的举动闹了个满脸诧异。
其中以王凤娇最为着急,见老爷子竟然没阻止,当下哧溜跑过去,挡在慕清秋姐弟身前,指着大门口,声音拔高:“那里那里,门在那里。”
……又打算赶人!
慕清秋心中好笑,这位二伯娘是猪脑子吧!门口那么多村人看着,她就不怕唾沫星子淹死她?
慕清秋被挡,顺着王凤娇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大门口,完后委屈兮兮的看慕长顺,声音喏喏的问:“爷爷不是要接我和弟弟回家么?”
“谁要接?没有的事。”王凤娇在慕长顺开口前,急忙否认。
慕清秋满露诧异,看看王凤娇又看看慕长顺,微微皱眉很是不解的问慕长顺:“真的不是接我和弟弟回家?”
“不是!”王凤娇抢答,慕长顺一言不发,这是默认了王凤娇的话。
慕清秋心中冷笑,好一个爷爷,好一个亲爷爷。
慕家人如此行径,门口围观的村人已经开始议论,慕清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声音清亮的反问:“不接我和弟弟回家,为啥把我和弟弟的被子,还有粮食都搬过来了?”搬字咬的挺重。
一听这话,王凤娇面色一僵,看慕清秋的眼神滴了墨汁似的,恨不得拿眼神毒死慕清秋。
慕清秋无视王凤娇的怒目,暗自嘀咕:“我还以为要接我们回家呢!原来不是啊!~~”嘀咕的音量不小,反正围观的人都听到了。
“不就个破被子,谁稀罕。”王凤娇快速的偷瞄了一眼慕长顺的神色,恶狠狠的刮了慕清秋一眼。
“哦!这样啊!”慕清秋一副恍然状。想了想,弱弱的犹豫道:“二伯娘,那是我和弟弟唯一的被子,你不稀罕,就还给我们吧!房子透风,夜里太冷了,没有被子,我和弟弟会冻死的。”
慕清秋言语清晰,说着说着,带出几分委屈与哀求。听的围观村人中,有些看不过眼的,直说:作孽。
“谁说那是你的东西?你个臭丫头哪里有钱买被子?分明就是老宅里的东西,老宅的东西都是慕家的,我就能拿。”王凤娇说的头头是道,听着有理,但却忽略了人心向弱的本性,这是不打自招了。
“二伯娘,我和弟弟姓慕,是慕家人,你姓王,是二伯的媳妇,只能算半个慕家人。”慕清秋说的门儿清。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哪有什么半个的说法。
慕清秋仗着年幼,有心人却听出不同的意思。
……对哦!王凤娇是二婚,一半是前夫的,剩下一半才是慕家的。
这话正中慕成贤心窝,慕成贤的脸色秒秒钟黑下去。
庄户人家过日子,门第什么的不太讲究,死了丈夫媳妇的,凑在一起不稀奇。
可是慕成贤当初刚娶了王凤娇,没多久,慕成义甄选大户人家的护院过关,连带着整个慕家的门槛也高了。
慕成贤时常想,要是当初晚半年娶王凤娇,他就能娶个水灵灵的黄花闺女。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王凤娇见慕成贤面色不对,急着漂白,疯了似的吼:“你个小野种,也不知你娘在哪儿偷的汉子生的小野种,还有脸在这儿自称慕家人,真是笑死我了。”
慕清秋眉目微眯,眸露杀气,忍不住声音发沉,喝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王凤娇头脑简单,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偷汉子在这个时代是要浸猪笼的。何况苏秀云已死多年,王凤娇何必平白无故的诬陷已死之人。
王凤娇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有所依据或是听谁说过。
慕清秋虽然没见过苏秀云,但她却相信,苏秀云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如此断定,除了本能相信以外,还有对苏秀云所为的判断,当初苏秀云拖着虚弱的身体为儿女寻生路,最终耗干了生命,如此伟大的母亲,又怎会背弃丈夫?
还有像刘黑牛、杨仁川、罗氏等人,如果苏秀云品性不端,这些淳朴的人又怎么可能对他们姐弟如此看顾?
王凤娇简直可恶,慕清秋暗暗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如果王凤娇敢再说一个字,她定会踹王凤娇一个狗吃屎,让她后悔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
“闭上你的臭嘴!”不等王凤娇说话,慕成贤狠狠的瞪了王凤娇一眼。
这个不长脑子的破烂货,老三有隐疾家里知道就算了,说出去丢脸的是慕家。再说了慕家孙子辈眼瞅着到了说媳妇找婆家的年纪,这种事传出去,还怎么结个好亲家?
提起老三媳妇苏秀云,慕成贤不免多看了慕清秋几眼,心道:这丫头虽小,模样不赖,等长开了没准比苏秀云还俊俏,多留两年没准还能送去富贵人家做姨娘,那得是多体面的事儿。
想到此,慕成贤恨不得给王凤娇一耳刮子,真是猪脑子,急着撇清关系,到时候还怎么为自己所用?
“秋儿丫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二伯伯说,二伯伯给你做主。”慕成贤看慕清秋就跟看着个金元宝似的,满脸堆笑。
慕清秋挑眉看看慕成贤,心中纳闷,她这便宜二伯变脸跟翻书一样,真有那么好心?给她做主?……鬼才信!
不过慕清秋是个孩子,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儿,有人愿意给她做主,自然得表现的高兴点。
慕清秋立马找到了靠山似的,看着慕成贤,认真道:“二伯伯,我和弟弟贪玩,出了一趟门,回家发现家里的东西都不见了。听说二伯娘去过,我还以为是爷爷让二伯娘去接我和弟弟回家,才把东西全收拾过来的。可是……”说话慕清秋表示十分不解的看王凤娇。
慕清秋似被突然变脸的慕成贤吓到,弱弱的反问:“二伯娘,你拿走我和弟弟的东西,难道真的不是为了接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