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弗依旧是笑得狂妄,但孙缔已经不多说,直接绕开夙弗追赶已经远去的孙家队伍。
夙弗就这样邪邪的看着小背影远去,也没再追去。
孙家府邸此刻依旧沉浸在沉痛当中,虽然老祖母的丧礼已经结束,但所有人的脸上依旧是泪迹斑斑。孙大老爷与夫人随便吃了顿饭就借口家里有事又回去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老大也是个不靠谱的人物,他的本性终究是暴露了,唯有孙二老爷依旧是?*??恢?雷约旱拇蟾缡鞘裁慈耍?闭媸且晕?抑杏惺禄姑?吮噶硕?魉凸?ァⅫbr />
孙孟氏瞧着有些生气,但也懒得再说了,他们家的老爷是不会明白的,说了也白说。只当是随便送了些东西打发某些人罢了。
孙大老爷的马车刚走,孙缔就回来了,孙孟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不见了。瞧着孙缔平平安安回来,孙孟氏才放心,赶紧走过去抱起自己的女儿询问。
“缔儿,你去了何处,怎的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现在孙家可是非常时期,你女乃女乃刚走,娘可受不了你也半道上不见了。你可别吓唬娘呀!”孙孟氏说完紧张的抱起孙缔凑到自己的脸上,感觉到小女敕脸传来的温度,才算安心。
孙缔倒是不在意,微笑着安慰自己的母亲“娘,您放心吧。缔儿好着呢,没什么问题,不过是小腿走的慢了些,所以没赶上大家。不过现在不是平安回来了嘛,您就放心吧。对了,大哥呢,女乃女乃丧礼他怎么不去?”
孙缔立刻想到这不争气的男人,毕竟娘是那么的疼爱他,若是那晚的情景被娘知道,她一定会责怪自己的。可现在一句责怪都没有不知道是知道了整个事情还是不知道,所以孙缔必须这么问一句探探母亲的口风。
“他呀,被你女乃女乃打发到衣服铺子去了。”
“女乃女乃?什么时候的事?”孙缔有些好奇,女乃女乃什么时候说起这件事的,为何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孙孟氏解释道“你女乃女乃临走时留了遗书,指明要你哥去衣服铺帮忙,不准他去丧礼。所以我们也没让他过来。”
“遗书?我怎么不知道,女乃女乃那个时候弱的连手都提不起,怎么可能提笔。”孙缔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自己在告诉女乃女乃这件事之后,很快女乃女乃就不行了。这中间根本没时间留有遗书。
“是孟远代笔的。”
“孟远,又是孟远!”孙缔对这个名字很是反感,小眉毛促成一团恨不得把这个人从孙家赶出去。怎么哪里都有孟远掺和,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这人可信吗。
但仔细一想,这件事上他做的没错,另外只有他当场听到自己与女乃女乃说的话,由他执笔好像也说得通。哎,罢了罢了,孟远的事日后再说,眼下还是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争气的,孙家到底是要男丁主场的。考虑到这些,孙缔才不得不想办法扶起这坨烂泥。
“娘,对于大哥那晚上的事情您是否有所耳闻?”孙缔看着母亲的表情实在猜测不出,索性就直问。
“早就知道了,孟远已经跟我们说起的。你大哥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起初我还以为他只是顽劣不堪了些,没想到还扮作蒙面人欺负你。你们两个都十分娘的肉,手心手背一样的疼,你哥他七年没人管教了,也是时候要好好捶打捶打。若是块璞玉再好不过,就算是烂泥也该有它的价值。为娘现在对你哥没多大要求,只要活得像个人就好。”说这些的时候,孙孟氏眼里布满了无奈的血丝,苍老的面容此刻看上去异常的憔悴,连说话语气也听上去死气沉沉。
看样子娘亲是真的对这位大哥不抱任何希望了,孙缔忽然也低下了眸子,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因为之前她还很担心母亲知道大哥的事情之后会不会接受不了,当自己安排大哥去衣服铺的时候会不会求着自己不让大哥去。但现在看来一切意料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且十分顺畅的就安排妥当了,这些本该是很高兴才对,可偏偏孙缔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有些发愁,因为孙家此刻已经失去了掌家人,父亲这个年过半百的掌家人也是女乃女乃扶了一辈子都扶不起来的,不知道大哥该扶多久才能起来还是永永远远的扶不起。再回想自己,始终是女孩子,即便不能入宫为后也是要嫁人的,孙家的未来终究是要给男人做主的。
所以当看到母亲也如此放弃的态度,孙缔才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连母亲都放弃了,可想而知这位孙家少爷是多么的糟糕。
哎,孙缔暗暗地叹了口气,小拳头捏的死紧,只能希望上天怜悯,让这位孙家少爷振作起来。
“娘,那我去安排一下大哥的事情,可能有些苦有些磨练,但那是必须的。既然娘亲选择尊重女乃女乃的遗嘱就请全心全意的配合。”孙缔还是不放心,再一次补充一句,希望母亲给一个承诺。
孙孟氏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出现片刻的迟疑,之后才艰难的点头“罢了罢了,我不去看。这也是为他好的,我不去看,希望他一个人能过得好好的。张掌柜是多年的老掌柜了,对生意都是很了解的,希望他跟着张展柜都学习学习。”
孙缔点点头,之后没再多说,而是很快的去了孙家衣服铺子张罗。孙孟氏也没再阻拦,尽管她看着孙缔跑出去时很想追上去很想开口希望她多照顾点哥哥,可话到嘴边又狠狠的咽下去了。自己给自己下了狠心,不去理会儿子在那边的生活。
孙缔很快去了孙家的衣服铺子,那铺子与孙家府邸是一条街的,跑过去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张展柜此刻就站在柜台前,一边翻阅着账本一边教导柜台前依旧纨绔不堪毫无坐姿的孙家少爷。
张展柜说的唾沫横飞,孙少爷二郎腿翘的贼溜。张展柜余光扫了一眼示意孙少爷,孙少爷反而把头抬的更高了,直接无视。
张展柜气得直摇头,却又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少爷。
而这时孙缔过来了,方才的一幕她就在外面偷偷瞧着,瞧到这一幕才终于忍不住走进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