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我特立独行了,自然想不想说也由着我了。本姑娘就问句,公子这顿饭可能让我蹭一蹭呢?”
“要蹭饭也要让本公子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吧。”
“你唤我古公子便是,至于其他,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的。当然,以公子这般惜花之人,绝不会强人所难,对吗?”。
莫谨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古曼冬见此也知道,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至于形象什么的,吃饱了再说。
看着古曼冬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莫谨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的有点快了。
模了模滚圆的肚子,古曼冬酒足饭饱,舒坦了。
“莫公子,多谢了,再会。”站起身的古曼冬抱拳一拱手,转身就要走。
“且慢。”
“怎么?公子反悔了?”~古曼冬好整以暇转过身来望着莫谨言。
“那倒不是。就是想说,反正闲暇无事,不知古公子有何打算,不如也算上在下一个如何?”莫谨言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脑子一闪鬼使神差说出这一番话来。
“这样不好吧。我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无碍,反正无聊,若是不喜我再离开便是。”
“公子确定?”
“当然。”
“那好,我正好也琢磨着要如何顺利进去,既然有莫公子在此,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就不知道莫公子愿意帮个忙不?”
“什么忙?”
“我要去殓房,公子能帮忙不?”
莫谨言笑容微微一僵,微微瞪大了眸子望着古曼冬片刻,似想到什么,缓了神色。
“莫非你是有亲人枉死,如今在殓房之中,准备去看看不成?”
古曼冬笑了。
“不是哟。难道公子没听城里头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这绣娘红衣突然棺中生子,死了将近一年的人,居然面如依旧栩栩如生。难道公子就不好奇,这到底是怪力乱神,还是事出有因呢?”
莫谨言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种死人的事情不吉利,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随意掺和为妙。”
古曼冬笑容愈发深了,凝望着莫谨言的眸子明显别有含义。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不是害怕。”
“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这事我是一定要查个清楚的。这般诡异的事情,若是能够揭开那神秘面纱,一定很有趣。”
“你一个女孩子家掺和这种晦气的事情做什么。这都是江天落那个死人脸喜欢做的事情,你觉得自己会是另一个江天落,还揭开神秘面纱,你这是在白日做梦不成?”莫谨言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乎对江天落很有意见嘛。
“江天落,他算什么东西,本姑娘若是认真起来,他也只能靠边站。什么断案如神,那也是因着本姑娘没出现的缘故。你信不信,这红衣的案子,我一定可以赶在他之前揭开秘密呢?”
“就你?”莫谨言一挑眉,明摆着看不起她。
“敢打赌不?”
“打赌?”
“怎么?不敢,怕输?”
“切,本公子会不敢,会怕输。我是担心你输了,拿什么赔给本公子而已。”
“我若是输了,你想怎样都可以。哪怕为奴为俾也没关系。不过,以你若是输了,帮我忙对付江天落如何?我知道你也不喜欢他,不管输赢对你没有坏处。”古曼冬抛出诱饵,引着莫谨言上钩。
莫谨言望着古曼冬,最终笑着抚了抚额头。
“我跟你一个姑娘家说这般多做什么,打赌就免了。姑娘请便吧。”
居然不上钩,真是可惜了。
“告辞。”古曼冬淡然一笑,也不多说,直接开门离去。
门口处安顺站在那,虽然屋里的对话听得不真切,不过,却还是感觉得到莫谨言并未生气,真的招待了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公子,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痛打一顿赶出万选楼。没想到这个莫公子倒是个好说话的人,定是个心善之人。”玉环发花痴一般说到,人都没见过,居然能够这般推崇,还真是够单纯的丫头。
不过这么一折腾,倒是将玉环的拘谨不安一扫而空,能够自在的适应她此刻的身份了。
“公子,咱们现在去哪?”
“自然是去殓房看看那绣娘红衣尸身的神奇了?”
“公子,那绣娘红衣的尸身并不在殓房,而是送去城外义庄了,这是刚才万选楼的伙计在闲谈时提到的。说是邪门,衙门不让留,就给送过去了。”
没想到玉环倒是派了用场,免了她一场麻烦。
拍了拍玉环的肩膀,古曼冬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喜得这个丫头呵呵傻笑着。
从万选楼直接离开,古曼冬直接出城前往义庄。
义庄距离当初的墓园并不算太远,当初这一来一回的折腾,也不知道官府怎就不嫌麻烦,多此一举呢?
雇了一辆牛车到了义庄,古曼冬带着玉环以绣娘红衣朋友的借口,拿着香烛前来祭拜。
义庄的人倒也没怎么怀疑,便让她们进去了。
义庄停尸的地方较之其他地方都明显阴冷不少,踏入之时,便感觉到一阵冰寒透骨而来。
古曼冬张望着四周,很快找到了红衣尸身所在。
望着那如传闻中一般栩栩如生的容颜竟是白里透红,在那一身红衣的衬托下,平添几分毛骨悚然的气息。
“公子,这人都看过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玉环很不适应这环境,催促着离开。
“你来烧香,我先查看一二先。”古曼冬吩咐道,人已经绕到了尸身侧边,伸手在其身子骨一阵模索,发现这尸身并未彻底僵硬,不过在模到下半身的时候,虽然可见里裤已然开了口,血迹斑斑的痕迹还是那般清晰,可这血明显还残余几分胎盘的痕迹,确实出自产妇的痕迹。
张望了眼四周围,古曼冬颇感奇怪,居然未见这绣娘红衣的魂体。
莫非她在孩子那边?
若是那孩子真是她生得,魂体守在孩子身边也是可能的。
“公子,有人来了。”玉环忙示警,古曼冬也忙回到原位,执香鞠躬上香后,离开了义庄。
重新坐上回城的牛车上,玉环方才松了口气,转头间却看到古曼冬沉思中的侧脸,只觉得今天的夫人好生奇怪,居然连以往看一眼棺材都会吓晕的人,现如今居然一点都不怕死人,还敢亲手去触碰。
玉环虽感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只要主子还是主子,性子若能改改以往的懦弱胆小,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