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犀进来以后,最先看到的,就是墙上的一副画像。
“好美啊!”
她挣月兑被楚玄璟牵着的手,好奇的跑到那副画像跟前,眼中尽是赞叹,仔细的看着画中的人。
画中是位年轻女子,肤若凝脂,云髻峨峨,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一身淡绿色齐胸襦裙,手持一把丝面芙蓉团扇,扇坠上,一颗绿莹莹的翡翠如意搭在她右手腕上,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安静恬淡的坐在石凳上,深情凝视着为她作画的人。而背景则是满池开的正绚的荷花。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郁灵犀缓缓念着左上角的一行小字,落款是:瑾珝。
她回头看看楚玄璟,发现他正痴迷的看着画中人,仿佛是透过画像,回到了过去。
“想知道她是谁吗?”。
沉静被他打破,郁灵犀点点头,“想。”
“是朕的发妻,褚芙蕖。”
原来,她就是曾经被人害死的太子妃!
郁灵犀惊讶的看着褚芙蕖的画像,这么温婉娴淑的女子,也竟然有人要害她!
“陛下,芙蕖姐姐的画像,也是陛下亲自画的吗?”。
“嗯,那是在荷园画的,芙蕖喜欢荷花。朕特地带她去了荷园,那幅画,是朕与她新婚不久所画。”
从那女子深情地目光可以看出。她很爱楚玄璟,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
“灵犀,朕之所以会因你抄佛经而发怒,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芙蕖。”他停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烛台。
“她善良。聪慧,简直就是美丽与智慧的化身,又像是朕的右手一般。时刻都离不开……”他讲着她的好,言语中,透露着他对褚芙蕖深深的爱恋,只可惜红颜薄命。若她还活着。必定是位贤德的皇后。
若仔细看,郁灵眉宇之间,跟褚芙蕖略有几分相似,其实,楚玄璟第一次见到郁灵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带着郁灵去荷园,并弹奏《凤求凰》。就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褚芙蕖的影子。
经过接触,他发现,她们虽然相似,可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褚芙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郁灵就是孤傲的兰。
两人有着相同的气质,再加上有那么几分相似,一时间,竟让他产生了一点点错觉,所以,他认定郁灵就是他的皇后,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她却是楚玄玉的王妃。
“灵犀,朕希望你记住,谁,都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芙蕖的怨气所为,但,唯独你不行!”
郁灵犀明白了,在楚玄璟心目中,褚芙蕖,就是一块温润的白玉,她质洁,高雅,任谁都不能玷污她纯洁无暇的形象。
“灵犀懂了。”她诚恳的回答。
楚玄璟露出一丝微笑,“走吧。”
他拿起桌上的烛台,牵着她的手,离开密室。
郁灵犀回头又看了看褚芙蕖的画像,越来越暗的光线下,她仿佛看到画上的女子在对她微笑。
更鼓又响,已经亥时,夜深了,楚玄璟睁着疲惫的双目,依旧在灯下批阅剩余的奏折。
郁灵犀快要熬不住,坐在他身边不停的打盹儿,抬抬眼,看他在批奏折,又抬抬眼,他似乎还在忙碌,都已经亥时了,再不睡,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陛下早些歇息吧!”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楚玄璟握在手中的笔。
楚玄璟手中突然一空,皱了皱眉,“哎呀,你这调皮的丫头!”
郁灵犀俏皮的朝他吐吐舌头,拉起他就往屏风后面走去。
帐外只留一盏暖黄的灯,营造的氛围很适合睡觉,郁灵犀放下帐幔,身影投在帐上,影影绰绰,楚玄璟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身影,嘴角勾了勾,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很安稳。
成云儿自打被关到了偏远思过,郁灵觉得耳根甚是清静。可毕竟她是楚玄玉的妾,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来到偏院,郁灵环视了一圈,院子其实也不大,杂草丛生,异常荒芜,这里,郁玲珑在此丧命,紫莺也差点死在这儿,周遭的一切,都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郁灵掩鼻,处都散发着霉味。
成云儿此刻正坐在屋里的床上,目光呆滞,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听到有脚步声,她以为是楚玄玉来看她,慌忙跑了出去。
“怎么是你?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郁灵跟紫莺站着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成云儿跑出屋外,“王爷,王爷!”
院中并无他人,有的,也只是那枯黄的野草,和满园的萧瑟。
“王爷……”她喃喃自语,无力的滑坐在地上,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郁灵淡淡的看着她,没有太多的表情,而身后的紫莺,则是恨的浑身发抖,她想要冲上去,撕下自己的面具,让这个恶毒的女人,看看她当初的杰作。
“王爷不在府上,你省省力气吧!”郁灵踱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成云儿突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郁灵,疯狂的撕扯她的衣衫,“郁玲珑,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什么要害我!”
郁灵被她扯烦了,本以为她发泄一下就过去,没想到,她居然越来越疯狂,她一脸嫌恶,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扭,将她手臂反剪在身后。
成云儿因疼痛大叫一声,尖锐的嗓音立刻传入郁灵耳中。
“郁玲珑!你松手!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可以试试看!”她稍加使力,成云儿便痛的哇哇大叫。
郁灵抓住她手腕,猛的一推,将她推到一旁,成云儿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她转过身,不甘心的看着她,“郁玲珑!我跟你拼了!”
她尖叫着冲上前,挥舞着双手,像是要掐她脖子,紫莺看情况不妙,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猛的一扯。
“成云儿,你多行不义,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继续作恶,你就不怕这院子里的冤魂来像你讨命吗?”。
一听冤魂二字,她愣住了,是啊,如云曾经就死在这儿。
“成云儿,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如云的侍妾,就被你的人,活活勒死在那个角落里!”
紫莺在她耳边轻声问,手指着西边的墙角,这略感熟悉的声音,让她不寒而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