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玉听说郁灵回府途中遇到刺客,心中大惊,得到消息后,急匆匆的从皇宫赶回王府。
一路上,他紧张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并一个劲儿的问前来报信的人,到底什么情况,报信的侍卫也只说路上遇到刺客。
他紧紧抓住袍角,衣服被抓出了深深的皱褶,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伤的严不严重?还是遇到不测,侍卫在隐瞒他?他不敢想了,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她遭遇不测,那他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团聚,难道,自己注定与她无缘吗?
想到这儿,他又催促穆青,让马车再快些,想赶紧回府,想赶紧见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颐兰园,大夫正在为郁灵包扎伤口,好在那刺客的匕首没有淬毒,万一要是有毒,解毒丸又没有随身携带,这条命,估计很快就玩完。
“灵儿!”
众人看王爷回府,纷纷下跪行礼,楚玄玉进门,看她平安的坐在前厅椅子上,由大夫给她检查,这悬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落回胸腔。
“灵儿,怎么样了?”他急切的问,又拉着郁灵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没事,受了点小伤,已经包扎好了。”
楚玄玉看见她右前臂缠着的纱布,心中满是心疼。
“今儿跟随王妃出门的那两个侍卫呢?”
楚玄玉明显的是动怒了,那两名侍卫。是穆青的手下,现下,他的手下因护主不周。差点让郁灵命丧当场,他这侍卫统领,难辞其咎。
“回王爷,属下已下令责罚他们,是属下疏忽,才令王妃遭刺客袭击,请王爷责罚!”
穆青向他跪下。但腰板依然直挺,俨然是要主动接受主子严惩。
楚玄玉负手而立,双拳紧握。“来人!”
门口进来两名侍卫,“王爷!”
“传令下去,侍卫统领穆青,管教下属不严。责罚五十杖。护送王妃那两名侍卫,因护主不周,导致王妃受伤,各罚四十,严惩不怠!”
一听说要责罚他们,而且还是连带关系,郁灵慌了。
“夫君且慢!”她前去阻拦,“夫君。此事与他们并无关系,两名侍卫。也是忠心护主,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并无退缩,更何况,那些刺客人多势众,他们为了我,也受了伤,别罚他们了……我求你了。”
“灵儿,你……”这是郁灵第一次开口求他,竟然是为了两名侍卫?
他心中不爽。
穆青听完郁灵的话,也颇感惊讶,她,好仗义。
“夫君,你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能吃能喝,只不过受了点儿皮外伤,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更何况,他们比我伤的还要严重,你再打他们几十杖,他们怎么吃的消,以后,谁还愿意为王府做事?”
她的一番言辞,也不是没有道理,楚玄玉之所以会发怒,那是因为,当他听到郁灵遇刺的消息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她是否还活着。
这种揪心的痛,折磨了他一路,直到看到她平安无事,这痛才消失,他能不生气吗?
看着她乞求的眼神,楚玄玉放弃了责罚他们的念头。
“看在王妃替你们求情的份上,这件事,先记上,胆敢有下次,就不是杖责那么简单的事了!”
“谢王爷!”
“你应该谢灵儿!”楚玄玉气不打一处来。
“多谢王妃!”
郁灵上前扶了他一把,“穆侍卫快请起。”
楚玄玉跟穆青均是一愣,这女人,也太不拘小节了吧?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懂吗?
“都下去吧!”?
他一甩袍袖,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他二人在屋里。
“灵儿,你知不知道,听说你遇刺,我当时心里有多害怕吗?”。
楚玄玉一把将郁灵扯进怀中,刚才他就想这么做了,只是迫于面子,他忍住了,现在只剩他二人,便没有顾忌,他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会从自己身边离开。
郁灵靠在他胸前,嘴角露出微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他在她头顶深深的吻了一下,“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幸好是皮外伤,若是……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楚玄玉话没说完,郁灵就已经猜到了,他下面想要说什么,若她死了,他该怎么办。言语中尽是担心,尽是自责,原来,他是这么的在意自己。
郁灵鼻子酸酸的,双臂不由自主的环上了他的腰,给他无声的安慰。
“以后不会了。”
成云儿得知郁灵只是受了点轻伤,心中愤恨难耐,她拿起桌上的杯子,不由分说烂砸一通。
“岂有此理!没用的东西!八个人,居然连三个人都解决不了,这帮蠢货……蠢货!”
她怒吼!说完,又砸碎一个杯子。
“主子息怒,这次是她侥幸,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梅儿在一旁扇风。
“还敢有下次?”她怒。
她腾的站起来,在房里走来走去,“她这一受伤,王爷肯定会守在她身边……贱人!”
她咬牙切齿,一想到楚玄玉成日里腻在她身边,她就恨不得将她撕碎,自从她回来以后,楚玄玉就再也没在她这里留宿过。
梅儿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主意了。
成云儿手紧紧抓住帷幔,她要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这样,心里好有个底。
“梅儿,吩咐下去,炖些补身子的汤,我要去看看……姐姐!”
鹿儿正在书房写字,听说郁灵受伤,吓的哇一声哭了出来,“娘亲会不会死啊?”
紫莺慌忙捂住他的嘴,“小公子,切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王妃没事。”
鹿儿不放心,他跑到郁灵房里,楚玄玉正在喂她喝药。
“我自己来就行了,又不是不能动。”
“少来,你伤的是右手,活动不方便,手拿开!”
两人这会儿简直是腻歪之极,一个撒娇,一个怪嗔,这样一副场面,让随侍的婢女掩唇偷笑。
鹿儿走进来,瞧见郁灵右前臂的伤,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
“娘亲……”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扑向郁灵,小脑袋埋在她怀里,开始呜呜的哭起来。
“鹿儿,怎么了?哭什么?”郁灵奇怪。
鹿儿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娘亲,“娘亲受伤了,疼不疼?”看着娘亲手臂上的纱布,撅起小嘴,对着伤口吹了吹。
“吹吹就不疼了。”
郁灵笑着摇摇头,“不疼了。”
她被这小家伙的举动感动了,这孩子,知道心疼人了。
“鹿儿,你看娘亲现在不是好好的?”她抹抹他腮上的泪,“鹿儿忘了娘亲有多厉害了吗?”。
“你这孩子,过来,父王问你,孟太傅今日教了什么?”他把鹿儿抱在腿上坐下。
鹿儿擦擦泪,“孟太傅教了,今之孝者,是谓能养。”
“还有呢?”楚玄玉继续问!
鹿儿抓抓头发,摇摇头,孟太傅就教了这么一句。
“不记得了……”
“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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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求知欲,让鹿儿不停的与他讨论这句话的含义,他觉得,父王简直太厉害,连孟太傅教的什么他都知道,殊不知,那孟太傅,也曾是楚玄玉的老师。
郁灵看着父子二人讨论学业的事,心中幸福感爆棚,她端起刚才没喝完的药,微笑着继续听这一大一小讲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