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不要!”慧媛姑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
可惜宜儿武功很高,轻轻一跃起,就飞到孙缔面前,长剑再一次朝她劈去。这一次她不再手下留情而是使出力气要将其毁灭。
“受死吧——”猛然一吼,杀气腾腾的兵器朝孙第劈去,在明亮的阳光的反射下发出更寒冷刺骨的光芒,这种光芒照在孙缔眼睛里直逼她的性命。
孙缔长途跋涉赶回家已是用尽力气,如今被宜儿三番四次危险更是将所有神经绷到了最高处,浑身力气就枯竭了。
再加上被明亮刺眼的光照了眼睛,一个紧张没看清路就倒了地。偏偏的头上的剑越来越近,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扑来。
孙缔只觉得心跳有多快那剑的速度就有多快。
玩了玩了,看样子是难逃一劫了。如果重生一次注定是死,那就认命了吧。孙缔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闭上眼睛双手握土,静静的等待长剑刺来的那一刻。
丁——嗖嗖嗖——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打在长剑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又听到嗖嗖嗖的声音好像是什么能够出去又回来的东西。
虽然孙缔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从声音上能够感觉到是又有武林高手来了,只是奇怪那人是谁。自己不过是普通小孩子怎么会引来武功高手救她。
孙缔很好奇,这个时候的好奇心大过恐惧心,忍不住一点点睁开眼睛去看。
谁知道这一看居然发现又是那个长的斯斯文文内里却阴暗狡诈的少年。孙缔瞬间整个人都僵硬了,忍不住低头叹气,喃喃自语道“唉,我就说哪有这么好事,原来真是自己想多了。这男人一来,肯定死的更快,唉。苍天啊,你还不如不让我重生的,至少现在已经投胎了。说不定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家里,混吃等死无忧无虑。就算是穷苦人家也一定过着田园生活。可如今……唉……”
孙缔说的很小声,没有人听到,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听她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后来的少年身上。
“夙孚!你这是要干什么!又想阻止我杀了她吗?”。宜儿已经没耐心跟夙孚讲话,而是怒冲冲的吼叫,言语里全是不满。
夙孚依旧是衣袂飘飘,手持折扇,目光留恋的看着手里的折扇,不温不火的说着“几天不见,你的剑跟你的脾气一样杀气腾腾,瞧我这把折扇差点就小命不保了。”说的好像是俏皮话,但是言语里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反而严肃冰冷充满了浓浓的质问口气。
语毕,他又一个高冷抬眸,眼睛里迸射出寒冷刺骨如同长剑锁喉般犀利杀气的眼神扫向宜儿,眉头紧促,很不满意的反问道“你说呢!”
宜儿很讨厌对方这种眼神看着她,同样高冷的她把头抬得更高了,似乎用更强硬的姿态压制夙孚“不行!她知道的太多了,留下只是个祸害,我不准!”
回答也是同样的冰冷坚定,带着浓浓的命令口吻。
不过这些很快被夙孚轻描淡写的忽略了,一个转身,目光不屑的扫了一眼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孙缔之后,十分嫌弃的将其横抱起离开这座废墟。
“不准走!夙孚,你再这样会乱了计划的!既然要成大事就得出点血!”宜儿还不肯放手,抽出宝剑朝夙孚刺去。
“喂——”孙缔是看着宜儿过来的尤其是那把冒着寒光的长剑,令她的恐惧再次出现,瞪大着瞳孔提醒夙孚。
夙孚嘴角上扬,眸子微低,一个侧头的功夫。左手迅速放下孙缔,右手飞快的打开折扇。折扇在手里快速旋转随着手的提起飞射出去,恰到好处的挡了飞来的长剑。长剑经过折扇的遮挡之后瞬间锐气大减,冲劲全无,从半空中垂直掉落。
然后整个明争暗斗就这样被扼杀。
“夙孚!你敢阻拦我!”宜儿气的直跺脚,愤怒的小脸怒得通红,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满杀气。
夙孚本不想理会,但怕这不争气的又出来坏事,只能冷冷的训斥“我自有安排,你若真对计划这么重视就应该好好处理跟这个女人的关系。白眼狼!”
洒月兑说完,又重新抱起地上的孙缔,离开废墟。孙缔此时腰酸背疼,方才被夙孚毫不客气的丢到地上感觉骨头都快断了。这次哪还敢被他跑,当夙孚伸手过来的时候,孙缔很是排斥。谁知道那个男人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扛走,孙缔想反抗也不行。
“你!”宜儿最讨厌别人提起慧媛因为她就像心口的一根刺,不论过去多久那根刺始终没有消失,相反的一点点刺痛着心。如今夙孚提起,就好像一个面目可憎的人冷血得将那根刺又狠狠往里扎了,疼痛更猛烈了。
宜儿已经没有力气去追上去了,她的心很疼。双手无力的放在地上,整个人几乎是跪在废墟上背对着慧媛,然后大口喘气,怒斥天下。
“呵,呵呵,骂吧骂吧,你们想骂就骂吧!”
慧媛姑姑看的心疼,她是多么想要上前去安慰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的宜儿浑身长满锋芒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一个拒绝别人帮助的人她把自己锁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别人就是有心帮忙也是无济于事的。
唉,慧媛姑姑只能望着女儿落寞的背影轻叹,目光灼热而忧伤的望着,一直到宜儿平复心情,渐渐离开这里,她才跟着离开。
却也没有离开,而是跟在宜儿身后,忽近忽远的走着。因为没有孙家之后慧媛姑姑已经无家可归了。现在在宫外唯一的牵挂便是宜儿,宜儿在的地方才是她要走的路。
可是即便再怎么小心翼翼的跟着,宜儿还是发现了她的存在,不想多说什么,一个纵身跃起,飞檐走壁而逃。
转眼之间,宜儿就消失在慧媛姑姑的视线里。
慧媛姑姑就是想阻拦也来不及,突然的消失给了她不小的打击。瞬间觉得在这个世上的年头都没有,前途已经灰暗一片再也没有路了。慧媛姑姑此刻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停下脚步蹲在一旁静静的低着头,不说话。
一直这样好久好久,一个下午过去了,天都黑了。来来往往已经过去不知道多少波路人了,她还在原地不动。月光照射下,孤单落寞的影子被拉的斜长,瘦削的身子在宽宽的路上显得格外孤零