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然可以如此,可以、以水为墨,以石为纸。
读书斋门前有河,院子里铺着光滑的石地、石桌,学子们可以不停的习字练字,唯一耗费的只有笔,而笔,还是可以反复使用的。
从读书斋出来,胡途整个人都是懵的,要是将‘以石为纸,以水为墨’的法子推广出去,各地建出类似‘写’院的存在,那卧龙县岂不是会有无数优秀才子崛起?那是整个天昭国都会获益的大好事啊!
天哪!胡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苗头有点大,容他消化消化。
胡途脑袋晕乎乎的跟着众人到了雅客居,直到看见雅客居门口的阵仗,才回过神。
回神一看,雅客居门口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欢迎胡大人携夫人光临雅客居!’的字样,旁边还画着几个大大的笑脸。
瞧这新鲜,胡途心里‘哎呦!+.++’一下,心情美的冒泡泡,他为官几十年,也去过各地视察,头一回有人用如此别致,又富有新意的法子欢迎他,这可比门口站着两排板着脸畏畏缩缩的人,看着舒坦多了。
进了雅客居的大门,妙芳主动相迎,身边都是雅客居里服务的女孩,今儿全都带着面纱,面纱上写着‘雅客居’的字样,美其名曰:对贵客的特别招待。
对此,胡夫人柳氏相当满意,心下把慕清秋一通好夸。
这也不能怪慕清秋区别对待,实在是胡途名声不大好。
当初想在面摊吃白食的二癞子,不就是明晃晃的铁证么,那事儿可不是二癞子瞎说,是确有此事,听说胡途有七八房妾室呢!
偏有七八房妾室的人,还是个唯夫人命是从的妻管严。
胡途夫人柳氏很聪明,端的贤惠大方,心思十分灵活。
胡途喜欢女人,她就给塞女人,由着胡途浪,越是如此,胡途越是觉得夫人体贴大方,加上柳氏睿智,能在公务上给胡途出谋划策,长此以往,胡途的一颗心被柳氏抓的死死的。
慕清秋对胡途与柳氏的夫妻关系有些耳闻,心里清楚,像柳氏那样的人物,肯定不喜欢被人摆布。
雅客居一众服务女工,个个青葱年少豆瓣年华,要是被胡途瞧上,不仅可惜了少女,更惹柳氏的眼。
胡途是卧龙县的父母官,慕清秋并不想和官作对,再小的事由,放在权势者身上,也能引出大动静来。
不能让胡途看到少女们的容颜,也不能阻止胡途进雅客居参观。
无奈之下,慕清秋想出个戴面纱的法子。
看不到女孩们的样貌,又有柳氏一旁随行,想来胡途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当举动。
胡途兀自自豪,对雅客居女孩们的装扮非常欣赏,女孩子不该抛头露面,既然生活所迫出门谋生,带个面纱避讳一下,是非常必要的。
坐下来品了品‘苦尽甘来’,吃了些糕点,胡途又想进后院看看,这里可是曾经的沁园。
十多年前他也来过,只是后来河道出了人命,沁园荒废。
没想到沁园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只是改头换面,没了‘沁园’二字,也完全换了格调用途。
雅客居后宅若干内院,都是对外开放的,现在就有院子被一些女客们包了去,似乎正在凑趣玩闹,说笑声远远传来,听的胡途心里犯痒痒,想去瞧瞧热闹。
妙芳婉言阻止,柳氏眼睛一转,笑着说:“老爷,我去瞧瞧,有什么新鲜,回头给你说。”话毕,便由面纱遮面的林二妮引着去了菊香园。
林二妮先一步传话,里面都是些家世不错的,懂得人际交往,一听说县丞夫人到了,便过来相迎。
一碰面,竟还上演了一场‘姐妹相认’的桥段。
原来院子里某位夫人和柳氏曾是闺中密友,后来柳氏跟着丈夫外任,这位夫人也嫁夫随夫,十几年过去,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
小小插曲,让柳氏的介入变的随意自然。
当晚,柳氏带着女儿,歇在雅客居后院的海棠院,只留下县丞胡途一人郁闷的在飘香楼独守空房。
或许是古阳镇太舒坦了,县太爷原本想转天就回卧龙县,却忍不住将归期一推再推,恨不得将县衙迁到古阳镇。
在此期间,胡途也终于见到了慕清秋。
美味糕点铺开张的时候,胡途听说其老板是个小丫头,但他并没见到人,今日一见吃惊不小。
不过虽是小丫头,说话却十分老成,惹的胡途总是忍不住往慕清秋脸上瞧,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趁着胡途心情好,慕清秋花了两千两银子,买了卧龙县境内的所有山地。
来古阳镇视察,回去时揣着两千两银子,胡途开心的心花怒放,山卖给谁,还能把山挪走或是拆了不成,慕清秋也说了,山虽然归了她,她并不阻止百姓上山打猎、采药讨生计。
其实慕清秋的举动,在胡途眼里,分明是想着法子给他塞钱哪!
这么合理的借口,他要不收都有些不好意思。
与胡途一样,慕清秋也是心中高兴,她终于可以小范围堂堂正正的宣布,咖啡田的归属了。
天色渐渐转冷,已经有树叶开始变黄,要保住咖啡田的秘密,必须马上行动。
想到此,慕清秋找来苏孝文,点了几个最先入住善堂,最是可靠的人,一起去咖啡田摘咖啡豆。
冬天还没到,山里郁郁葱葱,倒也没有显出咖啡田的不同来,只是咖啡田的位置让众人有些奇怪,竟然是在一处山洞里,山洞里别有洞天。
这么难得的地方,在众人心里,多了几分神话色彩,觉得慕清秋就是天上神仙下凡来,连咖啡豆都似乎有了股神奇的力量。
怪不得,喝了‘苦尽甘来’,人会觉得精神头十足呢!
原来是沾了仙气的缘故啊!
慕清秋哪里知道众人的想法,见众人并没有问出让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心里十分庆幸。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当初一时好心,收留苏孝文等人,简直是她两辈子做过最明智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