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秋却说:“今天是暘儿的生辰,也是暘儿长这么大过的第一个生辰。娘亲在天有灵,一定记挂着我们,也一定希望我们开心,只有我们过的好,娘亲见了才会放心。”
慕清秋的话情真意切,那个为娘的不希望子女过的好?
苏秀云过世的时候,慕清暘刚出生,慕清秋那时才三岁,做娘的即便是身死,又怎会不挂念在世的孩子,是该让逝者放心。
空气陷入一阵寂静,直到连婆婆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瞧瞧、瞧瞧,我这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秋儿丫头说的对,今天是暘儿的生辰,要开心,开开心心的给苏氏看,要让苏氏放心。”
慕清秋姐弟入座的席面上,特意给慕成义和苏秀云留了位。
琴悦嚷着要过生辰,真正当起小寿星,一点自觉都没有,一瞧见慕清秋做的蛋糕,注—无—错—小说意力果断被转移,只顾着端着小碗拿勺子舀蛋糕吃。
生日宴办的热热闹闹,直到入夜,慕清秋家的欢笑声依然不断外溢。
与此同时,慕家老宅这边,慕长顺坐在炕头上,一言不发,杨氏在边上夹枪带棒的骂。
话里话外,都是些慕成义娶了个丧门星生了个败家子,那么多人吃饭得花多少钱哪!慕家的钱白白给了一帮乞丐,想着好生肉疼。
屋里,除了慕长顺与杨氏,慕家在家的人几乎全体在场。
慕成贤的意思,让老爹明儿过去找慕清秋说话。
慕清暘一个小子的生辰,克着死忌都能办的那么排场,慕长顺的寿辰自然不能差。
九月初八是慕清暘的生辰,而九月初九,重阳节,是慕长顺的寿辰。
原本慕家家道败落,能煮碗长寿面吃已经很不错了。
可这人哪!架不住比,一比心里就失衡,也不看看慕清秋给弟弟过生辰花的是谁的钱,愣是往自家身上贴。
觉得当孙子的生辰哪里能跟当爷爷的比?孙子的生辰热闹,爷爷的寿辰应该加倍热闹。
慕家一家子从慕清秋家的宴席刚开始就聚在屋里开始说道,先是嫌慕清秋没过来请他们过去吃好的,渐渐的引发了例如孝道例、如败家之类的说辞,最后,引申到明日慕长顺寿辰的筹办事宜。
他们一点觉悟没有,似乎早就忘记慕清秋已经与慕家亲断,也完全忘掉他们拿房子抵债后,是慕清秋给腾了屋子,他们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慕长顺心里很复杂,似乎有点明白自身与慕清秋的差距,但他禁不住念叨,听的多了,也渐渐觉得儿子们说的有理,觉着明天他的寿辰,该办,还得盛大的办。
慕清秋完全不知道慕家老宅里的家庭会议,月入中天时,家中宾客方才散去。
转过天,九月初九。
天还没大亮,慕长顺就醒了,他坐在炕头抽了几袋旱烟,等到窗外渐渐泛亮才起身,挑了件像样的衣服穿上,出门往慕清秋家过去。
慕清秋家的大门修的好,比原先村东头的慕家新宅子大门都要高大,慕长顺每回见了,都心中怪异,觉得慕清秋是成心给他气受,故意修成这样要压慕家一头。
不过今天,慕长顺一想到慕清秋给他办寿宴,心里有些期待,没往日那么怪异了。
“咚咚咚!”扣响柒红大门上的狮咬铜环,慕长顺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又微昂着下巴,背对着大门,等着。
少许,身后没有动静,没人开门。
慕长顺忍不住皱起眉头,上前两步,“咚咚咚、咚咚咚!”再次抓着狮咬铜环加了力叩响。
少等,慕清秋家的大门,依然未动。
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儿晚上睡晚了,今天还没起?
哼,真不像话,家里没个大人,慕清秋和慕清暘都长野了,连点规矩都没有。
慕长顺想起儿子们的话,十分气恼。
又去叩门,“咚咚咚!”几声后,耳朵贴大门仔细听,好像,院子里有动静?听到动静,慕长顺下意识的快速退后几步站定,紧紧盯着紧闭的大门,眼睛瞪起,心里的气性儿突突突的往上冒。
慕清秋在家,居然磨蹭这么久,不给他开门?
心里怪异横生,虽然以前他确实少有顾看这两孩子,可怎么说,他也是长辈。
就算慕清秋和慕清暘不是慕家的种,好歹他儿子也给养了几年,不懂得知恩报恩,自己过好日子就罢了,还忤逆他,真是,真是太不像话。
慕长顺越想越气,气性一上来,直接上前抬手敲门,手刚伸出去,大门内传出一声问话:“谁啊!”
不是慕清秋的声音,像个妇人。
是谁?
慕长顺伸出去的手僵在哪里,有些发愣,什么情况?
大门从里拉开,一个穿的干净利索的妇人站在里面,妇人见到慕长顺也是一愣,有些诧异却很礼貌的问:“您是?”
“秋丫头呢?”慕长顺有些不高兴,慕清秋年纪小尽往家里引些不相干的人,遭人骗了都不知道。儿子们说的不错,既然两孩子认了慕家为祖,他们慕家是该看顾些。
眼前妇人这通身的衣裳,吃穿用度怕都是花用了慕清秋的,瞧瞧,慕清秋没个长辈教导,果然吃亏。
慕长顺一边问话,一边抬脚就往院里走。
妇人下意识的错身挡,警惕的看着眼前老头,依然面带微笑的说:“小姐和两位小公子没在家,您有什么事儿,过几天再来吧!”
昨夜慕清暘和琴悦的生辰宴,散的晚,宴席散了之后,慕清秋几人跟着连婆婆等人去了古阳镇。今天慕清秋和苏孝文要去县里办事,昨晚上一起过去,是为了方便今日出行,看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上路了。
妇人一早过来打扫屋子,虽说慕清秋有交代,不用打扫的那么勤勉,但主人家善待她们,她们也该有自己的本分,总不能得寸进尺吧!想到这些,才照旧一早过来收拾。
这一大早的来敲门,谁呢?妇人起先没打算开门,想着来人等会就走了,没想到今儿敲门的人很执着。妇人担心来人有什么急事儿,心下一着急,去开了门,一开门见来了个怪老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